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胤
我弟弟在沈阳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工作，已退休。2016年7月18日他电话告诉我一个消息，要我高度警惕：他们研究所有几个常年坚持游泳的人，身体都很棒，现在查出来其中四个人罹患癌症，都在呼吸道，三个肺癌，一个喉癌。目前，这几个人怀疑游泳池用来消毒灭菌的氯气是致病源。弟弟劝我别再游泳了。
其实我好几年以前就停止游泳了。在此之前，由于一般的体育-卫生宣传都说游泳是最好的健身运动，全身锻炼，我是游了二三十年的泳；先是在工体，后是在东单，搬家到回龙观之后是在昆泰大酒店的游泳馆。大约是在2007年冬天，因为夫人嫌昆泰游泳馆太冷，为照顾她，我们就改到金榜园一家泳道长25米的小游泳馆里游泳。第二年春季，有一天，在游泳之后，半夜我突然尿频，小腹下面会阴部位剧烈疼痛，撒尿时极为痛苦。到附近医院看急诊，高烧到39.6度，经检查确诊为急性前列腺炎，马上吊瓶大剂量注射左氧氟沙星。用药三天后退烧，病情好转，但是尿检一直有几项不合格，于是接着注射。
左氧氟沙星的副作用很大，注射半个月后两条腿都浮肿了，病还是不见痊愈，于是只好进城到我的公费三甲医院同仁医院就诊。一开始不懂行挂的是肾内科，接诊的是一位姓高的女大夫。从她嘴里我第一次知道游泳的人罹患尿路感染、前列腺炎和肾炎的人有的是，常有人下午游泳晚上就犯病。听从她的指点，我改挂号到泌尿外科就诊。经化验，钻到我前列腺里面的是大肠杆菌埃希和粪球菌。接诊的张大夫怀疑病菌有耐药性，决定让我注射当时最新最贵的进口抗生素，一次吊针600元，每天吊两次。用药3天后复查，尿检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大夫告诉我治好了，什么药也不用了。其实他犯了一个错误，后来我自己读书知道，急性前列腺炎治愈后还要继续服用抗生素至少3个月，以期彻底灭菌；没这么做，我就患上终生难以治愈的慢性细菌性前列腺炎。
游泳招来这么难治的病，我同夫人自然就停止了这项运动。过了几年夫人告诉我，在游泳那些年，她自己每年都要犯几次尿路感染。女同志尿路短，服用呋喃妥因，两三天以后就好了；停止游泳这几年，一次也没犯。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游泳是她多次罹患尿路感染的原因。
由以上种种情况，我越来越怀疑我国游泳池的卫生状况，越来越想把我经历的和听到的游泳罹病的案例告诉广大游泳爱好者，越来越想通过各种渠道发出呼吁：游泳可能致病，现在还怀疑可能致癌，泳者要高度警惕呀！我国政府的体育和卫生部门更有必要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呀！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回忆起许多相关的情况。首先，游泳池池水消毒国际标准做法是什么？刚搬到回龙观不久，我曾经骑车，跑很远的路，到亚运村霍英东游泳馆游泳。该馆水质清冽，清澈见底，绝无异味，在里面游泳真是一种享受。我同他们的工作人员聊过，他们说，这里是循环水，流出去的水要经过六道过滤-消毒的步骤，检测达到国际标准，才再流回池内。那六道工序我不能准确地都背出来，只记得“白沙子过滤”、“木炭过滤”和“臭氧灭菌”三项。当时我就想，这里真高级！东单游泳馆也是循环水，上述三项消毒步骤恐怕没有吧！因为我问过该馆人员：“人这么多，你们怎么保证池水卫生呀？”“多加氯气，每天都对水质化验好几次，每毫升水的细菌数要控制在一定数量以内。”回想起来，他们说的肯定是真话，因为当时在东单游泳馆游泳都闻得到水里的氯气味儿。可是，现在沈阳中科院金属研究所的案例出来了，那4个呼吸道罹患癌症的泳者怀疑水里的氯气是罪魁祸首，这不弄个明白行吗？
回想起来，其实泳池还有其它卫生问题。第一个是有人在水里撒尿，主要是小孩子。东单游泳馆和昆泰游泳馆都办得有游泳班，少儿班的孩子下午放学后到馆里接受培训。我曾多次发现，多半是在冬天，少儿游泳班的孩子手扶池边一动不动而水面在贝尔贝尔冒水泡。“干嘛呢？”我厉声问道。“撒尿呢。”“干嘛不到厕所去撒？”“上去太冷。”第二个问题是游泳馆里的空气质量堪忧。多年以来我一直感觉游泳馆里的空气常常不是很新鲜，特别是冬天，门窗紧闭，游泳的人再多，都在做耗氧量大的剧烈运动。蒸桑拿的小木屋，密闭，高温，十几二十个人挤在里面，更是令人窒息。我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现在有一种医学理论，认为所有的癌症都是因为某种原因细胞缺氧导致DNA复制错误造成的。
写到这里，读者一定会问我，你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什么。我要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们：不是耸人听闻，更不是造谣生事；不要引起恐慌，更不要立刻逃离游泳池。我只是如实讲出我经历和我知道的泳者罹病的事实，如实讲出大多数游泳池卫生堪忧的状况；只有怀疑，没有结论。我的目的是引起重视，呼吁调查，呼吁做科学研究，然后给出结论。
（1）政府相关部门，卫生部和国家体委，应当尽快组织专家小组赴沈阳中科院金属研究所，抓住这个典型案例，从各个方面深入调查研究，得出科学结论并公之于众。
（2）游泳池的卫生状况关乎千万亿万人的健康和生命，设有公共卫生专业的相关院所，应当立项做大型-大数据调研，找出问题所在，提出对策和改进的具体措施。
（3）政府部门和体育部门应当为所辖游泳池馆设立法规，譬如为游泳池接纳的最高人数设限，为桑拿房容纳的最多人数设限，规定少儿游泳班每40分钟停训学员上岸如厕等。
（4）至于个人，我顶多建议你暂时减少游泳次数，尽量到规范一些的场馆游泳，等待相关调查结论出来之后再做最后决定。 （2016.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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