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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治疗阑尾炎

2007-12-30 16:29

                                         中药治疗阑尾炎

   

阑尾炎这个病名在中医文献上是找不到的.但是按照传统中医的治疗经验,阑尾炎是可以用中医治疗的,并且这一治疗方法早在秦汉时代就已经有了.更使我们自豪的是,这一治疗方法经过千百年来无数医者的临床实践,不断得以丰富和发展.

    中医的治疗方法和西医截然不同.西医对于阑尾炎的治疗,都主张在24小时内施行外科手术,把阑尾炎截除,这差不多已是定论,其他方法只是辅助治疗,此外似无其他根治疗法.

    但是,从中医所发表的文献来看,一致都认为阑尾炎即古时所称的肠痈,并且用治疗肠痈的内服药法治疗阑尾炎效果甚佳.就连日本的汉医也有同样的认识.

    “肠痈”病名,始见于《内经》和张仲景的《金匮要略》。

    中医根据张仲景的经验,对阑尾炎多用下法,故许多学习了西医理论之后的中医同志对本病不敢沾手。因为按照西医的理论,对阑尾炎是禁用泻药的,因为用泻药有并发阑尾穿孔的危险。因此,对这一问题有加以讨论的必要。下面先探讨一下肠痈是否和阑尾炎相同。其次在讨论阑尾炎是否可以用泻下法,它的治疗根据何在。

      古籍对肠痈的记载

    《金匮要略》指出:“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次为肠内有痈脓,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肠痈者,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为成,可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大黄牡丹汤主之。”

    《诸病源候论》三十三卷肠痈候中指出:“肠痈者,由寒温不适,喜怒无度,使邪气与营卫相干,在于肠内。遇热加之,血气蕴积结聚成痈;热积不散,血肉腐败,化而为脓。其病之状,小腹重而微强,抑之即痛,小便数似淋,时时汗出,复恶寒,其身皮皆甲错,腹皮急,如肿状。诊其脉数者,已有脓也;其脉迟紧者,未有脓也。甚者腹胀大,转侧闻水声,或绕脐生疮,穿而脓出,或脓自脐中出,或大便出脓血。惟宜急治之。”又云:“大便脓血,似赤白下,而实非者,是肠痈也。卒得肠痈,而不晓治之,错者杀人。寸脉滑而数,滑则为实,数则为热,滑则为营,数则为卫,卫下降,营上升,遇热营卫相干,血为浊败,小腹痞硬,小便或难,汗出,或复恶寒,脓为已成。设脉迟紧,聚为瘀血,血下则愈,脓成引日。有诸浮数脉,当发热而反洒淅恶寒,若有痛处者,当积有脓,脉滑涩相搏,小肠痈出血者也。”

    《备急千金要方》卷二十三论肠痈:“论曰,卒得肠痈而不晓其病候,愚医治之错则杀人。肠痈之为病,小腹重而强,抑之则痛,小便数似淋,时时汗出,复恶寒,其身皮皆甲错,腹皮急如肿状其脉数者小有脓也,其脉迟紧者未有脓也,甚者腹胀大,转侧闻水声,或绕脐生疮,或脓从脐中出,或大便出脓血。”又引《脉经》:“问曰:官羽林妇病,医脉之,何以知妇人肠中有脓,为下之则愈?师曰:寸口脉滑而数,滑则为实,数则为热,滑则为营,数则为卫,卫数下降,营滑上升,营卫相干,血为浊败,小腹痞坚,小便或涩,或复汗出,或复恶寒,脓为已成,设脉迟紧,即为瘀血,血下则愈。”

   《经总录.卷一百二十九.肠痈》:“论曰:肠痈由恚hui怒不节,忧思过甚,肠胃虚弱,寒温不调,邪热交攻,血为败浊,流渗入肠,不能传导,蓄结成痈,津液腐化,变为脓汁。其候少腹硬满,按之内痛,小便淋数,汗出恶寒,身皮甲错,腹满如肿,动摇转侧,声如裹水,或绕脐生疮,脓从疮出,或脓出脐中,或大便下脓血。宜急治之,不尔则邪毒内功,腐烂肠胃,不可救矣。诊其脉洪数者,脓已成,设脉迟紧虽脓未就,已有瘀血也。”

    薛立斋:“肠痈因七情饮食所致,治法脉迟紧者未有脓也,用大黄汤下之,脉洪数者已有脓也,用薏苡仁汤排之,小腹疼痛,小便不利,脓壅滞也,牡丹皮散主之,若大便或脐间出脓者不治,《内经》曰肠痈为病不可惊,惊则肠断而死,故患是者其坐卧转侧理宜徐缓,时少饮薄粥及服八珍汤固其元气,静养调理,庶可保全其生。”

   《外科正宗》卷三肠痈论:“夫肠痈者,皆湿热、瘀血流入小肠而成也,又由来有三,一、男子暴急奔走,以致肠胃传送不能舒利,败血浊气壅遏而成者一也;二、妇人产后体虚多卧,未经起坐,又或坐草艰难,用力太过,育后失逐败瘀,以致败血停积,肠胃结滞而成者二也;三、饥饱劳伤,担负重物,致伤肠胃,又或醉饱、房劳过伤精力,或生冷并进以致气血乖违,湿动痰生,多致肠胃痞塞,运化不通,气血凝滞而成者三也。总之,处起外症发热恶寒,脉芤而数,皮毛错纵,腹急渐肿,按之急痛,大便坠重,小便涩滞若淋甚者,脐突腹胀,转侧水声,此等并见则内痈已成也,初起未成时,小腹殷殷作痛,俨似奔豚,小便淋涩者,当大黄汤下之,瘀血去尽自安。体虚脉细不敢下者,活血散瘀汤和利之,已成腹中疼痛胀满不食,便淋刺痛者,薏苡仁汤主之,腹濡而痛,小腹急胀,时时下脓者,毒未解也,用牡丹皮汤治之。”

    张仲景所讲的“肠痈”没有指明是大肠还是小肠生的痈,但他明确地把肠痈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脓成阶段--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另一个是脓未成的阶段--用大黄牡丹汤。大黄牡丹汤之前又指明“脓已成,不可下也。”

  张仲景以脓成与否来分别论治是很科学的。而西医也很重视阑尾炎以成脓与否。张仲景虽没有指明什么肠部的痈,但是我们知道肠痈的好发位置是在阑尾,因为这一条蚓突最容易“积聚成痈。”

  《诸病源候论》对肠痈的认识可以说又进了一步.他认识到由于机体不能适应外界环境的"寒温"或由精神刺激"喜怒无常"而使"邪"与"营卫"互相纠缠在肠管腔里面,加上局部发热致酝酿成痈.如果诱致发热和积聚的东西没有出路的话,血和肉便腐败而化脓.1000多年前就已经把肠痈的病机病理分析的这么清楚,是值得我们自豪的.

  肠痈的症状:病灶在小腹;小腹局部强硬或有肿块(肿痞或小腹强、皮肤急);小腹痛和局部有压痛,按之则痛,抑之即痛;微发热或微恶寒或不发热;小便不利,或自汗出。

  肠痈的发展是:“脐突腹胀”、“脓自脐中出”、“饶脐生疮”,这近似于今天的广泛性腹膜炎。《备急千金方》指出了肠痈病的严重性--"愚医治之错则杀人".而薜立斋则指出患者“其坐卧转侧理宜徐缓”,并要吃流质食物,"静养调理庶可保全其生."

    中医治疗肠痈的效果

    到底中医治疗肠痈的效果怎样呢?试举一些病案说明之。

       1.古人病案

    (1)“虞恒德治一人,得潮热微似疟;但小腹右边有一块,大如鸡卵作痛,右脚不能伸缩。一医作奔豚气治十余日不验。虞诊其脉,左寸芤而涩,右寸芤而洪实,两尺两关俱洪数,曰此大小肠之欲作痈耳,幸脓未成犹可治,与五香连翘汤加减与之,间以蜈蚣炙黄酒调服之,三日愈。”(见《证治准绳》内痈篇)

    (2)徐徊溪医案:“长兴朱季舫少子啸虎官,性极聪敏,年九岁,腹痛脚缩,抱膝而卧,脊背突出一节,昼夜哀号,遍延内外科诊视,或云损症,或云宿食,或云发毒,当刺突出之骨以出脓血;其西席茅岂宿乃荐余治。往登其堂,名医满座,岂宿偕余诊视,余曰此缩脚肠痈也,幸未成脓,四日可消。闻者大笑。时季舫为滦州牧,其夫人孔氏,名族之女,独信予言。余先饮以养血通气之方,并护心丸,痛遂大减,诸医谓偶中耳,明日进消瘀逐毒丸散,谓日服此又当微痛,无恐,其夜痛果稍加,诸医闻之,哗然曰,果应我辈之言也,明早又进和营顺气之剂,痛止八九。而脚伸脊平,果四日而能步,诸医以次辞去,中有姓俞者,儒士也,虚心问故,余谓杂药乱投,气血伤矣,先和气血自得稍安,继则攻其所聚之邪,安能无痛,现乃滋养而通利之,则脏腑诸安矣。”(《宋元明清名医类案》第三册第60页)

    (3)萧琢如医案:一男子曹姓,腹中隐隐作痛胀满不堪乍寒乍热,口渴,脉沉滑,医者每以发散药图治,益剧,肩舆求诊。按其腹濡而痛,露紫筋,余曰,此系肠痈,宜及其未溃而下之,否恐溃烂难治,乃以大黄牡丹汤两帖,下黑粪甚多,各症全减,改用赤小豆薏仁汤加味,五帖而愈。(《宋元明清名医类案》第四册第49页)。   

    2.现代中医治疗阑尾炎病例

    (1)曹颖甫及其门人姜佐景的肠痈病例7例,6例治愈,1例死亡,其死亡死亡之例为“腰间忽起流火……以至由肿而烂,终于不救。”由于记载文简,是否肠痈,尚属存疑。曹氏和姜氏治疗肠痈以大黄牡丹汤为主,兹引其1例。

    陆某,初诊:痛在脐右斜下一寸,西医所谓盲肠炎也,脉大而实,当下之,用仲景法:生军15克,芒硝9克,桃仁15克,冬瓜仁30克,丹皮30克。(注:愈)。

    (2)西医杨海钟1947年发表于《中西药月刊》第33期之阑尾炎病例共计14例,全部治愈。治疗以大黄牡丹汤全疗程平均6.4天。举其1例如下:

    患者,女,11岁。初诊距发病时间已93小时,脉搏98次/每分,舌苔黃干,口臭极重,中度脱水,麦氏压痛点周围有手掌大腹壁挛急及剧烈压痛,其他腹部有中等度凹陷成舟状,肛门检查盲肠部有剧烈压痛。临床诊断为急性阑尾炎,似有局部腹膜炎。但无弥漫性腹膜炎。

    治疗:以大黄牡丹汤。

    服后5小时泻1次,7小时泻1次,腹痛大减,出汗,入睡。(本日辅助静脉滴注葡萄糖盐水)。

    第二日又服一帖分3次服,服后腹痛大减腹壁弛缓,泻2次。

    第三日照方去芒硝加薏苡仁7克再服一帖,服后泻一次,自觉症状消失。

    第四、五两日照第三日方服,第6日停药,第7日复诊,麦氏点有鸽卵大硬块,重压即有轻痛。60天后复诊硬块消失。

     

     广州中医学院邓铁涛教授1950年发表于《广东中医药》的阑尾炎病例5例,均治愈,都是以大黄牡丹汤为主。现举1例如下:

 张某,男,30岁。腹痛2天,乃就诊于博济医院,欲得注射止痛针,但当天上午诊断阑尾炎,要患者当即住院开刀,下午便不当保。唯患者无钱交手术费,亦怕开刀,邀为诊治。

 经中医诊断,其右下腹角热,细按内有球状物。右足动则剧痛,乃出大黄牡丹汤予之。生大黄12克(后下)、粉丹皮12克、桃仁6克、冬瓜仁24克、芒硝9克(冲服)。服后是晚腹痛仍剧且觉球状物微隆起。次日再诊时,大黄增至15克,芒硝增至12克,其他药略增量,服后3小时乃排出不少黑黄稀粪,是晚痛略减。三诊药量略减,服后又下黑秽之粪,痛再减。四至七诊药量依方加减,其痛渐减,球状物亦渐细,然身体疲倦无力。第八至十诊药量又有渐减,且去大黄、芒硝。第十一诊停药,进高丽参。第十五日痊愈。

 小结:

1.“肠痈”在我国秦汉时代已有所认识,张仲景把汗以前治疗肠痈的经验总结在《金匮要略》中。虽然记载简单,但治疗肠痈的经验是宝贵的,并且一直被后人继承着。到了隋《诸病源候论》中已清楚地说明了肠痈的发病机制,巢氏的说法是接近于西医的理论的。特别是巢氏所说的“寒温不适、喜怒无度”清楚地指明了这一局部病变与整体、外界环境的密切关系,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唐代以后的学者继承了他们的经验,而且加以证实,加以补充。

 2.中医虽然没有指明肠痈的部位,但从一般发病规律来看,盲肠、阑尾是好发部位,所以我们有理由讲中医的肠痈病包括大肠、小肠及其他部位的脓肿,但主要指的是阑尾炎。

 古人对病状的描写虽不够详细,但那简单几笔,已把阑尾炎刻划出来了。根据现代医学认为阑尾炎发病时的症状特征为:

 (1)疼痛。疼痛初起大多数在腹上部或脐周,后则局限于髂窝,而盲肠后阑尾炎初期疼痛是在右髂部。若骨盆内发生阑尾炎,则往往在左右髂窝中同时出现疼痛,中医称为“小腹疼痛”。

 (2)局部深压痛。因阑尾的长短不同及个体位置的差异,而有不同的压痛点。平时按压之痛点在脐至髂前上棘连线的外下1/3处(麦氏点)。中医描述为“按之即痛”、“抑之痛”。

 (3)局部肌肉紧张。手指触及皮肤时,肌肉立即收缩。轻症时,须深压髂窝或阑尾部时才会引起。局部皮肤知觉过敏,多发生在右侧。中医谓之“腹皮急”。

 (4)局部膨胀。急性阑尾炎时,回盲部内细菌产生气体增加所致。中医的描述是“按之濡,如肿状”。

 (5)局部有块状物。当阑尾炎较为严重时,在患者的阑尾腹壁对应处可摸到一个压痛的块状物,这往往是阑尾穿孔的前奏,或已发生局限性腹膜炎所致。中医谓之“肿痞”、“痞坚”。

 (6)发热。体温中等度升高,急性腹痛开始即发高热,不像阑尾炎的热型。中医则有“时时发热”,但又有“恶寒”、“汗出”的记载。

     至于中医所称的“肌肤甲错”,则是一种缺水的皮肤现象。

 “小便数似淋”和“小便或难”,可以理解为输尿管穿过骨盆口时,和那尖端内指的阑尾甚为靠近,偶尔受到刺激而发生小便疼痛的现象。

 所以,从文献上对肠痈的记载来看,我们可以断言古籍中的“肠痈”和西医所称的阑尾炎是很相像的。

    3.从前人的医案来看,所谓的肠痈和缩脚肠痈(右腿半曲),正是今天所称的阑尾炎。特别是近人的治案,是经西医诊断或由西医采用仲景治疗肠痈的方药进行治疗的阑尾炎。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下一个结论:

 中医的“肠痈”主要是指阑尾炎,同时也包括其他肠部的脓肿和腹膜炎。

 

    中医治疗肠痈的原则

中医治疗肠痈的原则多根据张仲景的《金匮要略》:1.肠内有脓肿的用薏苡附子败浆散法;2.脓未成的用大黄牡丹丹汤法。

唐宋以后的治法与方药也多由此演变,因此可以说历代的医家都以仲景法为讨论中心。但对于仲景这两个治疗方法,中医也有分歧的论点。

   1.对薏苡附子败浆散法的其他论点

    近代伤寒名家曹颖甫认为薏苡附子败浆散并非治肠痈之方。他写道:“按此节所列病状,曰‘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显系小腹疽;伤寒太阳篇,‘小腹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又云‘小腹硬,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諦也’。此可见并在血分者,水分必无阻碍,今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与少腹硬而小便自利,有何差别?病当在胞中血海,岂得更谓之肠痈?且以证情论,小便自调下,当与上节腹无积聚连属,如薏苡附子败浆散证,观于方治后小便当下字,便可决为少腹肿痞证方治,断非其身甲错之方治矣,肿痞在少腹,上不及脐,故知腹无积聚,病根即在少腹, 不以标阳内陷,故身无热,但据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之原状,加以脉数便可知血已成脓,然则肠内有痈脓,实为内有痈脓之误,要知证虽化热,病原实起于肾寒,血海遇寒而凝,凝则痛,久而化热,血之凝者腐矣,故方治十倍利湿开壅之薏苡,而破血排脓之败酱草半之,略用生附子以解凝而止痛,数不及败酱之半,然后少腹之脓,乃得从小便出,予直决其为少腹疽,王鸿绪以为患在少腹之内为小腹疽,陈修园又以为小肠痈,俱谬误。”(《金匮发微》第231页)

   日本丹波元坚则认为不一定是大肠或小肠痈,问题在于脓已成。他写道:“次条其痈未至脓溃,故少腹肿痞,此条既经脓溃,故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次条血犹瘀结,营郁而卫阻,故时时发热,复恶寒,病犹属实,故其脉迟紧,此条营分既无所郁,故身无热,脓成血燥故脉数,要之此二条,其别在脓已成与未成之分,而不拘其部位,如前注众以大小肠为辨者,殆失之迂矣。”(《金匮要略今释》,第382页)

   而近人陆渊雷则认定薏苡附子败浆散是治疗阑尾炎形成局部脓肿的主方。他说:“阑尾炎病的转归,约分三类……其二成局部脓肿,则肿痛日以扩大,其身症状亦日重,此即金匮本条之证,而薏苡附子败浆散所主也。”(《金匮要略今释》,382页)

    三者的论点好像有很大分歧,但根据仲景的原文和后世多数学者的意见,认为此法为治疗肠痈已成脓者,再根据本文第一部分的论证,本方是已成脓的阑尾炎便确信无疑了。

2.对大黄牡丹汤的其他论点

    曹颖甫认为原文乃误,肠痈初起是以大黄牡丹汤所主治的。他把原文“若夫里热既盛,脓成血溃,至于两脉洪数,则非一下所能尽。”改为“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如肿状,按之濡,时时发热,自汗出,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未成,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金匮发微》,第229页)

    颖甫的高足姜佐景说:《金匮》所谓未成已成之脓所包至广,一切炎性渗出的腐化之白血球,腐烂之肠壁皮肉等均是,要在当去之例一也。夫肠痈未成脓之前,曰可下之,试问欲下者何物?依余之说,下其肠中一切污积,使蚓突得挤出病根是矣。当已成脓之后,反曰不可下之,试问其脓作何处理?将使脓后返为血乎,此乃绝无之事,将任脓突脐而出乎,此乃速死之图……犹曰薏苡附子败浆散主之。试问服散之后,散能与脓起化学作用,齐化为乌有乎?吾惧其未能也,答曰散与脓结而俱下,则依然是下法,乌得曰不可下?或曰下者犹言不能下,下之终危也,余则谓果下之犹不失背城借一之计,不下即是束手待毙之策,孰得孰失明眼者能辨之。况脓去正虚大可用补,活法在人,宁难善后,故窃于‘不可下’三字大起疑惑,即使的系仲景遗文,犹当据事实以改正之。如何改正?曰:当作‘急下之’也。”

    陆渊雷写道:“尤氏云,云不可下者谓虽下之,而亦不能消之也,大黄牡丹汤,肠痈已成未成皆得主之。故曰有脓当下,无脓当下血。渊雷案:肠痈已成脓如前条之证者下之真有穿孔之祸,岂特不能消而已,本方所治,经云但云当有血,方后有脓当下之文,愚别有说,在下文,元坚云,方后所谓有脓者,其脓稍萌之义,与前条之全就腐溃者不同矣。”

    有脓是否可下?总结以上论点有四:(1)成脓不可下;(2)虽下之亦不能消;(3)已成脓未成脓皆得用大黄牡丹汤;(4)其脓稍萌者,尚可下之。这个问题还要根据治疗事实来作结论。古往今来用大黄牡丹皮汤治愈肠痈的病例不少,但治疗主要是根据仲景所提出的症状和后人所补充的脚缩等症状而决定用大黄牡丹皮汤或加减大黄牡丹皮汤的。就是说急性阑尾炎的症状发展到可以摸到一个压痛的块状物时,仍可以用本方治疗。如上述杨海钟的病例报道中,急性阑尾炎至有局部急性腹膜炎时仍用本方治愈。至于已发展到有弥漫性腹膜炎的症状时,不宜用本方是可以肯定的。

    中西医治疗阑尾炎的原则

    西医治疗阑尾炎的原则是:禁用泻剂。叶.穆.塔列耶夫的《内科学》中关于阑尾炎的治疗项内写道:“采用保守疗法时,宜实行绝对安静,腹部放置冰囊,禁用灌肠、泻剂、鸦片剂,宜行绝对的饥饿疗法,仅许可一口一口地少量饮水。......”

   中医的治疗方法和西医截然不同.西医对于阑尾炎的治疗,都主张在24小时内施行外科手术,把阑尾炎截除,这差不多已是定论,其他方法只是辅助治疗,此外似无其他根治疗方法.

    但是,从中医所发表的文献来看,一致都认为阑尾炎即古时所称的肠痈,并且用治疗肠痈的内服药法治疗阑尾炎效果甚佳.就连日本的汉医也有同样的认识.

    “肠痈”病名,始见于《内经》和张仲景的《金匮要略》。

    中医根据张仲景的经验,对阑尾炎多用下法,故许多学习了西医理论之后的中医同志对本病不敢沾手。因为按照西医的理论,对阑尾炎是禁用泻药的,因为用泻药有并发阑尾穿孔的危险。因此,对这一问题有加以讨论的必要。下面先探讨一下肠痈是否和阑尾炎相同。其次在讨论阑尾炎是否可以用泻下法,它的治疗根据何在。

      古籍对肠痈的记载

    《金匮要略》指出:“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次为肠内有痈脓,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肠痈者,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为成,可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大黄牡丹汤主之。”

    《诸病源候论》33卷肠痈候中指出:“肠痈者,由寒温不适,喜怒无度,使邪气与营卫相干,在于肠内。遇热加之,血气蕴积结聚成痈;热积不散,血肉腐败,化而为脓。其病之状,小腹重而微强,抑之即痛,小便数似淋,时时汗出,复恶寒,其身皮皆甲错,腹皮急,如肿状。诊其脉数者,已有脓也;其脉迟紧者,未有脓也。甚者腹胀大,转侧闻水声,或绕脐生疮,穿而脓出,或脓自脐中出,或大便出脓血。惟宜急治之。”又云:“大便脓血,似赤白下,而实非者,是肠痈也。卒得肠痈,而不晓治之,错者杀人。寸脉滑而数,滑则为实,数则为热,滑则为营,数则为卫,卫下降,营上升,遇热营卫相干,血为浊败,小腹痞硬,小便或难,汗出,或复恶寒,脓为已成。设脉迟紧,聚为瘀血,血下则愈,脓成引日。有诸浮数脉,当发热而反洒淅恶寒,若有痛处者,当积有脓,脉滑涩相搏,小肠痈出血者也。”

    《备急千斤要方》卷23论肠痈:“论曰,卒得肠痈而不晓其病候,愚医治之错则杀人。肠痈之为病,小腹重而强,抑之则痛,小便数似淋,时时汗出......

   《经总录.卷一百二十九.肠痈》:“论曰:肠痈由恚怒不节,忧思过甚,肠胃虚弱,寒温不调,邪热交攻,血为败浊,流渗入肠,不能传导,蓄结成痈,津液腐化,变为脓汁。其候少腹硬满,按之内痛,小便淋数,汗出恶寒,身皮甲错,腹满如肿,动摇转侧,声如裹水,或绕脐生疮,脓从疮出,或脓出脐中,或大便下脓血......

    薛立斋:“肠痈因七情饮食所致,治法脉迟紧者未有脓也,用大黄汤下之,脉洪数者已有脓也,用薏苡仁汤排之,小腹疼痛,小便不利,脓壅滞也,牡丹皮散主之,若大便或脐间出脓者不治,《内经》曰肠痈为病不可惊,惊则肠断而死,故患是者其坐卧转侧理宜徐缓,时少饮薄粥及服八珍汤固其元气,静养调理,庶可保全其生。”

   《外科正宗》卷三肠痈论:“夫肠痈者,皆湿热、瘀血流入小肠而成也,又由来有三,一、男子暴急奔走,以致肠胃传送不能舒利,败血浊气壅遏而成者一也;二、妇人产后体虚多卧,未经起坐,又或坐草艰难,用力太过,育后失逐败瘀,以致败血停积,肠胃结滞而成者二也;三、饥饱劳伤,担负重物,致伤肠胃,又或醉饱、房劳过伤精力,或生冷并进以致气血乖违,湿动痰生,多致肠胃痞塞,运化不通,气血凝滞而成者三也。总之,处起外症发热恶寒,脉芤而数,皮毛错纵,腹急渐肿,按之急痛,大便坠重,小便涩滞若淋甚者,脐突腹胀,转侧水声,此等并见则内痈已成也,初起未成时,小腹殷殷作痛,俨似奔豚,小便淋涩者,当大黄汤下之,瘀血去尽自安。体虚脉细不敢下者,活血散瘀汤和利之,已成腹中疼痛胀满不食,便淋刺痛者,薏苡仁汤主之,腹濡而痛,小腹急胀,时时下脓者,毒未解也,用牡丹皮汤治之。”

    张仲景所讲的“肠痈”没有指明是大肠还是小肠生的痈,但他明确地把肠痈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脓成阶段--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另一个是脓未成的阶段--用大黄牡丹汤。大黄牡丹汤之前又指明“脓已成,不可下也。”

  张仲景以脓成与否来分别论治是很科学的。而西医也很重视阑尾炎以成脓与否。张仲景虽没有指明什么肠部的痈,但是我们知道常用的好发位置是在阑尾,因为这一条蚓突最容易“积聚成痈。”

  《诸病源候论》对肠痈的认识可以说又进了一步.他认识到由于机体不能适应外界环境的"寒温"或由精神刺激"喜怒无常"而使"邪"与"营卫"互相纠缠在肠管腔里面,加上局部发热致酝酿成痈.如果诱致发热和积聚的东西没有出路的话,血和肉便腐败而化脓.1000多年前就已经把肠痈的病机病理分析的这么清楚,是值得我们自豪的.

  肠痈的症状:病灶在小腹;小腹局部强硬或有肿块(肿痞或小腹强、皮肤急);小腹痛和局部有压痛,按之则痛,抑之即痛微发热或恶寒或不发热;小便不利,或自汗出。

  肠痈的发展是:“脐突腹胀”、“脓自脐中出”、“饶脐生疮”,这近似于今天的广泛性腹膜炎。《备急千金方》指出了肠痈病的严重性--"愚医治之错则杀人".而薜立斋则指出患者"其坐卧转侧理宜徐缓",并要吃流质食物,"静养调理庶可保全其生."

    中医治疗肠痈的效果

    到底中医治疗肠痈的效果怎样呢?试举一些病案说明之。

       1.古人病案

    (1)“虞恒德治一人,得潮热微似疟;但小腹右边有一块,大如鸡卵作痛,右脚不能伸缩。一医作奔豚气治十余日不验。虞诊其脉,左寸芤而涩,右寸芤而洪实,两尺两关俱洪数,曰此大小肠之欲作痈耳,幸脓未成犹可治,与五香连翘汤加减与之,间以蜈蚣炙黄酒调服之,三日愈。”(见《证治准绳》内痈篇)

      2.现代中医治疗阑尾炎病例

      广州中医学院邓铁涛教授1950年发表于《广东中医药》的阑尾炎病例5例,均治愈,都是以大黄牡丹汤为主。

    中医治疗阑尾炎的原则

  西医治疗阑尾炎的原则是:禁用泻剂。叶.穆.塔列耶夫的《内科学》中关于阑尾炎的治疗项内写道:“采用保守疗法时,宜实行绝对安静,腹部放置冰囊,禁用灌肠、鸦片剂,宜行绝对的饥饿疗法,仅许一口一口地少量饮水。......”

        中西医治疗阑尾炎的原则如此矛盾,到底哪一个原而中医治疗本病,则主要是用大黄牡丹皮汤之类的泻剂。因为中医的理论是:“邪气”与“卫气”相干于肠内,加之遇热,血气蕴积结聚而成。所以,治疗之法必定要使邪有出路。“邪”在于肠,它惟一而又便捷的出路就是肛门,邪有出路,热积乃散,便不成脓而病可愈。而大黄牡丹皮汤正是合于这种理论的一张良方。则才是真理呢?让我们先来看看西医治疗阑尾炎病理机转。

    阑尾炎的成因,乃阑尾内腔狭窄,且盲管常易受机械的刺激。经口入肠的异物,以及粪块与寄生虫的串入,跌仆及冲突等外伤,或运动过度,暴饮暴食,便秘,泄泻等,均可使盲管粘膜肿胀,管口闭塞,异物停滞,病菌遂得发育滋长而起炎症。以10----30岁为多,老幼较少。因年龄越大,内腔愈窄,年幼内腔阔亦不易藏物。

  范茨伐伦堡曾说:“阑尾腔壁内之输出血管,因腔内压力之增加而多少受到闭塞,继续陷在腔壁内的每一个液体原子,使原有之压力益形增加,这增加了对输出血液的阻塞......假如这是发生在完全无菌的环境中的话,那么此种平衡状态可以保持一相当时期而无大害;因为自会有足够的液体滤过而维持细胞之生命。不幸的是我们这个管腔却远非无菌者......组织细胞在循环受到阻碍以后,食料和氧气的供应就没有了,因而对于细菌的侵袭,显得无力。王艮斯汀及其同事在很多年后不但证实,并且增加了这些对于阻塞机理在急性阑尾炎中所起的作用的观察,除了这些原因以外,还必须加上链球菌性感染,因为它们平常是很普通的。”(《西塞氏内科学》第307页。

  根据上述的病理机转得知,最理想的治疗阑尾炎法是消炎制菌,除去阑尾腔内的阻塞物,使腔内坏死的细胞和细菌有所出路,恢复管璧正常的血液循环。但是,西医的药物治疗很难达到这个要求。使用抗菌素不能解除盲管的阻塞,因而亦不能彻底治疗。至于用泻药的话,根椐西医的经验是有促使阑尾穿孔的可能。因此,西医治疗阑尾炎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一条多余的阑尾摘除。

  大黄牡丹皮汤的主要泻药成分是大黄和芒硝。而这两种药物,西医的药理学都把它们列入泻药类。大黄列入刺激性泻药类,硫酸纳(芒硝)列入容积性泻剂里。

  为什么中医运用大黄、芒硝没有并发阑尾穿孔的危险,反能治愈阑尾炎呢?其道理在于:

  1.当阑尾发炎而未成脓时,泻药不一定会使阑尾穿孔。而且大黄泻时甚少引起腹痛或其他不适,只有大量时才有轻泻作用,在泻剂群里它是比较温和的;至于芒硝的作用在于增加肠内容物之容积,促进肠运动而引起通便,起生理性的作用。一味属于温和泻剂,一味属近于生理性泻药,而两者合起来互为影响,泻下的作用较好,但刺激的作用并未增加,故大黄与芒硝合用反能治愈阑尾炎。这是中医治疗阑尾炎的宝贵经验之一。

  2.中医的君臣左使处方术中,把好几种药物配合起来使用,因而产生很理想的疗效。大黄牡丹汤的药物配合正是如此,试将此药物及其组成分析一下:

  《千金衍义》说:“大黄下瘀血血闭,牡丹治瘀血留舍,芒硝治五脏积热,涤去蓄积,推陈致新之功较大黄尤锐;桃仁治疝瘕邪气,下瘀血血闭之功效亦与大黄不异,甜瓜瓣,《别录》治腹内结聚,破溃脓血,专于开痰利气,为内痈脉迟紧未成脓之专药。”

  根据近人刘国声的研究,大黄和牡丹皮的制菌作用是相当强的。大黄本身就有消炎制菌和泻下的双重作用;而牡丹皮制菌作用也不差。仲景把本方命名为大黄牡丹皮汤,以这两味药为主药,并不是偶然的。大黄既是先锋,又是主将,与芒硝配合冲锋陷阵,使邪有出路,“积热”、“蓄结”得除。冬瓜仁利水消炎,《备急千金要方》治肺痈的苇茎汤中亦用冬瓜仁,说它能治内脏的脓疡是有根据的。桃仁能消血肿、消炎善治跌打损伤、瘀血作痛和瘀血积滞的腹痛,有活血通经作用。除此之外,桃仁还能改善腹部的血液循环,在本方中也是一味重要药物。旧说配大黄能治瘀结便秘。药虽五味,但却紧紧把握着使“邪”有出路,消除盲管腔的阻塞,消炎制菌,改善局部血液循环等几个方面,使阑尾炎得到根本的治疗。因此,没有并发阑尾穿孔的危险,这也是可以肯定的。

  大黄牡丹汤治疗阑尾炎的一些体会

  据笔者经验,大黄牡丹汤治疗急性阑尾炎疗效甚佳,早期诊断并与治疗约4----5天可愈,严重者10-----13天可愈,对慢性阑尾炎亦有效。至于发展到并发弥漫性腹膜炎者,因无经验不敢妄议。对薏苡附子败酱散的运用亦无经验。兹将本人用大黄牡丹汤治疗阑尾炎的体会列举如下:

  1.大黄牡丹汤的分量:生大黄15G(后下)、芒硝9(冲服),桃仁泥15,冬瓜仁30(打烂,去壳或用新鲜的更佳,鲜的可用60克),丹皮15。以上为成人量。小孩或慢性病者分量可酌减。

 2.服大黄牡丹汤必须泻下,所泻的东西如血水或河泥,便为有效。如果服药1剂4~5小时后仍不见泻下者,可再煎1剂分2~3次服,每隔2小时服一次。如以泻出,则不必再服。

  第2天仍用大黄牡丹汤,分量可根据病情酌量施用。诸症消退之后,仍宜减轻分量再服1~2剂,以巩固疗效。

 3.如患者体质虚,可根据泻下后的情况,于第2剂或第3剂大黄牡丹汤中加人参(吉林参或花旗参)6~9克。如果遇剧痛可加田七末2~2.5克冲服,或加蒲公英24~30克。

 4.为了防止化脓惹起腹膜炎,可用三黄散水调外敷压痛处,干即更换,但换时先弄湿以免刺激其皮肤,内外兼施效果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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