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罘秧歌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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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大卫

　　说起烟台街当年的秧歌戏耍，是典型胶东民间传统文艺形式的朴实表演。新中国成立初期那些年，每逢节庆时日这种表演形式特别盛行，是市民喜盼观赏的文艺节目，此时此刻往往也将节庆气氛推上高潮。
　　这种表演形式，多在街面进行，实际就是将秧歌戏耍表演节目义务沿街送到市民门前。
　　每当新春正月初三到正月十五、国庆重大节日，或者重大庆祝活动，街面上阵阵锣鼓声，将节庆的欢乐气氛鼓荡出来。“快点上街，表演秧歌戏耍的来了！”声音带着喜气，这是街坊邻居大人小孩相互关照传唤到街面观赏秧歌戏耍表演节目常听到的招呼声。
　　秧歌节目主要是打腰鼓、扭秧歌、耍花辊、耍大头、跑毛驴和跑旱船。打腰鼓，多为妇女，腰背小鼓，两手各持一鼓锤。前有一人领队，两手击打青铜大镲，指挥腰鼓队的步点，腰鼓队的队员们舞动整齐的舞步，咔着步点，鼓锤敲击前后鼓面，时而随着哨音尚有跳步击鼓，声音协调清晰，威武前行，好一支无往不胜声势的巾帼队伍。扭秧歌，也是以妇女为主，身着花彩盛装，腰系彩绸，伴着队伍后面乐队演奏的舞曲，迈着律动的丁字步，扭动协调优美腰姿前行，喜庆气氛尤佳。耍花辊的队伍，多为年轻人，男女各一方队，有时也有混合方队，但必须统一的节日盛装，随着领队的哨音舞动统一制作的花辊，表演各种整齐划一的动作，朝气蓬勃，喜气洋洋。跑毛驴和跑旱船，首先是要扎好毛驴和旱船，里面骑毛驴和坐旱船的，纯为化妆成妙龄媳妇的人物，前面牵驴者显然是年轻农民打扮的丈夫，努力摇旱船的同样是年轻小伙子，这一节目的主题是送媳妇回娘家，一派和谐欢乐的氛围，让人喜羡不止。耍大头，是将已经做好的带有各种人物表情的大头扣在演员头上，加上夸张的表演动作，幽默风趣，让人掩笑不止。耍大头节目多是根据角色的需要手持相应的手绢、伞、棒、鼓、钱鞭等道具，在锣鼓、唢呐等吹打乐器的伴奏下尽情舞蹈，柔美俏丽，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当年威风大鼓，是由港城码头工人组成的特殊欢庆队伍。他们每人肩上背勒着鼓带，怀抱着大鼓，敲击着浑雄鼓点，声响震撼着港城，真有“喝令三山五岳”力压摧毁“三座大山”的威风。
　　戏耍节目主要是踩高跷、抬阁、耍龙灯、舞狮。叫人惊奇的是踩高的高跷，高跷本身有1.5米高，紧紧捆绑在腿上，不用说表演动作，就是走路也该是困难的。可表演者在锣鼓的伴奏下，表演的竟是高难度的惊险动作———劈叉、翻跟斗，甚而武打。劈叉，两腿几乎前后劈直，紧贴地面，再瞬间两腿直立站起，咔上步点扭着舞姿前行。翻跟斗是在空中翻转360度，而后稳稳着地，丝毫没有失误。街旁的市民欢呼叫好，这是当年烟台街一绝。抬阁，8人抬着底盘，将化妆俊俏的孩童安排端立或稳坐在抬阁的顶端，化妆孩童为民间喜爱的各种角色，结合民间神话故事和戏剧诸如《白蛇传》、《西游记》、《小二黑结婚》等相关情节，表演各种惊险动作或优美舞姿，不断引起市民观众的阵阵喝彩。往往表演时间一长，抬抬阁的大人还要把孩子接下来，让孩子休息方便一会儿。真可谓老少同乐一堂春。
　　正月十五跑龙灯，更是春节欢庆的压轴秧歌戏耍。将想象龙身分为多节，每节均是灯笼，每个灯笼有一人擎举，内中点有亮灯，而后连为一体，罩笼的表面描画龙身花样，俨然灯龙。节目表演必须跑动，龙头前有一人举着珍珠灯，逗引龙头灯追赶，名为“龙戏珠”，进而甚有“双龙戏珠”。珠灯欢腾在前，龙灯闪亮追击，摇头摆尾，演员配合有致，真可谓“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盛况，欢腾的市民雀跃欲试。
　　据悉，早年间，举办参与这些节目表演的大多是世回尧、只楚、珠玑等市郊的农民，甚至也有福山县张格庄的农民，他们喜庆五谷丰登，新春吉祥，同时表达农民兄弟自发进城拜年，答谢城里人常有送戏下乡的情谊，生动体现了城乡人民同乐和欢庆革命胜利的豪情。
　　后来这些节庆秧歌表演有了市府有关部门统一组织安排，形成一定的规模和声势，是市民当年特别观赏的街面民间秧歌文艺表演形式。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头几年春节，我在市教育局工作，参与负责新春文艺大军街头表演活动，组织市中心市区芝罘的各中小学各具特色的表演方队，协同市文化局、市总工会等有关部门组织的文艺表演方队形成一支一千多人参加的文艺表演大军，浩浩荡荡活跃在市区主要街道，当年是一道别具特色的浓郁靓丽的胶东特色民间秧歌文艺表演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