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波声,狼嚎回荡喀斯特峡谷,一条栈道伸入云层,原始的凄美与雄壮如千年的窖酒。
江边的那只猴子,一次次捞起水中的月亮,任手中的月亮流入江心,再一次捞起……几千年的执着,没有跟着光阴改变。
在长满苔藓的空谷断壁,抓住一根带刺的青藤,努力攀援——
春天,用花朵的芬芳,用诗歌裁剪夏天的罗裙,用笛声吹红秋天的枫叶,用美梦和爱火温暖封山的大雪……
一张天水织就的因缘大网,经纬密密麻麻的空间,肉体焚烧,野火肆肆,灵魂挣扎……
自赏水中,白衣梦影,长发飘然,手持古典花瓶,瓶中满载南江,一朵白莲亭亭,有蝶栖于花心,有蝶变化风声,有蝶从两千年的庄周大梦中,翩翩,向我接近,一只栖我左肩,一只栖我右肩。
哪一只蝶是庄周?哪一只蝶是我?恍兮惚兮,天上飞翔着一群群实在的物体,空间飘满了一对对欲死欲生的情人——它们聚合、分散,汇入色彩的大千,不自觉地流动抽象……突然一片恐怖的黑,一闪的瞬间,变化成耀眼的白:一圈圈放大的虚空,无色的万千气象……
南江一隅自饮长夜,独斟明月当空,垂钓思绪浩渺,臆想千般,平庸与觉悟,本能和超越,孤独与愉悦,自卑与高贵、狭隘与宽容,自私与博爱,地狱和天堂,苦与乐,恶与善,丑与美,是与非……这一切都在似是而非的光景中,以上种种对立的中间,只隔着一条隐形的白线,理性的引力和惯性的使然,我看到自己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
我在两者之间整夜徘徊,我盯住自己内部,看着它的起心动念,渐渐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一切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心,天堂和地狱都生长在自我的心中,天使和魔鬼有着一摸一样辉煌宫殿,都把根深深扎在了我的五脏肺腑之中……
一切在似是而非之中,在云里雾中,在云开雾散的渐渐明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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