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期文字版：达芬奇的密码思维

  

古今中外，信手拈来，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化繁为简，别开生面，独辟蹊径，妙趣横生————

梁冬，吴伯凡，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同学会》一期一会。

 

梁：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东吴同学会》，我是小梁，对面是老吴，老吴你好！

吴：大家好！

梁：有一天我回家吃饭的时候，跟我儿子在餐桌上讨论一个问题，我说你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就直接决定了你现在学点什么，当然每一样都要学的啦，但你总得有兴趣吧？

我儿子就说，他对文科比较有兴趣，数学呢还行，但是不是那么强烈，然后他说，他准备朝这个方向走。

我就很认真的跟他讨论一个问题，我说其实啊，在未来，数学、艺术、文科它是一体的。我儿子就说为什么？我就跟他举的达芬奇这个例子，今天正好看到老吴桌上呢，也有本《达芬奇传》。

咱们今天聊聊，达芬奇是如何把艺术和科学结合到一起的？

吴：有一回，我跟一个研究欧洲历史的人聊，我说历史不是history“他的故事”吗？那么如果就让你写一篇文章，或者说只让你写一本书，你能不能够通过写一个人，就把欧洲的历史给联起来？我们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当然他有他的选择啊，我说，如果给我选择的话，只能说一个人，他跟欧洲历史的那种关联度又特别紧密，几乎是浓缩的，我认为就是达芬奇。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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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篇提示 

文艺复兴为什么同时是近代的开端和古代的复活？

什么是所谓的文艺复兴式的人物？

为什么说达芬奇是一个伟大的半成品？

——本期话题：《达芬奇的密码思维》

吴：说到达芬奇呢，我们有个称呼叫Renaissance man，通常叫“文艺复兴式的人物”，怎么叫文艺复兴式的人物呢？就是百科全书式的人物。

我们中国把renaissance翻译成文艺复兴，我也不知道是谁给翻译的，原文根本没有“文艺”这个词啊，它就是“复兴”。

而且事实上，在那个时期，复兴的绝对不仅仅是文艺，最主要还是科学，但是表现出来的好像是这些文艺的大师。

整个欧洲的科学文明，从古希腊文明沉寂一千多年以后又重新起来，这其实是一种科学文明——当然也不对，就是在古希腊，科学和艺术是一体的，古希腊出的最多的是数学家、哲学家、还有艺术家。

所以文艺复兴呢，它其实是近代的开端，而同时它又是古代的复活，你要了解文艺复兴，就必须要了解一千多年前的那一段历史。

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就是欧洲的历史，我们曾经说过，1453年是个关键的年份。

这一年英法百年战争结束，然而这一年君士坦丁堡陷落，罗马帝国正式退出历史舞台，然后丝绸之路的那个关键点，君士坦丁堡后来改名叫伊斯坦布尔，那个地方一堵死，丝绸之路也断了；然后在这一年呢，就谷腾堡在几年前发明了印刷机，可是在这一年印出了《圣经》。

印出《圣经》它引发好多结果啊！

一个是丝绸之路往东方的路断了以后，他们就必须要另找路，就有一个人真的是要找一条新路到中国去，叫哥伦布，1492年，39年以后他就搞出了这一条路。

这个印刷机出来以后，导致人人可以看《圣经》，就像人可以上网以后，教会的权利就衰弱，所以在欧洲出现了宗教改革，1517年宗教改革。

所以从1453年到1517年这段历史，是欧洲最关键的几十年，而有一个人是在1452年出生，提前一年出生，然后在1519年去世，就是宗教改革发生两年后。他好像是专门来看这段最关键的历史的，这个人就是达芬奇。

所以你要理解达芬奇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一说，他是个画家，实际上他成品的画只有15幅。而他自己呢，他给米兰公爵写过一封自荐信：我要从佛罗伦萨到米兰去，我可以干什么？他写了十条“我可以造桥梁、我可以盖教堂、我可以盖城堡、我可以做大炮”等等所有这些东西，他列了十条，最后，“另外我还会画画”。

梁：哈哈哈哈哈！

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在这个意义上，画画是他的副业。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又是一个作家，起码我不知道现在的作家你能做多少笔记，他的手稿是一万多页，现在留下来有七千页，所以给达芬奇写传记，有个特别大的便利就是——他还有七千多页手稿留着。

而在这七千页的手稿里头，你要是看这些东西，你就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一页上有时候画的是一个素描，然后呢有时候画的是像机关枪的那种东西，他是军事工程师嘛。

你要去佛罗伦萨附近的他的那个村子啊，他们家叫芬奇村，芬奇村的博物馆里头，你看主要的东西就是那些你觉得很奇怪的：潜水艇，就很像现在的潜水艇；尤其是那个自行车，跟现代的是一模一样的；然后还有那个螺旋桨的直升机——

当然，这些东西最后都没有变成成品，我们知道这……

梁：是概念图~

吴：对~还有很神奇的一座桥，那桥特别神奇，这个桥是打仗时候的一种便携式的桥，或者说紧急的时候可以快速建起来。

你造桥用石头砌,那得多难？他就是弄些木头，他那个设计图，你只要抽掉一根，这个桥就倒了，所以拆起来特别方便，然后架起来的时候，它是一个卡一个，一个卡一个，你人越多它就越结实。

达芬奇手稿

模拟工艺品

梁：神马结构？

吴：哈哈对，这是部队在攻城的时候，过护城河的时候用这种东西。

梁：他真的是一个小小发明家。

吴：他还不是小小发明。

梁：是大大发明家是吧~

吴：就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奇葩？

从外面看的话，就是个杂家嘛，他自己觉得自己太杂了，而且他自己有个隐秘的焦虑，说我这一辈子没有成名成家，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干了些什么，一样东西都没有干成。

但是这世界上写东西的人、搞创作的人、做研究的人，都可以分成这两类：

一类呢，是七宝楼台拆之不成片瓦，就是这个人看上去搞了很多东西，但是你一拆吧什么都没有。

就像我有一天遇到某个人的粉丝啊，说很崇拜他，我看他那么崇拜，我就说那他最打动你的三个观点是什么？他想半天想不出来。哎我说这点奇怪了啊？就是这个人写了很多书，但是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其实这种类型很多，好多所谓的专家都是这种类型，面上做的很好，但实际上里头没东西，七宝楼台拆之不成片瓦。

还有一种，看上去是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但是用郭沫若说王国维，他是个伟大的半成品。

就是他的东西里头啊，好像不成形，但是你随便捡一样东西出来，都是很厉害的，但是他自己没有搭出一个楼台出来。

达芬奇是属于后一种。

比如说他画画一辈子，成品的画就15幅，但是其中一幅《蒙娜丽莎》是作为世界三大名画之一是吧？然后在法国有一个特神秘的城堡，非常大的，就是达芬奇设计的；

还有这个米兰大教堂，我们去米兰你肯定要看那个米兰大教堂了，也是世界三大教堂之一啊，那个不是他设计的，是已经盖了有一百多年以后，它旁边的侧堂上没有塔，这个没塔对天主教的尖顶塔那是一个缺陷，为什么呢？是因为工程难度。

因为耳堂的结构很脆弱，那个塔要足够的高，如果你建太高，到时候压垮了怎么办？所以就难倒了很多的设计师，最后是达芬奇把它给加上去了，这也是染指三大教堂啊。

米兰大教堂

吴：他就在很多领域，我们今天的潜水艇、直升机，虽然他没有变成成品啊，四百多年以后，莱特兄弟才发明了飞机，但是他提出的这个模型，这种想法，包括概念图、原理，他早就提出来了。

达芬奇丨螺旋桨草图（左）

吴：而最重要的是一个什么？就是达芬奇他开辟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呢，我们今天五百年后再来讲它，特别重要，就是人有人的用处。

就是当机器什么都开始会的时候，机器可以成为任何领域的专家。如果你要从专业的那个角度来说，你下围棋很厉害，那我就把你灭了，随便你做哪个领域专家，我都可能把你灭了。

但是作为一个人，尤其是那个敏锐的感受力，那种强大的跨界能力，那种只有人能做、机器不能做的那些东西，达芬奇能做。

所以今天，达芬奇就显得特别重要的一个原因。

梁：你刚才在说，人有人的作用的时候啊，我想起前两天《吐槽大会》柯洁说了一句话“人类不值得”，呵呵这句话很经典啊，当然他有他的体会哈。

某种程度上来说呢，每一个历史的时期，一定会涌现出一些历史性的代表人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故事就是整个这个时代的故事的高度浓缩。

您刚才提到的这个故事，其实就是在文艺复兴那个时期里面所涌现出来的，像达芬奇这样的一个人物，他所体现出来的整个世界在从科技、艺术、文化、哲学等等方面的一次复兴的一个浓缩。那达芬奇这个人呢，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角色。

也许达芬奇的故事，对于当今我们正在面临的一个突变的时间呢，具有某种的启示的意义。

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东吴同学会》~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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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篇提示 

达芬奇式的思维方式在当今时代为什么尤其重要？

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达芬奇、富兰克林和乔布斯有什么共通之处？

什么是所谓的密码思维？

为什么说达芬奇的成就来自于“他关心的事情，是大多数人10岁以后就不再关心的”？

——本期话题：《达芬奇的密码思维》

梁：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东吴同学会》，我是小梁，对面老吴——

吴：大家好！

梁：哎说回来，就是关于达芬奇。

达芬奇这个人呢，显然他是集万千能力于一身，我就很好奇，是什么东西导致那个时候可以出现这样的综合性的人才？

而我们这个时代以及未来的人，是否还有可能出现像达芬奇这样综合性的人呢？

吴：比尔盖茨在读了这本书以后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的那种无所不能啊，今天的人完全是望尘莫及的。

一方面，客观的讲，是那个时代的知识存量不高，刚刚开始嘛，虽然是复兴，但是基本上是在创业从头再来嘛。所以在那个时候，各个领域百废待兴的时候，容易出现这样一种“一人闯天下”的状况。

但是呢，比尔盖茨说，今天我们很难出现这种状况了。

第一，是我们的知识存量太大了，一个人以后得诺贝尔奖都成问题，你发现这些年来得诺贝尔奖，好多都是一个问题好几个人得，因为需要比较大规模的协作才能够有突破。

在那个年代呢？他都是孤胆英雄啊，牛顿一个人解决好多问题，一直到爱因斯坦都是这样的。但现在确实这个存量的那个分母太大了，你要做一个突破是很难的。

第二呢，就是他确实跟我们现在的人不一样。比尔盖茨承认这一点啊，他没有受过正式的教育。

梁：在比尔盖茨看来，这太重要了。

吴：这个作者艾萨克森他写过几个人啊，《乔布斯传》我们是读过了，还有一个《富兰克林传》我们也读过了。

这三个人都有几个共同的特点，一个没受过正规的教育，学徒出身，富兰克林是在他哥哥的印刷厂做童工印刷，然后发现印刷很累了，印刷不值得，应该写作才值得，所以他悄悄的就学着写。

达芬奇也是学徒，他十二岁开始从他们村（离佛罗伦萨四十公里以外的一个村子，叫芬奇村，达芬奇其实说的是芬奇村的列奥纳多（达芬奇全名：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就有一点像王阳明了，是个地名）。

他从四十公里以外的那个村子来到佛罗伦萨，就是当学徒工，学徒干什么呢？就是作坊里头画画、雕塑什么都干，做模特都干过。在这个过程当中呢，他不知道专业这个概念，他就是觉得什么新奇就学什么，遇到问题就要把它搞清楚。

在这本书里有一句话说的很有意思，就是达芬奇一生关心的事情，是我们大多数人十岁以后就不再关心的事情。

比如说，有一天他突然在琢磨，啄木鸟的那个舌头是怎么长的？

它是缩在那个鸟喙里头的，然后它一旦开始啄的时候，从那里头出来，它能啄很深很深。它藏在哪儿呢？那个伸缩性，这个弹力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就琢磨这个东西，他岁数很大了，他都关心这样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真要搞清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这本书的尾声写了，说一直到现在，我们才搞清楚啄木鸟的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可以伸长超过它的鸟喙长三倍（那个鸟喙本身就很长了），在不使用的时候，舌头会缩回到头部，就像软骨一样穿过下颌绕过鸟的头部，然后再向下弯曲，进入鼻孔中固定，我们今天才搞明白这个东西。

梁：嘴上长了一个如意金箍棒，哈哈哈哈哈~

吴：哈哈哈哈对，而且呢，它有个非常重要的，就是它奇特的构造，还有它包含的那种缓冲作用，使得这个——

梁：啄木鸟不会得脑震荡。

吴：因为那个震动太大了，如果按这样计算，人早就得脑震荡死了，这里头要再深挖下去，它就是一门大学问。

所以他关心的是特别常见的东西，但是我们成年人呢，就把那些其实很神奇的东西日常化了，所以自然就打包束之高阁不管了，但是他就有这种好奇心。

比如说，他后来见了米兰公爵，对方说，你说你会搞雕塑，那你就给我老爸爱骑的那匹马搞个雕塑吧。就是雕塑一匹马。

结果他开始干什么呢？就研究马，解剖马，做了很多很多的研究，这有点拖延症，就是无穷准备。

他对马的肌肉、骨骼肌大量研究以后，后来发现这个马要养得好，那个马厩要好，特别糟糕的马厩是出不了好马的，他又研究这个马厩。马厩里头如何保持清洁，如何喂食等等等等，等他把这些东西都研究完的时候，他后来就对那个雕塑也没兴趣做了，这时间拖了也太久了。

他就是那么有点孩子气，就是成年的时候，还能保持十岁以前的那种好奇心和那种钻劲儿，这是达芬奇他能够成为一个在多个领域里头，都有很高的建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想过他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这问题只有读过书的人，上过大学的人才会想这个问题。

梁：嗯~

就是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这个分科而学的教育啊，它可以系统化有效的生产出足够多的产业工人，各个领域的吧。

但是呢，某种程度上它泯灭了一种东西，就是回归到事情的原点的这个东西。

吴：原点，这就是说，他能够有一种叫关于第一性原理和算法的这样一种思维。

比如说，《蒙娜丽莎》。

我们都知道这个神秘的微笑，我们小学时候就听说过，也看过那幅画，现在重新看的时候，确实是真的很神秘，就是那种越看越神秘，她似笑非笑，当你确认说她并没有笑的时候，一下子你就发现她真的在笑。

那个很神秘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是对脸部的肌肉做过解剖学的，说这个微笑是跟大脑的神经还是跟什么脊髓的神经有关，他都在研究那些东西。

所以呢，他不像是一个浮皮潦草的人画出来的那种微笑，他是深入到那个底层，就是底层代码的研究，这是达芬奇的代码思维。

这个追溯到古希腊啊，有一个人叫毕达哥拉斯，他认为，这个世界你看到的是个感性的东西，但实际上呢背后都是有算法的，都是有公式在那儿的。

比如说音乐，那个弦乐乐器的音高与它的弦的长度成反比，一根弦只要变成一半了，那音它就会提高一倍，他算出这样的公式出来。

这就是古希腊的传统，就是任何一个感性的东西，背后都是有一套密码的。

就是神创造这个世界，他是个设计师也是一个工匠，他造了这个东西，人类要干一件什么事呢？用我们今天的话说，是叫反向研发。就是我看到你搞这个东西出来，我就把它拆开看看，看那个里头的到底是些什么。

怎么拆呢？除了用手拆以外，用脑子拆，用一套东西来分解。这就是希腊有一派以毕达哥拉斯为代表的，既是哲学家又是数学家还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到达芬奇就综合起来，叫密码思维。

就是这个世界，你观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是看不清楚的，你必须知道这个世界的密码是什么。你要首先做个解码大师，然后解码以后，你找到了这个源代码，根据这些源代码，从里到外把它造出来，这个神秘的微笑就是这样造出来。

当然，在里头还有一些技法，比如说远近法，《蒙娜丽莎》背景那个山啊，你能看到那种层次感，它是达芬奇发明的远近法和晕染法。这个微笑所有脸部的棱角都是模糊的，他发明了一种相当于无意识的东西，他这叫晕染法。

达芬奇《蒙娜丽莎》

吴：所以他就是一个——

上帝是如何造世界的？我要去他的工作室看看，去解码他的那个东西，把他的那个密码拿到，拿到这个东西以后，我自己再造一遍，他是个大造物主，我是个小造物主。

所以达芬奇如果说给他一个身份的话，他就是一个造物者，他要做一个小小的造物者。

梁：你刚才聊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让我觉得后面有一种精神，就是科学的精神它其实背后呢就是结构化。

你是否能够把一个感性的艺术的东西，和它背后的逻辑原理进行解构，然后完成它的对接，它其实是一种意识或者是思维方式。

吴：所以说了达芬奇，现在可能马上想到你到百度上相关搜索，你要只要输入“达芬奇”，后面接着就出现“密码”——

梁：那是一本书吧，《达芬奇密码》？

吴：是因为那本书，但是呢，实际上达芬奇就是跟密码连在一起的。

他是一个既看表面世界，又要找密码的一个人。他影响了后面的好几个人啊，我们说文艺复兴三大师：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这三个人我们今天看来，他们好像是一伙的，其实他们隔得很大。

达芬奇是五零后，1452年出生的；米开朗基是1475年，他是个七零后；拉斐尔是1483年出生的，他是八零后。

这三个人，五零后、跟七零后、跟八零后，一般说搞不到一块了，但是确实他们这伙人是一样的，就是都有这种密码思维。

比如说，1992年有一个脑科学家发表了一篇论文，讲的是西斯廷教堂亚当的创造那幅画，我们谁都看过，可是上帝坐的那个宝座是什么？是一个极其精确的大脑的原型！

米开朗基罗《创造亚当》

吴：1992年才有人发现的这个东西，什么意思呢？就是米开朗基罗不声不响几百年，他想表达一些东西他也没说，就是“是精神、是大脑创造了现实，创造了有形的东西。”

梁：佛在心中。

吴：这是发表在一篇权威的医学杂志上的，就是大脑的形状跟那个宝座的形象完全是精确的重叠的，证明什么？证明米开朗基罗是做了很多解剖学研究的，而达芬奇呢，也是做了很多解剖学研究的。

我们今天说“科学与人文的交汇”，这好像是一个很时髦的事情，而在他们那时是一个很当然的事情。

就是所谓艺术、人文，好像是表面的东西，但是你把那表面的东西要搞好，就一定要知道背后的那个密码的东西。

梁：对。

今天在来录《东吴》之前呢，我们还在聊一个东西，跟一群做人工智能的朋友在聊。

就是以前百度的首席科学家吴恩达，在美国做了一个对话机器人情感类的东西哈，就是你跟它对话的时候，它可以给你各种建议，用AI的方式来做。

然后这些朋友跟我们讲的时候呢，就讲它后面的这个算法以及它结构的方式。原来，一个情感疗愈的对话，它其实也是有结构和算法的，你要把这个东西掌握好之后呢，你就慢慢可以梳理出来一套它的逻辑。

当你开始相信这点的时候呢，你会发现，几乎一切东西，都可以透过这种结构的算法，进行某种程度的解构。

如果我们建立这个意识以后，才开始了一段关于科学与人文的重新交融之旅。

对于今天的人来说，可能这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事情，同时呢，对于很多的正在教育小朋友的比如像我们这样的家长来说，对于小孩子他们要分科这个事情上，一定要很清楚的知道，在未来，很可能一个有综合素质的人，才是真的有竞争力的人。

吴：就像你要造一座教堂，你说是文科生好呢？还是理科生好？

达芬奇就能够以什么叫“美的”（来创造），因为他发现了美的结构。

达芬奇最有名的画，我觉得既不是《最后的晚餐》，也不是《蒙娜丽莎》，我觉得是《维特鲁威人》。

达芬奇《维特鲁威人》

吴：这个图呢，现在很多的机构都用它做logo哈。

就是你的双臂伸开，跟你的身长正好是一样的，所以这是个正方形；一个人以肚脐为圆心画一个圆，正好你的脚尖和两个手的手指尖还有你的头，都是在这个圆上的；然后你的前臂长四倍，是你的身高；从你的下颌到你的发际线八倍，也是你的身高等等。

就是你看到的是个人，他看到的是一组又一组的数据。

梁：比例。

吴：对，比例。

他认为任何美的东西，背后都是一套算法一套数值在那，所以这是达芬奇看到的世界，跟我们看到的世界很不一样的。

因为当看个文科生看的东西的时候，他想的是理科生的东西，当看到工科生那些东西的时候，他想到的是工程力学。

所有这些东西结构、建筑要呈现出来的目的是美，所以在达芬奇那是浑然一体的。

他根本不是一个跨界的人，因为他是个造物主，小小的造物，他要把一个东西完整的造出来。

梁：所以说提倡跨界啊，就已经心中有界了，还是要无界比较好。

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东吴同学会》，我们下期仍然一期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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