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氏家族在当时出了不少的书法家。郗璇的父亲郗鉴(269-339年),字道徽,草书卓绝,古而有劲。郗璇的兄弟辈人,如郗愔、郗县的书名,在唐窦皋的《述书赋》和张怀灌的《书断》上,均有记载。
郗璇的书法,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也有着她父亲的特点,被时人谓之“女中笔仙”。
郗璇长大以后,父亲郗鉴开始为她的婚事而操心。当时,人们非常重视身分和门第的高低,结亲订婚要门当户对。
琅邪临沂(今山东南部)的王导家,是北方的世家大族,郗家自然愿意和他们联姻。
有一年夏天,郗鉴便派一名知己,到王家去择婿。
王导的几个儿子和几个侄儿,听说太尉家派人来提亲,纷纷乔装打扮,故作恣态,从太尉家派来的人面前,走来走去,希望能被选中。
只有王导的侄儿王羲之,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仍然袒露着大肚子躺在单床上。一手拿着饼,一手在衣服上比划着,全神贯注地构思着书法作品的创作。这一情景,全让郗鉴派去的那位知己看到了。
郗鉴派去的那位知己回到临沂之后,便把在王导家所看到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郗鉴。还特别强调说:
“王家的所有子侄都很文质彬彬的。惟独有一个年轻人,不拘小节,旁若无人地袒露着大肚子躺在床上比比划划的,真是不雅!”
郗鉴一听,高兴地说:
“这个人,正是我要寻找的佳婿啊!”
郗鉴对这个“不拘小节”的人,十分感兴趣。他倒要了解一下,这个人究竟是谁。便亲自到王家拜访,得知此人正是王羲之,便决定将女儿嫁与他。
不久,郗璇便和王羲之结了婚。后来,这个故事便成了“东床”和“令坦”两个典故。“东床”和“令坦”,即女婿。
郗璇来到王家后,为了支持丈夫能有更多的时间,从事书法研究,她毅然决然地承担了许多家务劳动。同时,还经常为丈夫查找古代名家的碑帖资料,促使他的书法博采众长,融会贯通,一变魏汉以来的质朴书风,开创了妍美流便的新体。
王羲之练字,思想高度集中,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废寝忘食”。
有一回,他正在情趣盎然地临池,忘记了吃饭。郗璇就让他家的家僮,给他端去一盘刚刚蒸好的馍馍和一碗醋大蒜,并多次催他趁热吃下。可王羲之却只点了点头,随口答应了几声,便又全神贯注地投入挥毫疾书。
那家僮无奈,只得请他的妻子郗璇相劝。郗氏来到书房,见羲之全神贯注地想着字的间架结构,手里拿着一个馍馍正将墨汁当成醋蒜,蘸着往自己嘴里送,便连忙上前夺下他手里的馍馍,既心疼,又好笑地劝他道:
“你练字这样痴迷,可别把身体累坏了呀!”
郗璇不仅谙熟书法,而且,还有一双鉴赏书法作品的慧眼。
她的第七个儿子王献之,从小就跟随父亲王羲之学习书法。十几岁时,他的字就练得别有意趣,得到许多亲朋好友的称赞。
王献之因此而心里渐渐地自喜起来,以为自己的书法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飘飘欲仙,不大肯再临池练帖了。
对此,母亲郗璇早有觉察,曾多次提醒他,但他总是听不进去。
有一天,儿子王献之在母亲郗璇的敦促之下,写了一幅书法作品,拿去给父亲评判、指点。王羲之看了以后,一语不发,只是提笔在书法作品中一个“大”字下面,补上了一“点”,变成了一个“太”字。
王献之很扫兴,又把字拿给母亲郗璇批改。郗璇端祥了一番后,掩卷摇了摇头说:
“我儿学书法多年,只有‘一笔’得父亲精华,其余的,只是形似而已。”
王献之忙问:
“母亲,您说,是哪一笔?”
郗璇用手一指,回答道:
“就是‘太’字中的那一‘点’!”
王献之听了,霎时间,感到脸上热辣辣的。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骄傲自满了,而是加倍刻苦地练习书法。经过多年的努力,王献之的书法大有进步。后来,也成为与父亲齐名的一代著名书法家。
王献之的成功,有他父亲王羲之的功劳,也有母亲郗璇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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