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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幽幽*|*我望着岁月感叹,岁月看着我微笑*

妻在深闺君别离,泪痕如雨雨如丝。

我爸走了,我妈说天塌下来了。他留下我妈和四个女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风雨飘摇的茅草屋,两鬓斑白的我妈领着四个姐妹,从此开始了艰难的岁月,虽然她才三十七岁。

我长大了,虽然在短短的几天。

我开始疯狂的想我爸,他那慈祥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影无时无刻不浮现眼前,“悲莫悲生离别”。

在他走后第三天晚上半夜,西屋里传出了熟悉的呻吟声,午夜子时格外清晰。这是我爸胃痛的呻吟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一刻,我知道他回来了,就在他曾经住过的西屋。他回来看看,因为他走的不放心更不安心。

这不是梦,更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这事儿没有任何夸张和虚构。

我妈肚子里的胎儿一天天长大,她的小腿和脚开始浮肿,行动很不方便。

我姐不让我妈干重活儿,就连喂猪和鸡鸭和做饭,我姐也反复叮嘱我妈慢慢的做。她说家里的活留着她晚上再干。

听着我姐的话,我妈的眼睛更是模糊不清,转过身偷偷的擦眼泪。

一夜的寒风把晚秋吹走了,讨厌的冬天追随着最后一批南迁的大雁悄悄降临。

起伏的山峦很快变得荒凉,山野光秃秃的落叶满地,再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绿色。只有夜晚玻璃上的窗花“花开寒夜悄无声清早窗前赏丽容”。

冬天里的第一场大雪终于气势磅礴悄悄来临,吹灯窗更明,月照漫天雪。

下大雪的白天和夜晚没有风,雪花在静悄悄地自由落体,山峦大地大河很快被白绒绒的积雪覆盖。

鹅毛大雪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这才极不情愿的慢慢停下来。白皑皑的大雪足足有两尺多厚,洁白无瑕。万象晓一色,皓然天地中。

我妈说,好几年都没下这么大的雪了,她早早起来准备做饭和喂猪鸡鸭。

厚厚的积雪挡住了家门,她非常勉强的开个门缝儿。顺手拿个盆,往盆里装满雪。她说新下的雪很干净,一层雪上面撒上一层苞米面儿,多撒几层放在锅里蒸熟,给我们蒸“雪花糕”吃。

我和大姐也很快起来,我俩要打扫满院子厚厚的积雪。

我姐用铁锹,先在门前清理出一条通往大门的通道。她说要把院子里的雪,都抬到菜园子里才行。如果这么多的雪堆放在院子里,雪化了满院里都是水。天冷冻冰了会很滑,走在冰上很容易摔倒。尤其是我妈和小玲千万不能摔倒。

我妈说雪能拿到菜园里倒是好,冬天有雪盖的菜地,下年种什么菜都愿意长。可是这么多的雪,你们俩个怎么往外拿?

我姐说妈你就放心吧,这些都没事儿。眼是懒蛋子,手是好汉子。咱家院子不大,傍晌儿都能拿出去。

猪圈里的猪“嗷嗷”直叫,挣死扒命的一边拱圈一边往外跳,这是猪饿了和冻的,因为猪窝里基本上没有草。

鸡窝里的鸡鸭也“嘎嘎嘎”直叫要吃食儿,我妈知道它们都饿了。

这大雪天,猪和鸡鸭的能量消耗也比平时大。

她挺着个大肚子,拿起粪筐子就去清理通往猪圈和鸡窝的道儿。厚厚的雪紧贴着她肚子下沿,碰在雪面儿上会被肚子蹭出个坑。

她拿着粪筐子使劲儿的搓雪,还不时停下来摸着肚子。她告诉我姐,说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又蹬又踹,和平时不一样,比平时动弹的劲儿大,蹦跶的还欢。

我姐听了就非常害怕,赶紧跑来我妈身边,说肚子里的小弟是不是被冻着了。

我妈说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肚子里能冷到哪儿?不是有肚皮隔着吗?再说肚子里的小孩子哪能知道冷热?

我姐让我妈赶快进屋,坐在炕头上先暖和暖和,好好歇会儿后再看看情况。如果还是使劲的蹦迪,她就去找人给我妈看看。

我妈说先不用管,估计不太要紧。再说这大雪连天的,怎么能出得去找人。

我妈回屋不但没去炕头,就连坐也没坐,她立马把猪食锅的灶坑加上柴点上,她要赶快给鸡鸭猪做食儿吃。

灶坑里的火点着了,火苗的温暖传到她的肚子上,热热乎乎的挺舒服。不一会儿功夫,肚子里的孩子不再使劲儿又蹬又踹了。但仍然还在不停的做运动,就和平常一样。我妈告诉大姐别着急,她没事了。

“看样子这孩子还不傻,还没出生就知道冷热”。她摸摸肚皮继续“但愿你是个小子。

我姐三下五去二,很快就把通往鸡窝和猪圈的道打通了,我妈拎个猪食桶先喂猪,再去喂鸡鸭。

我和大姐开始清理院子内的积雪,用土篮儿把雪挑到门前的菜地里。

小玲拿把扫地笤帚跟在后面,把我们清理过残雪扫干净。

小风拿个小铲儿,把三姐扫不动的雪,用小铲儿使劲往一起划拉。

两个瘦弱的身体东摇西晃有点不稳,嫩嫩小脸儿小手冻得通红。可这俩个小姑娘好像不知道冷,各自还在不停的自说自话,偶尔还咯咯笑。

望着两又瘦又小绊绊磕磕的妹妹,我心里痛想哭。妈和大姐总说我眼窝浅,就愿意哭,不能干大事儿。我也知道自己不行,妈和姐的批评我承认。可此情此景的确有些不得劲,估计不管是谁看了她俩这小样儿,心里都会难受。

看着三岁和七岁的两个小花仙子,萌萌的纯洁和童真。她俩懂事认真的默契配合,我感觉她俩突然间就长大了。就在这一夜之间和这一场大雪过后。

“吱嘎”一声,邻家大姐推开了屋门。她眨巴下睡眼朦胧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抬起头往我们家院子里看。

她看见我姐妹四个都在院子里扫雪,此刻院子里积雪已经清理将近三分之一。

她拿着烧火棍“咚咚咚”敲着门板儿,“你们都死了吗?一个个的怎么都还不出来扫雪?”面对着屋里使劲的吼道。

我们只顾低头扫雪,既不搭话也不看她。她很厉害,我们害怕她也惹不起。

姐妹四个干得热火朝天,越干越有劲儿,看着越来越干净的院子,那是满满的成就感。还是我姐说得对,眼睛是懒蛋子,手是好汉子。

我和姐挑雪到菜地,来来回回累得满头大汗,脑门上不停的冒热气儿,手脚也都发热。

我们用雪使劲的搓冻坏的手,我姐说用雪搓手能治冻伤。

俩小妹儿头上也微微出汗,大姐怕她俩感冒,让她俩赶快回屋,可她俩偏不。

傍晌午,院子清理完毕,我们把大雪全部挑到菜园里。此刻心情很爽,感觉一点都不累。

我姐把雪堆整理下,修修拍拍的做个头,她说要在园子里堆个雪人儿,明年菜长得更好。

我捡个破苇帘头放在头上,小玲回家找两个暗红色的苞米骨儿递给大姐,她说给雪人上当眼睛。小风捡个破罐头盖,说这是雪人嘴巴,大姐抱起她扣在上,乐的嘎嘎笑。

我姐抱着三岁的小妹儿,和我们高高兴兴的回家,准备吃饭。

刚进院子,我看见我妈倚在门框上,看着四个闺女笑。

看到我妈久违的笑脸,我们都非常高兴,非常开心,两三个小时的疲惫瞬间无影无踪,有种“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坚强气概。

文献研究:运动之后,大脑会分泌一种内啡肽的物质,可以帮助合成体内的血清和多巴胺。多巴胺,是一种可以让大家感到快乐的化学物质。所以,当你运动之后,体内会分泌很多的多巴胺和血清,这就是为什么运动之后,你会感到心情舒畅和快乐的根本原因。

劳动本身就是项特殊的运动,难怪我们的心情很愉悦,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看到了我妈的微笑。

锅里的“雪花糕”蒸好了,酸菜也做好了。

“雪花糕”的甜香混合着酸菜味儿,热情奔放的从茅草屋飘出,并旋即入鼻。这时候,我们才想起来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可却一点儿都不饿。

叽叽喳喳欢天喜地的上桌吃饭。软糯香甜的雪花糕吃到嘴里,再吃口酸菜或者喝口淡淡蒜香的酸菜汤,满满的幸福感就在此刻。

久违的一场大雪过后,我便疯狂的爱上了大雪。因为那里有妈妈的微笑,有姐妹的欢乐,有雪花糕的甜味儿,还有灵魂的归宿。

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大学时代每当邂逅于雪后,我喜欢独自默默地踩着绒毡似的积雪,围着校园漫无目的地散步,回头望望自己留下的脚印,享受着“岁月静好”的恬静与和谐。

我望着岁月感叹,而岁月却看着我在微笑。

午饭过后,天起风了,满天的云彩在骤然间像撕碎的破棉絮飞散开来。苍白的太阳从云缝中斜射出光芒,大地一片白光刺眼。白雪覆盖的山峰失去了往日的峥嵘,似乎变得平缓祥和,显出了许多柔和美妙的曲线。

傍晚,风向变了,天空重新模糊地罩上了一层铅灰色的云帐。

明天中午,我和大姐还要一如既往的去山上砍菜,虽然是大雪过后。

我姐说家里不能没有柴火烧,没有柴火不能做饭,没有饭吃会被饿死,因为咱没有爸。

我姐要去生产队干活赚工分,我也要上学,我俩只能利用中午时间上山砍柴。

晚上,我俩还要继续搓草绳子,每晚搓10庹(方言:形容长度)长,够第二天捆10捆柴火用。

大雪过后的山,人们勉勉强强的走出条小道儿。雪后的山路很滑,我和大姐要到离家很远的“狐狸洞”上面的山里砍柴。因为离家近的山,能砍(很多种都队里不让砍,说是国家规定的)的柴早就被人抢着砍光了。我家只有我和姐姐也不敢和人家抢?所以,只能到很远的山上弄。

那个年代,但凡是有点能耐的(看山的,或者是当个小干部的)人们,都可以砍矮冬果树和其它的做烧柴,反正都是光溜溜没有刺的好柴禾。可我们不行,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们也不敢砍,怕看山的人家抓到罚款。我们只能到远处的山上砍刺针。

刺针就是野山椒树,属于灌木,一墩一墩的,树高1-3米,全身多刺;刺长约1.2厘米,非常尖锐,入肉即见血。如果是现在,被扎到必须要注射破伤风疫苗,因为会扎的很深。

我中午放学回家,就和大姐赶快吃饭,拿起镰刀背着绳子去上山,否则时间来不及。我上学要迟到,我姐上班也要迟到。

刺骨凛冽的寒风故意和我俩过不去,张牙舞爪嚎叫着扑过来,即刻穿透薄薄的棉衣直刺骨肉。

我俩都比较瘦,我个子很小,我和大姐都怕冷不抗冻,属于肾阳虚的那种。

寒风吹得我俩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姐和我的手脚早就全部冻坏了,“紫了嚎青”的肿起来又痒又疼。

放下绳子,我们开始砍“刺针”。主要是大姐砍,我没有劲儿也砍不下来,就砍点细小的杂棵儿补充下。

大姐带着棉手焖,动不动就被尖锐的刺针穿透。扎到手上就出血,手焖里斑斑血迹相互重叠,时间稍长呈棕褐色。

狐狸洞上面,山高风大异常寒冷,过不一会儿我俩的手脚都冻僵了,手指尖很痛很痛。两只脚就像直接站在雪地里,被冻得没感觉。

我姐让我使劲的跳,两只手赶快砍,砍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停下。


她说这时坚决不能停,如果停下来,不但人冻坏了,连脚都会冻得不能走儿。

我非常听我姐的话,使劲的乱乱跳。

她自己更是越砍越快,不停的使劲的跺脚,有时候还跳几下,还往手里哈哈气。来自体内的暖气儿还没等接触到手就被无情寒风吞噬。

每天中午我姐需要砍10捆刺针,她先给我砍四捆,让我先扛回家赶快跑去上学,否则就迟到了。然后她自己再砍6捆,急忙扛回家再赶去队里上班。

尖锐的针刺儿扎到人身上,狠毒而恐怖。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接触皮肤,会绝不留情的一针见血刺下去。它的刺天生就是专门刺扎有生命的动物。

我姐怕刺针扎到我,在直接接触脖子和脸的位置垫些松软的松树枝。松枝上有松树毛,能保护我的脖子和脸。

我姐千方百计的嘱咐我,刺针扛到肩上后,你千万不要乱动,肩膀累了也不能前后窜动,也不能转脖子。如果转偏了刺针会直接扎到肉里,脸和脖子扎会出血。然后就冻坏了会留疤,一辈子也不能掉,女孩长大就不好看了。

我从来胆小怕事,所以很听话。尤其是我姐说话像圣旨,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坚决执行绝不会打折扣。

扛起刺针脚下走,不能快也不能慢。不能转动脖子;不能挪动刺针在肩膀上的位置,即便是肩膀压得剧痛;手也不能随便动。因为在手把的位置上,我姐做了特殊处理。她用松软的松树毛固定在位置上。我个小手也小,特殊处理的位置不大,所以手也不能随便挪位置。

从山上走到家,大概要走20分钟左右。到家放下刺针后,脖子强制不敢转头;肩膀麻木压痕凹凸不平;手指无感觉,稍过会儿又麻又痛又痒。多亏是年龄小,除了冻伤之外,其它不适稍过会儿就都好了,就像没根本发生一样。

我和我姐住东屋,晚上睡觉前,她会摸摸我的手和脚,问我是不是很痛很痒,我咬牙告诉她“姐,我不痛”。我不想姐为我担心,我除了帮她多干活别无选择,更不能给她添乱。

她告诉我说,即便是手脚冻坏了咱俩也得去砍刺针,要砍够明年一年烧的。家里没有柴烧不行。咱妈就要快生小弟了,小玲的腿也不好,小风还小。

我“嗯”了声,双手捂住嘴硬是没让眼泪下来,嗓眼儿被咽不下的一口气,憋得很痛很痛。

她把手脚伸出来给我看,我看到她的手脚冻得比我还严重。

昏暗的煤油灯下,又红又肿的双手双脚不堪入目。左脚指下面两块紫黑色片状凸起,就像面目狰狞的凶神恶煞瞪着两只眼睛。两只手背的外1/3处,好几个暗紫色包块错落无致,即将化脓。

我摸着她的手脚,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我姐说“没事儿,离心还大老远的,等过了冬开春就好了~~”她拍拍我。

睡着了,梦见了我爸,在春暖花开的季节,肩上背着两只活野鸡,“咯咯咯”的叫声。布被秋宵梦觉,眼前万里江山。

公鸡打鸣,天空中的三星西下,天快亮了。

今天中午还要继续上山砍刺针。尽管千百个不情愿,也必须去,坚决不能有危难情绪,我暗暗的告诉自己。

刚砍回来的刺针很湿很硬,我姐会用斧头把它们剁成半尺多长的小段,方便我妈做饭烧火。

这年的冬天,我和姐姐总计砍了400多捆刺针,除了满足自己家过冬使用以外,还给了小舅拿去50捆,小舅那边没有柴禾。

小舅把剩下的刺针跺成一跺,上面用稻草苫好,留着来年慢慢烧。

我爸走的那一天到过年,只是短短的六十七天,我感觉比六十七年还长。

家里超出想象窘迫,“妈,要不咱今年就不杀年猪和不做新衣服吧”。我姐很懂事的对我妈

“不行啊闺女,这得做啊,看人家的孩子过年都穿新衣服,咱家(方言:zà)孩子会落威,别让他们笑话咱(方言:hūn)咱(方言:zà)”我妈说。

“虽然媆爸不在了,过年大小也要杀头猪,别让人笑话,也别让孩子憋屈儿了。孩子好不容易盼过个年,就是再困难,也得让孩子过个好年儿,在这几天都乐乐呵呵的~~”

年猪杀了,我妈腌些咸肉留着一年做菜的油水;两条猪腿大姐拿到沙里寨集去卖;剩下的两条猪腿,杀猪那天烀一条,给杀猪人和来帮忙的人吃,再把平时帮我们的叔伯大爷找来吃顿猪肉感谢感谢;另外一条猪腿留着过年烀。

过年了,我妈用我姐去卖梨和卖猪肉的钱,给姐妹四个都做了新衣服,家里也贴了对子,尽管都是蓝色的。

村里的长辈老人告诉我妈,我爸三周年前家里不能穿红衣服和贴红对联。

大年三十的晚上,姐妹几个围在我妈身边,和她一起包饺子。

子时,门外想起了鞭声,我家没有钱买鞭也没放。我姐煮饺子,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吃饺子。

我妈怀里的小妹睡着了,睡梦中还不时的笑。三妹趴在我妈的左腿上,也慢慢闭上眼睛快睡了。

我和大姐左右围在妈妈身边,静静的陪着她,守岁儿……

静静的茅草屋里,煤油灯火不时的跳动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我姐轻轻的扒拉下灯芯,灯火停止了跳动和“滋啦”。

草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透过灯光照在土墙壁上的影子是那么清晰。

扯着我妈的衣襟,回味短短的六十七七天,被揪着心不停的收缩。

灯火昏昏藏旧梦,粗茶淡淡透薪愁。未来的路会更加艰难,我知道。

抬起头,我看见了爸爸和奶奶,正微笑的看着我妈和四个女儿。

转过身,我望着岁月轻轻的感叹,而岁月却看着我依旧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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