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第1971期
《作家专栏》总第140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后突厥复国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东突厥灭亡后，差不多半个世纪内，各部落基本稳定，没有什么动静，但他们从没忘记恢复自己失去的天堂。
为了集中兵力对付吐蕃，唐朝把北部边境的兵马大量西调，这导致北方防务空虚，对突厥人的管理弱化。仪凤三年（678年），唐军在青海与吐蕃的战争中打了败仗，突厥上层人士产生了复国的想法，一些部落趁机起事。
唐军在青海战败的第二年，有两部突厥人同时叛乱，一下子聚集了好几十万人。唐军前往征讨，费了很大劲，好容易才把他们打败。但唐高宗永淳元年（682年）十月，突厥人阿史那骨咄禄又招集一些人马起事，夺取了河北的蔚州，打败了那里驻守的唐军。有了一定实力后，他就自称可汗，宣布复国，又建立一个新的突厥政权，历史上称为后突厥。
后突厥复国后，实力不断壮大，经常骚扰唐朝边境地区。但那时武则天刚刚执掌国政，还忙于对内镇压各种旧有势力，无暇顾及他们，只能消极防御。而突厥人则步步进逼，利用唐军去平定东北契丹叛乱之机，确立了在漠南地区的统治，势力逐渐壮大。骨咄禄病死后，其弟默啜自立为新的可汗。
最初，武则天对他采取怀柔政策，派人册封默啜为迁善可汗。因此，默啜和唐朝的关系也比较好，还帮唐朝攻击契丹。但随着实力的壮大，默啜率领突厥兵入侵了河北的赵州、定州等地，抢掠人口八九万人。
武则天对此很恼火，决定讨伐他们。默啜得知唐朝大军即将出发，立即向漠北撤退，并把抢掠来的八九万人全部杀死。撤退路上，突厥人又一路掠夺、残杀当地唐朝百姓，抢劫了不计其数的牲畜。武则天手下一些大将虽然拥有重兵，却都不敢逼近默啜，只在远处看着。只有狄仁杰很勇敢，他领兵10万人追击突厥人，但没追上。
默啜回到漠北后，又招募了许多人，实力进一步加强。他那时已经拥兵40万，不仅占有漠北大片土地，西北的各游牧民族也都归附于他，唐朝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默啜在漠北重建了一个庞大的突厥帝国，东到渤海、西到天山，十分轻视唐朝。国力强大时，他们就和唐朝战争，差了就投降唐朝，提出和亲，反复无常，双方关系也时好时坏。唐军没办法，只好在中原地区和西域都加强防犯，阻止默啜的进一步扩张。
不过，默啜年老以后，变得昏庸暴虐，一些从属突厥的北方游牧部落纷纷离去。而唐玄宗即位后，大力改革，在沿边很多重要地区都设置了节度使，同时，扩充骑兵队伍，严格训练，使军队战斗力空前增强。
这扭转了北部边境的军力对比，在击败吐蕃之后，唐玄宗招抚了回纥、葛逻禄等部落，对后突厥多次发起进攻。
开元四年（716年），默啜率兵去征讨北方的一个游牧部落，取得大胜。但他过于骄傲，回兵路过一片柳树林时，被击败的一些溃兵在其中设伏，将默啜斩杀。然后，这些溃兵把他的脑袋送到唐朝。
默啜死后，他的儿子继位，但前可汗骨咄禄的儿子不答应，把默啜的几个儿子和亲信全杀了，并拥立了新的后突厥君主，也就是毗伽可汗。
毗伽可汗慑于唐朝的强大军力，和唐朝比较友好，每年都派大臣到唐朝觐见皇上。有一次，吐蕃给毗伽写信，约他一起进攻唐边境。毗伽不仅拒绝了吐蕃人的要求，还把这封来信送给了唐朝。唐玄宗很赞许他的诚意，赏赐大量财物，还允许双方互市，每年都用大量的缣帛与后突厥交换军马。
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后突厥有个大臣下毒谋杀了毗伽可汗，突厥人把他的儿子立为伊然可汗。伊然可汗虽然由唐朝册封，但不久就病死了。此后，后突厥内乱频繁，实力衰弱。
天宝三年（744年）秋天，后突厥再次大乱，唐玄宗命唐军乘乱出击，大破后突厥，回纥和葛逻禄部一起帮助唐军，占领了不少突厥故地。天宝四年（745年）正月，毗伽可汗的妻子率众归唐，被唐玄宗封为宾国夫人。至此，在唐朝攻击下，存在半个多世纪的后突厥退出历史舞台。
有人认为，古突厥人就是现代突厥人，拥有广袤的土地。但现在的突厥人都是白人，而唐朝的突厥人应该也和汉人差不多。李世民曾经叫颉利可汗为自己跳舞，假如他是金发碧眼的白人，与众不同，一定会被各种史籍大书特书。但史书中对此没有任何记载，说明古突厥的外貌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应该是黄种人。在语言方面，古突厥是铁勒的一部，为阿尔泰语系，和现在的突厥人完全不同。人们对两者有所混淆，最大的可能是翻译方面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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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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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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