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皑与闽剧《遗恨姑苏台》

张端彬 文
　　陈怀皑，字允炎，原名郑衍贤，别名演弘，1920年8月出生于长乐首占。1941年，他到重庆考入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受教于曹禺、洪琛门下。抗日战争胜利后随校迁到南京。
　　在南京期间，他积极参加进步学生运动，被当时的国民党政府通缉，遂改名陈怀皑。1948年10月，他与妻子刘燕驰（地下党员）一道奔赴冀中解放区。1953年，他调入北京电影演员剧团任导演，后调入北京电影制片厂。从此，他开始长达40余年的电影艺术创作生涯。
　　参加革命后，陈怀皑就很少回长乐了，但他对故乡的热爱不改初衷。他十分关心家乡文化事业，对闽剧更是情有独钟。
　　上世纪80年代中期，长乐闽剧团编剧陈元挺写了一部新编历史故事闽剧《遗恨姑苏台》脚本。长乐闽剧团给陈怀皑写了一封信，恳求他帮助修改剧本。很快，长乐闽剧团就接到陈怀皑电话：“请作者到北京改稿。”于是，陈元挺带着脚本赴京，专程拜访陈怀皑。
　　当时，陈怀皑正在制片厂指导年轻导演执导新片《同在蓝天下》的混录工作。接到电话后，陈怀皑立即赶回家。他认真听完陈元挺的创作意图和创作过程后，打开写满批语的剧本。他先从剧本总体构思、人物设计谈起，继而对每场戏、每段唱腔乃至逐句台词进行评讲。他的评讲精辟、透彻、入木三分。每谈完一个问题，他总是慈祥宽厚地问一句：“懂吗？”直到作者点了头后，他才接着往下谈。而后又对二度创作诸方面谈了许多指导性意见。其夫人刘燕驰在一旁插话：“自从陈怀皑接到剧本后，每天晚上都在灯下熬夜研读台词并作批语。”
　　同年夏天，身患胃病的陈怀皑不顾年老体弱，冒着酷暑回故乡长乐，指导演员排练《遗恨姑苏台》。对演员的一笑一颦乃至一个手势，他都进行分析与指导。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不仅不拿一分报酬，连往返北京的机票也是自掏腰包购买的。县文化局领导多次将钱塞到他手中，都被老人婉拒了。
　　正是在陈怀皑的精心指导下，《遗恨姑苏台》荣获1987年福州市第十四届戏剧会演一等奖，同时获得福建省第十七届戏剧展览演出剧本三等奖；同年十二月又获得华东戏剧期刊首届“田汉戏剧奖”剧本二等奖。陈元挺深有感触地说：“《遗恨姑苏台》能取得这么高的艺术成就，陈怀皑老师功不可没！”
　　陈怀皑非常关心闽剧的改革与发展，并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执导一部闽剧。后来，他果然实现了自己愿望。他导演的最后一部剧目便是胡奇明主演的闽剧《孟丽君》。
　　1994年11月28日，陈怀皑卒于北，后葬于八宝山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