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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琉璃的人生
6、琉璃的人生

  happened in Huangpu & Yangpu District Shanghai (黄浦区-杨浦区)

  为片段分述描写

  公交汽车上的冷气出风口一直在对着面无表情的欣兰使劲吹着,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双肩,洁白的皮肤却有着不相称的那双略显粗糙的手。她似乎进入了梦想,梦见了很多东西,就在这一路颠簸的公交车上;而回味那个未曾修饰的她,却依然带着自己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来到了这个城市。她是来找寻一个东西,一个人,一个回忆,以至于她能够记得自己的存在和她那短暂生命的意义。

  她总在想着一个哲理性的问题,就是一种生命的意义;生活和生命总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着,而欣兰却总在自己的脑袋瓜里,在下班时刻,在这公交车上,安静地去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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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山路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左边车门下车......”广播里播放着甜美却又让她麻木的声音,琪琪微微睁开眼睛,一个人倚靠在靠近列车中转的空挡处,这里有很大的风,也能感受一种别样的气味。就如同她曾经在这里和某人亲吻,和他相视而笑,于是她感受着每一个站点,每一个,每一个。

  她翻开简爱,她沉醉在里面的爱情故事中,一场大火夺取了主人公的面貌和手臂,可简爱却依旧保留着她的那一份真情。

  琪琪翻阅着书本,感受着通道内的风流,一种潮湿却又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看着边上的人们,不一样的脸,可却是一样的表情。垂下眼帘,只是觉得如此的不同。冷气出风口也依旧发散着一种味道,琪琪的头发随风而散,发丝在她的嘴角边停留住;头颈的皮肤细腻而又纯白,那一份黑色发丝那一片白色映衬,正如她所回忆的那样,在微笑中让人嫉妒,却在安静中与人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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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兰微微地揉搓了下手,由于长时间的浸泡,她的双手粗糙不堪,她当然不怕让别人看到她的那双手;那只是一种生活的本能,在正常工作后在靠近虹口的某一酒吧内做洗碗工作。她不觉得累,正如她内心充满着憧憬那般。

  生活累吗?她问着自己,用双手埋着那一张脸,内心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在手指间她用余光看着车窗外的世界,那是一种琉璃的光彩,一种七彩的缤纷;那一束束光收紧着她的心,也曾经将她的幸福推向远方。

  光线似幻似梦,渐行渐远,因为微光而让所有的光晕都呈现着一种六角棱型的亮点。她喜欢王菲,也喜欢在这样的时刻听着“执迷不悔”。她爱的人,因为他而来到这里;她爱的人,因为她而离开了这里;她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却也无法离开这里。如同一个个未完的梦,她仅仅在编织着,却快速地被抽离着。

  什么东西湿湿的,犹如这个天空一样,黑色的天空,黑色的脸庞,却在这般的光线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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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了一个短信给了琪琪,一个陌生的人,一个曾经与她有过交集的男人;告诉她,他今晚需要她,她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夏普手机;一个优雅的弧度,一个字,“好”。于是她在诠释着她自己的人生。

  地铁站犹如一个未曾到达的地点,来了又走,似乎都忘记了过了多久,也都忘了曾经到底有过什么?她在惩罚着一个人,可自己却受到了更加无情的回击,她的内心在渴求着,而当她看到一个个惊讶的眼神,从中却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男人离开了她,本来生命就不完整,如今却如同缺失了一般地游离在这夜色降临的城市中。你说她是不是像一个精灵?一个魅惑的精灵,一个不曾脱去面具的精灵。可琪琪她却喜欢这样,无力自拔;惩罚着男人的方法却是和他最亲近的人有染。

  她笑了,那种无奈加厌恶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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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滴在天空中舞蹈起一种色彩,五颜六色的,绚丽多姿。公交车的玻璃上缓缓地挂满了未流下的雨滴,外面的灯光被扭曲着,也被欣兰自己的眼睛给迷离着。

  她又在思索着,似乎她的人生就是思索和工作;而生命赋予她何种色彩,她并不幻想。她很想去下游乐园,在旋转木马中释放自己的快乐,重拾自己的本我。车外的玻璃逐渐地更加地模糊了。

  “下一站,人民广场......”

  她没有听见,她只是看着外面,原来模糊的城市如此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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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西南路站到了,换乘10号线的乘客......”

  又是车厢内的广播音,琪琪觉得没了这些也没怎样,可如今却最恐怖的就是习惯;如同习惯这样的生活,习惯那样的身体,习惯那样的感觉,更习惯这样的自己。

  要是过去的她,会怎样看她呢;是给她一个巴掌还是来一脚,说着,姐就是不爽你。她笑着幻想着这一些,她似乎希望能有人来断然地结果了她,废了她。让她再一次重生有了一个理由。可却没有,她不止一次地去凶神恶煞地和别人吵架,可最后她却赢了。赢得奇怪,赢得毫无理由。

  朋克风格,却带有一丝香奈儿的味道;她知道她用的是谁的钱,可琪琪她不在乎,该花就花;她也付出了,这是应得的。可在钱的背后,她却深深地,深深地感受着那一个人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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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人潮涌动,马路上和人行道上都是撑着不同颜色的雨伞;身边来福士广场的超大LED屏幕让这些雨伞却更加显眼。欣兰的双肩被雨水打湿了,她没有撑开雨伞。她爱上这种感觉,那种被洗礼的一份湿度。

  她要走向何方,要离开哪里,只是沿着人生得轨迹,那条路,就是这样自然而成;她走过地铁口,人们纷纷撑起雨伞离开过道。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双肩,她的脸颊,还有她那双早已疲惫的双腿。

  感受着,就这样,被洗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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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人民广场,在地铁口就发现原来外面下着雨,琪琪暗自心里骂了N遍,手机铃声响起,是那个男人打来的电话;琪琪突然觉得恶心,她瞬间躬下腰,不停地干呕着,呕到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手扶着墙壁,在地铁门口站立了些,而那些贩卖雨伞的小贩却一个劲地向她推销着雨伞。她的头很疼,胃在翻滚,她直接冲出站口。雨滴立即打湿在她的身上,那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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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兰看见一个女孩子没有撑着雨伞跑到外面,和她一样慢慢地走在一堆雨伞当中。她笑着看着那个女孩,雨水打湿了她的妆容,却更显地如此的美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因这里,她和她,是如此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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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舒服,琪琪心里想着,她放肆地笑着,走在这人群中,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印染了她的妆容,她使劲地摸搓着,感觉就像是在玻璃着这虚伪的面具。她看到一个女孩子也同她一样没有打着雨伞。

  白色的吊带衫,打湿的头发,毫无彩妆的她,在琪琪眼里却突然地被震撼着。她像似看到了去年的,那个恋爱中的自己。她笑着看着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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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走到欣兰面前,笑着看着她。

  清新,却又不羁的笑声传遍着她全身的血液,她也跟着笑着。眼睛被雨水模糊着,嘴巴里浸满了苦涩的水滴,可心中的笑声却围绕在她们两人身边。

  什么是苦涩,什么又是堕落,什么是梦想,什么是无奈,那些笑声总在遮掩却又告诉着我们些什么。琪琪拿出手机,取出了电池板;两个女孩,一场雨,一阵笑声,一个延续。

  而这,就像那琉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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