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设想的文明，不是一个文明或宗教消灭掉或替代掉其它文明和宗教，而是不同宗教和文明整合后的一个宗教和文明。
由于有了利益集团，宗教之间的竞争往往也演化成了战争，比较典型的就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之间的战争。我们中华文明没有这样一种自然的抗体，也就是排他性去阻止其他宗教进入。从这个意义上讲，她又可以成为化解不同宗教之间冲突的某种中介。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所设想的全球文明绝不是单一文明的涵义，而是包含了两个涵义：一是不同文明之间要有沟通，要有融合，就像儒释道在中国都有了很多变异，到了后来有儒释道的整合迹象出现，比如明朝的王阳明就对儒释道都有研究。他提出的心性之学就含有这三方面的内容。因此，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存，必然出现某种整合。这种文化整合带来一个好处，就是不同文明的传人对整合的文化有一种认同感。从基督教文明的人来看，整合后的全球文明是基督教文明，从佛教的信徒看，整合后的全球文明就是佛教的；而从伊斯兰教的传人看，整合后的全球文明就是伊斯兰教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东西，不是一个文明或宗教消灭掉或替代掉其它文明和宗教，而是不同宗教和文明整合后的一个宗教和文明。
（编选自《旧邦新命——两位读书人漫谈中国与世界》，上海三联书店，2004年4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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