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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斎书话|孙方友:有一个叫颍河镇的地方

近几个月来,一直在读河南作家孙方友老师的新笔记小说系列,先是《陈州笔记》,接着是《小镇人物》。为了读孙老师的小说,第一次买了八卷本的《陈州笔记》,接着又入手了六卷本《小镇人物》,拿起来爱不释手,读起来津津有味,看毕罢绕梁三日。欲罢难休之余,又一口气买了新版的《孙方友小说全集》前八卷版。小说里的一人一物、一景一情,仿佛早就潜伏在我的记忆中,骤然间被作者给激发出来,与作者在小说中同行,与作者在小说小说场景中散步、交流,与作者在小说中倾诉衷肠。在小说中,我发现了一个早已经逐渐模糊的自己,并渐渐的清晰起来。

孙方友小说里虚构了一个名叫“颍河镇”的地方,颍河镇地处悠悠颍河的北岸,颍河南岸就是另一个叫项城的县的辖区,而我就是土生土长的项城人。项城古属陈州府,陈州就是小说中颍河镇所在的淮阳县。故而孙老师对颍河镇的描述,仿佛少年时期我的一幕幕的所见所闻,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故而,读孙方友,读颍河镇的故事,不仅没有一丁点儿陌生的感觉,更仿佛在小说的语言中回到了家乡,找回了儿时的记忆,找回了那个长期漂泊在外的幼子的茕茕孑立的心。

孙老师笔下的颍河镇,实际上是河南淮阳县的小镇新站集。他在《我的自说自话》一文中这样描述生他养他的小镇新站集:

我出生的小镇叫新站集,名字很新潮,实际已有千年历史。镇子南靠颖河,北临汴京至皖地的国道,为水陆码头。当时颍河通航,从漯河至阜阳、蚌埠,从皖地往周口、漯河的船队络绎不绝。由于航运便宜,小镇就成了中转站和集散地。县城里的沐材公司、土产公司、盐业公司、煤炭公司在我们那里都设有分公司。镇上解放前有脚夫班,1950年成立了搬运大队。队上有百十号装卸工,整天忙得不亦乐乎。镇上有三个大码头,上码头卸盐卸粮卸木村;中码头渡车渡人卸百货;下码头卸竹器、铁器、石器和煤炭。商队多的时候,三个码头皆是桅杆林立……

从孙老师的介绍中可以得知,小站集地处水路交通要道,小镇经济发达,历史悠久。深厚的历史积淀、急剧的现实变化、对乡土的眷念之情与感恩之心,决定了作家对小镇难以割舍的深情。出于描写的方便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新站集化名为“颍河镇”出现在作家的笔下,作家描写颍河镇的作品多达几百篇。对小镇生活的了解或烂熟,决定了作家描写小镇的特殊方式:虚构与写实交融。因此,孙方友“小镇系列”中的许多人物,情节或故事、地名等就来自小镇,这就意味着“小镇系列”中的人物、事件发生的地点以及作品所描写的手艺、职业、风土人情与小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因此,作者提供了其部分创作与小镇发生关联的信息,特附录如下:

  颍河镇手艺、职业与相关作品

铁匠:《铁匠王直》《龙铁匠》《卢桂生》。

木匠:《木匠常亮》《粱木匠》。

工匠:《邱大力》。

油匠:《张大锤》。

皮匠:《皮匠》。

粉匠:《何家粉坊》。

阉匠:《章老二》。

石匠:《马老大》。

经纪人:《周大嘴》。

算卦:《邓万林》。

刻章:《刘汕》。

剃头匠:《张彩祥》《老梅》《老常》《老典》。

扎彩匠:《韩广太》《袁大恩》。

屠夫:《赵屠夫》《张屠夫》《袁屠夫》《赵老闷》《胡屠夫》。

屠妇:《快三娘》《杀猪的杨家》。

竹匠:《竹匠铺》。

刮肠衣:《雷英》。

船夫:《姜刺猬》《施本言》。

艄公:《老施》。

脚夫:《脚夫》《姜大力》《李中国》。

搓澡工:《张娃》。

神婆:《巫女胡梅》《神婆》。

神汉:《神汉》。

长老:《曹长老》。

医生:《伊医生》《李泽北》。

兽医:《兽医老胡》。

接生婆:《产婆》《姜老太》。

投递:《邵投递》《楚大齐》。

更夫:《更夫老仝》。

鞋匠:《鞋匠白工》《王洪文》《崔书记》。

厨师:《曾大凡》。

轿夫:《轿夫》。

僧人:《姜门亮》。

小偷:《康天峙》。

卖水:《老马》《老占》。

卖老鼠药:《瞎老虎》。

卖大力丸:《刘勇》《刘二双刀》。

乞讨:《瘫儿》《瞎侃儿》。

传人:《唐杰》《哑喉咙》。

妓女:《红女》。

堂官:《王跑》《大老周》。

(涉及40多种职业或手艺)

  颍河镇店铺与相关作品

药铺:《雷家药铺》》《周记诊所》

炮铺:《雷家炮铺》《田家炮铺》

馍铺:《苏家馍铺》《胡家烧饼》。

果铺:《刘家果铺》《汪家果铺》。

酒馆:《刘家酒馆》《白家酒馆》。

罗铺:《钱学孔》。

面铺:《于家面铺》《王货》。

米店:《苑家米店》。

鞋铺:《朱氏鞋铺》。

面条铺:《黄氏面条铺》。

饺子铺:《钱氏饺子铺》。

染房:《吕家染坊》。

剃头铺:《冉氏剃头铺》。

澡堂:《高家澡堂》。

渔行:《吕家渔行》。

布店:《张记布店》《花家布店》。

修车铺:《张氏修车铺》。

下店:《卢家干店》。

饭店:《张瘸子》。

裁缝店《田裁缝》《夏莹雪》。

茶馆:《白家茶馆》《马家茶馆》《罗锅》《茶婆》。

粮行:《任家粮行》。

货栈::《康家货栈》。

掸花店:《雷家弹花店》。

膏药店:《曾家膏药》。

书店:《小阎》。

配种站:《牛氏配种站》。

豆腐坊:《海氏豆腐坊》。

油坊:《曾家油坊》《唐家油坊》。

杂货店:《吴大肚子》《刘大肚子》。

卤肉店:《煮卤肉的老雷》。

羊肉铺:《马六》。

猪行:《老袁》。

鸡鸭行:《老黑》。

烟酒店:《谭记小店》。

(涉及近40个行业)

  颖河镇地理及现今主要单位

小镇西街:上码头、盐业仓库、木材公司、粮库、清真寺、机械厂、山陕会馆、西街小学。

小镇北街:航运站、搬运大队、食品公司、皮革厂、兽医站、小北关寄卖所、工商所、澡堂、镇完小、卫生院、水利站。

小镇东街:收购站、邮电所、十产公司、煤炭公司、下码头、蒜片厂。

小镇南街:酒厂、中码头。

小镇中街:镇政府、供销社、供销社食堂、戏院、书店、医药公司。

颍河镇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感谢孙老师,感谢他利用熟悉的语言,带我回到了那梦中多次重回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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