锦绣江山 2015-3-17 19:50
细叶究竟谁裁出
——《咏柳》辨析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是唐代大诗人贺知章《咏柳》
绝句中的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这两句诗，问得奇，答得妙，新鲜别致
，含蓄隽永，妙趣横生。咏哦之间，使人如食槟榔，越咀越嚼越甘美；
如饮美酒，越品越尝越陶醉。咀嚼，品尝既久，每至佳境，颇有所思——
细叶究竟谁裁出？谁呢？就是春风这把剪刀么？是的，既然细叶如裁，
用剪刀比喻春风是再贴切不过了；既然细叶如裁，说是春风这把剪刀
裁出来的也自顺理成章。历来都是这么说，这么解，都是把后一句诗
作为前一句诗的直接回答。然而，剪刀是要人用的，那挥舞剪刀者是
谁呢？既然前一句中一个“谁”字已经把细叶的剪裁者巧妙的拟人化了
——这正是“问得奇”的“奇处”——怎么会在后一句中又转而拟物呢？
而把后一句作为前一句的直接回答，诗句虽不失其新鲜别致，却不免
失于浅薄了——谁裁出？春风也。言尽意尽，诗味大减！
那么，细叶究竟谁裁出呢？这两句诗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作者
的本意是什么呢？我以为作者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那纤纤细叶是谁
剪裁出来的呢？我不知道。但是，那拂拂春风却很像那裁叶的剪刀啊！”
这里，只是照应前一句中的“裁”字稍加点拨，至于“细叶究竟谁裁出”，并
没有直接回答，给读者留下驰骋想象的充分空间。这也正是“答得妙”的
“妙”处所在，言有尽而意无穷。读者完全可以根据各自的体验与感受
为自己插上想象的翅膀，尽情翱翔，去寻找自己的美妙的理想答案。我
们可以想象，那纤纤细叶是春，是春之神挥舞着“春风”这把剪刀裁出
来的；我们也可以想象，那纤纤细叶乃是百花仙子在布置花事的归
途中挥舞着春风这把剪刀顺便裁出来的------而当我们把这首诗向孩子们
讲解的时候，直接把细叶的剪裁者解为“春姑娘”，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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