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只闻花香，不谈悲喜。

只闻花香，不谈悲喜。

文/于小芊　

　　
一、
　　
　　秋深至尽，迤逦入冬。冬，是他最喜欢的季节，不用太忙，不会太累。气候也算适宜，温而不热，寒而不冷。可以缓慢的行走，散淡的生活。只闻花香，不谈悲喜。而她，则有些畏冷，喜欢在每一个寒气袭人的上午，热饮一杯咖啡。然后一边工作，一边等他。
　　
　　他并非每天在线，但只要出现，便会呈上一杯咖啡。而她，则笑脸相迎，端送一杯热茶。因为，他喜欢饮茶。她理想中的夫妻就是如此，一个雨夜频频添香，一个暮光悄悄添茶。相敬如宾，也食人间烟火，油盐酱醋。只是日子安然，行云流水般从容，淡定。
　　
　　可他并非她的夫，她亦非他的妻。他们只是徐志摩笔下的云和水，是一首偶然。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短暂交汇的偶然，终因方向不同，错身而过。他轻轻一笑，聚散随缘。阳光下，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喜欢水果，意识里，成熟就是一股香甜的果香。
　　
　　她说得缓慢，他听得安然。述说需要艺术。倾听，则是种修养。她不够艺术，他却修养良好。这就是差异，也是我们之所以成为自己，而不是别人的原因。夫妻也是如此，他/她不是不够好，只是和我们不同而已。
　　
　　所以，关于爱情，她早已不再迷信。花开有时，花落有时。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能够永垂不朽。歌是这么唱的，生活，亦是如此演绎。且无多少偏差。时光，最终遣散了故人，仅留一份悲喜，在梦里。
　　
　　友友说她，有时候理性的像个修女。她粲然一笑，原谅友友的童言无忌。想起他，感性而不乏理智，理性却不显冷漠。或许，这样的两个人，很难会有激情燃烧的时刻。可世上也有种情感，蓄积如静水，沉淀于岁月之中。它也许走得很缓，来得很慢，却声声不息，通向生命深处。。。
　　
　　一抬眼，远处的高山巍峨耸立，隐没在云层里。她微微一笑，他就住在山脚下，也曾有过邀约，前去爬山。只是他不知道，他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山，苍茫且悠远，隐没于岁月之中。而她，择一隅而栖。凛冽风中，如一朵小花，坚强而安谧。
　　
　　这样想着，她竟然入了梦。梦里，她穿过灰暗破旧的草房，来到一处院子。院子宽扩明亮，摆放着十几口水缸。一位老妇人举止安详，端坐在缸前，侍弄着鲜花。她来到近前，水缸里鲜花盛放，赫然在目。它们清新、娇艳，在水波里，鳞鳞闪动着。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灵魂一下子，就掉了进去。她似乎忘记了一切。她痴迷的看着，.臆想自己也是一朵花，开在水里。。。
　　
　　不知何时，他已挺立在那里，唤了老妇人一声“娘”。然后看到她，平淡而自然，像是住了半辈子的老邻居。可攀谈起来，却又面藏羞涩，眼神躲闪，仿佛情窦初开的孩子。离开时，他送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太多交谈。随后，她便醒了。梦里的花与老妇人依然内容清晰，历历在目，可他的轮廓，却一下子模糊了起来，记忆不详了。是的，现实中，她从未见过他，他的母亲，也已去世多年。
　　
　　那么夜里，以他之名，前来入梦的，又是谁？她怅然的想着。一阵轻风掠过，送来一缕清香，淡淡的，她只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