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分析】:
老子认为宇宙的天地万物都来源于道,如果失去了道一切就不存在了。本原只有一个,宇宙的总规律也只有一个,因而他突出“一”,即宇宙起源的一元论。以一言道,即“有”的开始,正合下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原理。天下无道,不成世界。由此推及到为人处世,治国理政。告诫统治者要“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有道的人无须光华如玉,还是质朴如石更好一些。
【现实意义】:
“其致之”是文意的转折。如何理解“其致之”?有的版本加了“也”字,即“其致之也”,主要是对这句的理解不同。通行注解为“推而言之”,即推广、类推而言这件事,不妥。
致,应该是归还、退回的意思,也即相反或返回。“其致之”翻译为,它的反面就是。通行都是用逗号隔开,以引起下文:
“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贞将恐蹶。”这就是没有道的后果。本来是天清、地宁、神灵、谷盈、万物生、侯王正的局面,失去了道:
天不能维持清明恐怕要开裂;
地不能保证宁静恐怕要荒废,也就是要天崩地裂了。
神没有依靠灵验恐怕要消失,神仙也没办法,保不住了。
河谷没有东西保持充盈恐怕要枯竭。河谷也好,山谷也好离开了道,土地贫瘠,树木凋零,水源枯竭也就没有溪流了。
万物不生长恐怕要灭绝。万物包括人类失去了依托生长的基础就会灭亡,这是不容置疑的。
侯王不坚守正道恐怕要倒台。侯王没有了坚守正道的后盾,人民就要造反,离倒台就不远了。
歇,休息,停止,意为消失。蹶,跌倒,挫折,失败的意思,有成语一蹶不振。
此段版本有两处不同,需要提一下:一是“地无以宁将恐废”,有版本是“将恐发”;二是“侯王无以贞将恐蹶”,有版本是“侯王无以贵高将恐蹶”。
附:
【原文】: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正将恐蹶。
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穀,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致誉无誉。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新译】:
过去得道者是这样的:天得道而清明,地得道而宁静,神得道而灵验,河谷得道而盈流,万物得道而生长,侯王得道才能为天下坚守正道。
它的反面就是:天不清明恐怕要开裂;地不宁静恐怕要荒废;神不灵验恐怕要消失;河谷不充盈恐怕要枯竭;万物不生长恐怕要灭绝;侯王不坚守正道恐怕要倒台。
所以,贵以贱为根本,高以下为基础。这就是侯王都自称孤家、寡人、不好的道理。这不正是以贱为根本吗?不是吗?所以,达到最高荣誉恰恰是没有荣誉。不欲求如华美的宝玉一样高贵,像坚硬的石头一样低贱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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