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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老屋(2)——图文/山东莒县 商玉义

老屋墙上的青苔绿了又绿,它却依旧是我记忆里最唯美的风景,不大、 却温馨,平凡、却唯一。在斑驳的岁月中,每次忆及那些留存在童年时光里的美好,依旧如昨!

随着老屋的老去,它终究会老成一张泛黄的老相片,老成一缕渺远的回忆,直到完全湮没在岁月长河里,不留一点痕迹,就像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最后在时光的侵蚀下逐渐老去,老成奶奶脸上的皱纹,老成院子里大树墩上的年轮。

经过岁月的淘洗,老屋显得那么沧桑,褶皱悄然印上了脸庞,不复当年的模样。老屋的院子里,残留着早已腐朽的树桩。眼前的这个树桩,原来是一棵高大的榆树,见证着我成长的痕迹,陪伴着我度过一年又一年。那时,笔直的树干,苍翠的树叶,蓊蓊郁郁。

春天来临,归来的燕子也喜欢停留在这里,一下子,榆树也显得焕然一新,院里的榆树,经历岁月的雨雪风霜,叶子墨绿黑墨绿的,春风拂过,最诱人的是那满树的榆钱子(方言)这是一种仅仅属于乡村老屋的馈赠,生活在大城市里,是基本看不到这样的风景的,也吃不到这样美味的佳品,吃到嘴里,清香而淡雅,还有一丝丝甜味,沁入空缺的心房!那个时候能爬树的“野孩子”,会待在树上,不吃个够是不会下来的,不会爬树的就只能眼巴巴的乞求在树上的“施舍”了。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一根长木杆,头上拴着折了弯的粗铁丝,高高举起,随着细榆树枝清脆的咔嚓声,满枝的榆钱子叶就掉落下来。

孩提时代,没有什么零食可吃,家里的榆树,槐树,桑树等到了开花或者成熟的季节,总是把我们这些“小馋猫”给馋住了。

光阴老去,岁月沉香,泊在旧时光里的那些事,落笔生辉。

童年的记忆中,一直有一道抹不去的影子就是姥姥送给我们的桑树,记得是二哥去姥姥家刨来的,就栽在榆树的南边,父亲特地用石头垒了一圈,并加上厚厚的土,桑树不高,但它的枝干粗壮,婀娜多姿,而且伸向四面八方,郁郁葱葱的树叶显得愈来愈生机勃勃,桑葚子最早是绿色的,逐渐变成红色,最后变为紫黑色。桑树正对着大门,一到成熟季节,都会引来小伙伴们垂涎的目光。这个时候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每天就像长在树下,抬头扬脖流着涎水,盯着逐渐变紫的桑葚,开始用木棍敲打,然后在地上拣,到后来索性爬上树摘着吃,拣最大最紫的,放到嘴里,轻轻一咬,啊!那甜味,一直甜到心里,直到连舌头带牙都变紫了。当然让树枝划破裤子那是常有的事。

生活是一杯百味杂陈的茶,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咀嚼出它苦涩之后的淡淡馨香。岁月是无情的,亦是柔软的,许多时候,我们都是向着自己所谓的目标前进,而忘记了捡拾和收藏这一段段人生路途中的温馨和美丽!

母亲在院子东边开了一方菜园,每逢春夏,院子里一派青绿,葱茏的喜人。春雨过后绿油油的韭菜从地里钻出来,看得人嘴馋,随手抓把韭菜卷在刚烙出的煎饼里那是那时候绝妙的美食,母亲也会在春雨过后,割头遍韭菜,做一盘韭菜炒鸡蛋(鸡蛋也只是象征性的放个),那美味,害得我每次都恨不得连盘吃掉。而到了夏季,菜园里更是热闹,,黄瓜和丝瓜,擎起黄花,像 喇叭;青椒则把白色小米花,藏在青翠的叶间,极羞涩……此时的菜园成了花园,虽然不大,但一样欢喜,更何况,在家蔬菜成熟季节,摘一根黄瓜,用手抹去上面的刺,咬一口,嫩且脆,摸一个西红柿,简单用水洗洗,咬一口,沙且甜。自家种的菜,完全不用担心是否有农药残留,城里的蔬菜怎能比?

秋后过后暑气还未褪尽,田里活忙完,农人闲下来,也会享受乡村的风与月,几个邻居会聚在我家的大榆树底下纳凉,说着地里的收成和夸奖不够各家的娃,不时会有几只淘气的上吊虫光顾绿荫下。老屋的夜无比幽静,没有城市喧嚣,鸡和鸭连同不曾南飞的鸟儿,都睡了。如今想想那曾经逝去的闲适静谧的秋夜,也只能出现在梦里。

在黄昏的折射下,老屋像一位古铜色的老人,坐在夕阳下,抽着白卷的老旱烟,一口又一口,吞云吐雾,甚是悠闲,还是当初的那一抹残阳,落了又起,起了又落,似乎就在这朝夕之间!

兜兜转转,人还未老心里却多了许苍凉,漂泊过后起发念旧,时光倥偬许岁年,午夜梦回,总是会想起旧时风物,苔痕上阶绿的青石板,小曲声声蔓的柳笛,都是光阴折叠的痕迹。


来到老屋的门前,回忆着当年留下的印痕,深深浅浅。门前的一根门框上,有一条好长的刀痕,那是我儿时冲动的记录,现在回想,当初那么的不应该。老屋的院子里,一棵棵的树木,如岁月的沉香般让我陶醉。或许对老屋的情怀,在小时候就深深的扎下根。我是在老屋出生的,四十多年前,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寒冬乡村的宁静,老屋,又孕盲了一个新的生命。家里人都非常欣喜,作为最小的我得尽了所有人的宠爱,恍惚间多年过去了,眼前的老屋,留下一地斑驳。

逝去的光阴岁月,总有几缕难以忘怀,那些曾经的美好,简单的快乐,镶在记忆深处,无需刻意想起,自是不能忘怀,每一次浮现在脑海,总会叫人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仿佛那一切都只是在昨天,老屋那珍藏在记忆里的时光,渐渐地模糊,直至遗忘。而记忆里关于老屋那些过往也正如电影一样,眼前不断回放,耐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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