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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来发:我的怀乡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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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乡村多年,我对乡村依然怀有很深的感情。那些根植于乡村的记忆,常常将我拉回美好的岁月。

乡村是我心尖上一颗永不褪色的朱砂,屈指算来,我离开乡村已二十多年。乡村不仅是我人生成长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我写诗作文的创作源泉。

乡村很美,她永远年轻。尽管时间会烙上深深的印痕,但魔幻的乡村,在风吹雨打中年复一年地为人们送走磕磕碰碰,迎来幸福吉祥。我沉浸在春夏秋冬,忙活于晨昏雨晴,在平平仄仄的追求中谱写音韵和谐的乐章。尽管我的诗句还很稚嫩和笨拙,然而,对故土的依恋和痴情相信也会引起你的共鸣:

繁装褪尽换轻衫,屋外花红处处燃。

梁燕筑巢忙出进,农人捂种试潮干。

牛耕碧野骚人妒,鸟唱山村大腕惭。

谁是乾坤真画手,春风一夜染斑斓。

我所在的滇中乡村,这些年已很少看见瑞雪纷飞的壮观场景。2015年的冬天,一场久违的雪景竟与我们不期而遇。纷飞的雪花既惊喜了人们的眼球,也催生了我的诗作。一向写诗很少用典的我,面对雪花飘飘的冬景,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写出了《乙未岁末遇雪喜赋》:

素裹银装果壮哉,千山万壑喜皑皑。

一天白蝶随风舞,满树红梅映雪开。

银撒乾坤归我手,粉飘大地落谁怀?

无声不扰生花梦,有韵偏惊咏絮才。

诗中的“生花梦”说的是“李太白少时,梦所用之笔头上生花,后天才赡逸,名闻天下”的典故。“咏絮才”说的是东晋女诗人谢道韫,她的叔父谢安召集众子侄论文义,谢安问众子侄:“白雪纷纷何所似也?”,谢安的侄子谢朗马上回答:“撒盐空中差可拟。”而谢道韫则这样诗意地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对此大为称赏。这一咏雪名句,历来被人们所传诵,后世因称女子的文学才能为“咏絮才”。我在这首诗的末联化用了这两个典故,烘托了我对乡村雪夜漫天飞舞的雪花无声却有韵的无比喜爱和欣赏。

童年时光虽然很短暂,但在我的记忆中,童年是人生岁月最最难忘的一首歌谣。虽然童年时光早已被岁月封存在记忆的远方,但童年的天真和美好,仍然像春天的花蕾,一如从前,那样美丽。我的《童年五绝》,追忆和怀念的就是这种纯真情怀。在这组绝句中,童年的我和小伙伴们或追萤火、或玩纸牌、或画素描,或享受荷塘送香、或看黑犬逗花猫、或围坐沙滩数星星,不只让我们成年人为之留恋,也让围困水泥森林的城市儿童向往:

葡萄架下艳阳高,小妹依图画素描。

黑犬无人声懒吠,隔篱伸爪逗花猫。

而在《少时》诗中,我装满了蛙声的少年生活是多么的令人向往和怀念,就连谷篓挑来的晚稻清香至今还隐隐可闻。那个时段的我们,稚气未除,活蹦乱跳,无拘无束,总爱在新开垦的荒地上,仿效大人们种上几行庄稼,或是脚踩蓝天,在水田间学着兄妹们把秧插上蓝蓝的天空。如果是农闲时节,我们则呼朋引伴,在乡村的广阔舞台,或是撕片白云当画布,画山、画水、画人、画物,尽兴涂鸦;或是持竿从屋后弄来的紫竹,坐于垂柳依依的河边,抛下钓钩,钓云、钓水、钓天、钓地,那份闲适和惬意,想想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荒地新开种几行,蓝天脚踩学栽秧。

蛙声装满童年梦,谷篓挑来晚稻香。

撕片白云当画布,持竿紫竹钓清凉。

知心最是村边月,伴我瓜棚卧草床。

雨过天晴的乡村更是美丽动人,青石小街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光可照人。巷口的村姑趁雨过天晴的时刻,在河边竞相浣洗花花绿绿的衣服。漫步在开满鲜花的乡村小路上,闻花香、听鸟语、赏风景,何妨花来挡路,又何妨闲聊到炊烟渐起,夕阳西下,牛羊归家。人们都说,商场中常常掺杂使假,让人防不胜防,只有淳朴的乡情永远也不会过期和发霉。在布谷声声的催耕声里,是谁家的主人在自家的屋后驾一犁春耕的农具,在烟雨的乡村,耕作大地,播种希望。这是我的《小村雨后》,也是我的真情吟咏:

长街雨洗净无泥,巷口村姑竞浣衣。

信步不妨花挡路,闲聊哪管日偏西。

总言商海常掺假,最喜乡情不过期。

布谷声声催种地,谁家屋后试初犁。

乡村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事一人乃至一间瓦屋、一片云彩、一缕荷香都能化为我笔下写作的素材,诗意地记录我对乡村“雨后新排韭一畦”的欣喜。在《旧居杂咏》中,我至今还念念不忘已经有些破旧的老屋,甚至对“欣闻鸡鸭聊邻院,喜见燕莺竞碧溪”的旧时情景记忆犹新:

照壁犹留旧日题,此间小屋是余栖。

欣闻鸡鸭聊邻院,喜见燕莺竞碧溪。

种菜鸟鸣常早起,挑灯夜读每眠迟。

秋冬不误农时事,雨后新排韭一畦。

爬墙掏鸟,下河摸鱼是乡村赋予我们小孩的专利。那时的我们,顽皮的不是在巷口的柳树下玩从秧田里抠来的泥巴、爬上半墙掏鸟捉雀、冒着细雨堵坝抓鱼,就是在晒场上追逐嬉戏、或是在河堤上相互用石弹赛打,末了还不尽兴,相约着明天一早去村后的山里追逮野鸡。这就是我的美好过去,这就是我的快乐少年,也是我的《少时三首·其一》带来的难忘时光:

旧迹依稀巷口西,当年情景仍堪提。

爬墙掏鸟掀檐瓦,冒雨抓鱼堵碧溪。

一阵欢声逐晒场,几堆石弹打河堤。

围炉不尽悄悄话,还约明朝逮野鸡。

我在农村生活了近二十年时间,对农村有着深刻的感受。在我的乡村写作中,始终对脚下的土地充满了热爱和感激,尽管乡村的种种有的还令我为之惋惜和伤痛,但对乡村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却是通过键盘敲打的文字,泼洒在许许多多作品中。这些年来,我的许多乡土类作品先后被全国多家报刊选用刊发,这都得益于乡村对我的滋养和启发。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乡村使我不断成长,是乡村让我不断接近期望,是乡村助我插上腾飞的翅膀。因此,我感谢乡村、感恩乡村,当然,还得感恩像我父母一样“地种晨光衣带露,菜浇月色夜鸣蛩”的千千万万的父老乡亲。

在乡村的的那些日子,每日沐浴在清新淳朴的气息中,乡村的风土人情和生动细节,早已融铸在我的血脉里,时时激荡我情感的涟漪,激发我不断写作的激情。多年来,我一直沉迷于自己的诗词天地,把对乡村的一往情深,化为笔下行吟乡村的一首首诗作。乡村写作令我爱不释手,乡村写作令我如痴如醉,乡村写作引领我根扎大地、情融乡土,把对农村、对父老的深厚情感倾注在自己的笔端,力争创作出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诗章,以报答乡村、报答父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的乡村写作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仍将如此。

只是我的这份礼物,不知是不是送给乡村以及乡村父老的最好回报?

诗词选

诗集付梓

咏醉三秋月,吟开万里春。

欲挑诗一担,取道种昆仑。

晚归

水天上下路微凉,阵阵荷风杂稻香。

锄带泥红归日暮,顺捎诗句两三行。

学电脑

鼠标击处彩屏开,五笔轻敲把字裁。

遥控指挥兵百万,一时尽向眼前来。

夏日居家

沉醉乡村梦不回,蛙声起处稻花飞。

门前犬卧鸡栖树,院里人闲妹画眉。

澄江帽天山古生物化石群

地覆天翻五亿年,如今重见艳阳天。

锤开石破惊寰宇,此物原来是祖先。

化石山中睡亿年,哪知今世并从前。

小虫一自敲开后,四海纷来认祖先。

海洋生命梦犹酣,一旦敲开自不凡。

五亿年前沧海事,欲知还得问虫斑。

山居偶得

溪亭日午人归后,静卧山中一事无。

自爱林空青未老,白云深处鸟相呼。

夜怀

犁笺到老梦何痴,多少青春付砚池。

大地铺开书汉赋,星光点亮读唐诗。

山居

檐上猫眠燕自飞,乡村雨足草初肥。

闲来无事松涛下,一页书翻读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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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花

莫言娇小长灰堆,为有奇姿敢自擂。

放胆乡村来奏乐,凌空朵朵向天吹。

山中雨后

小径风初歇,林幽雨洗尘。

山花红扑眼,野草绿依人。

做客花腰田间

土掌房撑傣寨中,凤凰花向早春红。

游人影摄开心照,晚稻香传惬意风。

戛洒江声喧月夜,哀牢山色接苍穹。

幽栖每爱琴溪绕,遣兴何妨带雨濛。

咏梨花

梨花片片向人开,扑面堪惊咏絮才。

疑是春风吹不化,枝头犹见雪皑皑。

玉骨冰姿自不同,当头片片舞春风。

千蜂百蝶来相贺,始信多余那点红。

采风那骂寨午餐小题

餐开树下凤花红,吹面凉生古井风。

最是酒歌能助兴,蝉声加片入杯中。

游黄草坝

翠漫无边六月寒,车行狭谷过千山。

炊烟寨里青如画,溪水林间碧似簪。

远到偏怜芳草盛,闲吟最喜野花妍。

寻幽不觉桃源梦,鸡犬声闻佐客谈。

四面峰青秋不减,一溪水碧任留连。

浮云岭上翻晴雨,飞鸟林间自往还。

寨外千丘香晚稻,村间几处起炊烟。

行来莫负山光好,采串彝歌叙旧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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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小院

四壁诗书画,容余啸晚霞。

春来花竞发,兴尽日将斜。

培土欣芽上,开窗喜月爬。

悠哉茶细品,隔巷绝喧哗。

初春登高

岩高坡陡步难前,探胜偏从险处攀。

贯耳山中松似吼,俯身脚下路如盘。

烟岚已染千峰翠,暖日方摧二月寒。

共我登临人渐少,一腔心事向谁谈?

春吟

暖日香风里,天青乳燕飞。

心闲人不扰,字索笔常挥。

访友彝乡至,寻芳傍晚归。

一杯茶在手,谈论愿何违?

春日闲咏

难得人生半日闲,神游千古鸟关关。

幽轩沉醉诗人我,网络流连月亮湾。

春植香花秋种菊,赋歌远水梦牵山。

一杯茶泡流光里,剩有乡思不肯删。

壬寅与诸诗友踏青归作

寻芳人早到,山水有知音。

鸟竞春天树,光铺大地金。

松风时悦耳,花气每清心。

我欲烟岚袖,家归助夜吟。

早春踏青

携朋花带路,绕树鸟欢歌。

景摄三春好,香添满地多。

助吟皆锦绣,惹眼尽婆婆。

况值桃初放,撩人舞探戈。

峨山万亩竹海

竹向芳春秀,人从古道游。

微风摇倩影,细雨涤凡愁。

小坐听禽语,闲吟任日浮。

怜青依石卧,物我两悠悠。

咏峨山凤窝村

爱此清幽地,勾留值暮春。

池荷浮小叶,丽日漾鱼粼。

鸡鸭聊邻院,烟岚隔世尘。

经行花引路,虫鸟也堪亲。

随行采风时值谷雨

宿花腰田间兼呈诸方家

春山溪涨叶初肥,谷雨晴开草木菲。

画笔常将花影点,骚人每把路程违。

茅亭蕉绿添吟趣,土掌禾青带夕晖。

最喜蛙声时起伏,敲余心鼓梦依稀。

仲夏携友荡舟

风平湖似镜,试水驾轻舟。

两岸岚峰送,一川烟草留。

荷从长夏艳,柳带碧波柔。

缱绻情何舍?逡巡恋鹭鸥。

壬寅夏日泛舟抚仙湖

爱此湖光镜似磨,相邀试水共蹉跎。

四围山映参差影,一叶舟推潋滟波。

小泊随它云晃漾,闲聊管甚柳婆娑。

凭虚直欲蓬莱去,便泛仙槎访女娥。

春日老家

闲坐谁煎午后茶,共余品到日西斜。

春风梁上巢新燕,微雨亭前落杏花。

几树莺声尤助兴,一群村小自推虾。

携篮人在烟岚里,料得归心也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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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儿·由江西

夜飞昆明途中(新韵)

夜飞来,唤星招月,陪余天上消渴。银鹰冀展倏千里,未倦远归行色。天帝侧,我试问,书生何日施长策。千秋事业,但笔带霞光,春风助力,自有汝交涉。

休辜负,屈指今来几个?有谁知我雄略。登临纵目神州路,万壑统听余课。天作客,林起舞,千峰鼓掌皆曰可。闲云野鹤。但纵山水游,兰宫桂殿,当记此行册。

江城子·郊游有寄

那时光景梦中萦,草青青,鸟方鸣。执手春风,郊野日同行。情寄云山朝与暮,吾并汝,两相倾。

别来重到又清明,憩芳亭,忆曾经。桃李坡前,依旧笑盈盈。休负韶华春正好,花满路,更峰迎。

鹧鸪天·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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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衷情·山居人家

世尘不到竞芳华,烟柳几人家。犬声更伴鸡唱,午困讨村茶。

蜂采蕊,豆抽芽,沼鸣蛙。屋前房后,满地金黄,晒满篱笆。

醉花阴·漫步星云湖湿地

绕岸荷花千树柳,一路香风候。游客憩长廊,白鹭闲云,况复雷声后。

又添管网除污垢,美景家门口。山水画中游,一望难收,湖面风吹皱。

江城子·梦萦水乡

当年犹记小桥东,恰春浓,正花红。烟雨乌蓬,摇向水乡中。黛瓦灰墙穿石巷,人尽醉,兴无穷。

别来夜夜几相逢,梦芳容,觅行踪。遥望江南,何日再相从。一段时光堪佐酒,吟旧句,写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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