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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春意迟迟,柳烟未至

春意迟迟,柳烟未至,驾风十里,欲相迎……

——题记

北方的春天,总是迟迟。

春风已吹了几场,街上依然是冬天的萧索。光秃秃的树干,一脸落寞。枯黄的草色,画不出鲜活。就连不曾南迁的麻雀,也学会了沉默。

二月的北方,没有色彩。

碧蓝的天空,也会偶尔蒙上灰色的云。让本来就不太暖和的房间平添了几分阴冷,让人们对春天期待的炙热又缩回了几分。把手插进衣袖,把出行停留在门口,继续等。

有时候,等来的不是阳光,不是暖风,而是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完全是冬天的模样。长袖善舞的它们,早已忘我,也忘了这片土地已经不是它们的主场。

春雪,倒春寒,在北方春天的字典里是流行语,是经典词汇。

这些年,即使冬天没有下雪,也不用急,春天定会给你。即使春天还没有把冬衣收藏,也不必脸红,春天会给你一个穿上的机会。

当我们说二月春风似剪刀,有时候不只是一个比喻,而是真的剪刀。

一场倒春寒会将春天剪回冬天。一场春雪会将万物萌动剪成碎片。你若急着裸露,它也会剪你的手,剪你的脸,剪你春天的念头。

北方的人,很习惯被它一剪再剪。剪长了冬天,剪长了头发,剪长了相思。

有的人,被它剪得慵懒,喜欢上了窝居。冷,成了掩盖一切的理由。

正好不喜欢锻炼,正好不喜欢社交,正好不想见你。冷,让一切变得再正常不过。

有的人,被它剪得热情,喜欢上了群居。冷,让一切热闹有了归属。

正好趁着还不用耕作再多打几天麻将,正好趁着下雪约上老友火锅喝酒。冷,又让冬天的美好有了延续。

春天的冷,不再是冬天那么彻骨,而是冷得恰到好处,给生活一个从冬到春缓慢更替的时间,将温度的断裂慢慢缝合。

如生命,最宜这样慢慢地延续,悲喜转换越是突然,越是伤身。

昨天还伤心欲绝,今天就是欢天喜地,所有的身体器官都来不及准备,这样风一阵雨一阵,终是伤。

从悲伤中慢慢走出来,在欢喜中慢慢回味,才能让生命如溪流,寂静轻缓。

倒春寒,就是这样的提醒,让你不会与冬告别的决绝,也不会让你对春投入得过于彻底,让你懂得所有的悲喜,都需要一个过程。

冬天很冷,也曾有围炉煮酒的温暖,别忘得太快。春天很美,也可能会有春雪光临,别急着一袭春衫去领略。

站在初春的路口,要学会忍耐,黎明之前总有一段黑暗。要学会等待,花开之前总是需要风雨和谐的酝酿。

春已来,一切的物象皆以春之名,春风,春雨,春雪,春柳,春花。再冷,也是春天,再慢,也是希望。

春风如剪,尚不能裁柳,但是柳不会只是等待,它会调动所有的细枝末节,向阳光求援,让自己饱满,等春风割破。

春雨如油,尚不能淋漓尽致,但是土地不会嫌弃,它会唤醒每一粒解冻的泥土,与雨水交融,让每一次的湿润,更接近万物的萌发。

北方的初春,多了几分直面的霸气。预告,跟不上温度的变化,只任你猜,下一秒是雨还是雪。从不讨好你的感觉,只许你接纳,她在风里写过的寒,她在雪里藏过的月。

春意迟迟,北方早已习惯地爱上,爱它犹抱琵琶半遮面,爱它草色遥看近却无,爱它长堤柳色未如烟……

文字:爱吾爱

图片:网络,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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