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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中动词、形容词的修辞作用

动词常被作为诗眼,即诗的眼目,能把诗作的神采气韵生动地表现出来。作为诗眼的动词一般有如下特点:

一是富于动势。

动词本身表示动作和状态,但所选的动词不同,表示动作的轻重、强弱、缓急、情态、范围等就有不同的效果。

古典诗词中很讲究作为诗眼的动词,如李白《菩萨蛮》中“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杜牧《泊秦淮》中“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织、笼等动词,切合烟雾、杨柳的情状,显得富于动势,同时也形象地表达了诗人的内心感受。多背古诗词有助于新诗的写作。

新诗中也有生动运用动词作的例子:

李白风的《小楼》

山寺的长檐有好的磬声

江南的小楼多是临水的

水面的浮萍被晚风拂去

蓝天从水底跃出 

小笛如一阵轻风

家家临水的楼窗开了

妻在点染着晚妆

眉间尽是春色 

诗作中有古典诗词中的“长檐”、“罄声”等传统意象,渲染了一种清丽宁静的氛围,静中有动,动作幅度大不一样,“妻在点染着晚妆”用笔轻盈,“蓝天从水底跃出”一句使全诗添了几分波澜,如果改用“出现”“映出”等动词,就不会象“跃”这样动感强烈,引人注目。

又如,台湾诗人洛夫怀着浓浓乡愁,站在香港那边拿望眼镜远望大陆写下的诗 

《边界望乡》

说着说着

我们就到了落马洲

雾正升起,我们在茫然中勒马四顾

手掌开始生汗

望远镜中扩大数十倍的乡愁

乱如风中的散发

当距离调整到令人心跳的程度

一座远山迎面飞来

把我撞成了

严重的内伤

病了病了

病得象山坡上那丛凋残的杜鹃

只剩下唯一的一朵

蹲在那块“禁止越界”的告示牌后面

咯血。而这时

一只白鹭从水田中惊起

飞越深圳

又猛然折了回来

而这时,鹧鸪以火发音

那冒烟的啼声

一句句

穿透异地三月的春寒

我被烧得双目尽赤,血脉贲张

你却竖起外衣的领子,回间问我

冷,还是

不冷?

惊蛰之后是春分

清明时节该不远了

我居然也听懂了广东的乡音

当雨水把莽莽大地

译成青色的语言

喏!你说,福田村再过去就是水围

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

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

再也找不到比“迎面飞来”“撞成内伤”这样更有力度更让人感动的动词了。

使用动词当轻则轻,当重则重,不能一概而论。

二是包孕性强

“包孕”在这里的意思是,如果有甲、乙两个动词,甲除了能同时体现乙的意思外,还具有另一番独特的意思和韵味,就称甲的包孕性强。

如李白《忆秦娥》中:“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梦断中含有梦醒、梦觉的意思,但又不是一般的“梦醒”“梦觉”,而是还含有被箫声突然惊觉的意思。

又如闻一多的《心跳》一诗:

这灯光,这灯光漂白了的四壁;

这贤良的桌椅,朋友似的亲密;

这古书的纸香一阵阵的袭来;

要好的茶杯贞女一般的洁白;

受哺的小儿接呷在母亲怀里,

鼾声报道我大儿康健的消息……

这神秘的静夜,这浑圆的和平,

我喉咙里颤动着感谢的歌声。

但是歌声马上又变成了诅咒,

静夜!我不能,不能受你的贿赂。

谁希罕你这墙内尺方的和平!

我的世界还有更辽阔的边境。

这四墙既隔不断战争的喧嚣,

你有什么方法禁止我的心跳?

最好是让这口里塞满了沙泥,

如其它只会唱着个人的休戚!

最好是让这头颅给田鼠掘洞,

让这一团血肉也去喂着尸虫。

如果只是为了一杯酒,一本诗,

静夜里钟摆摇来的一片闲适,

就听不见了你们四邻的呻吟,

看不见寡妇孤儿抖颤的身影,

战壕里的痉挛,疯人咬着病榻,

和各种惨剧在生活的磨子下。

幸福!我如今不能受你的私贿,

我的世界不在这尺方的墙内。

听!又是一阵炮声,死神在咆哮。

静夜!你如何能禁止我的心跳?

漂白二字既有“灯光”照的意思,灯光如水,也含有洗的意思,但不如漂白有意蕴。

再如李瑛的《花店》

门前布招迎来过往的行脚

深夜土炕上睡不着觉

一袋旱烟,两声长叹

染苦了整个塞北草原

染苦二字极具匠心,若改为“笼罩”,语句仍通,但不如“染”字着力,意思更进一层。

三是拈连换位

拈连是一种辞格,当甲、乙两件事物并提的时候,为了提高表达效果,暂时把只适用于甲事物的动词同时用在乙事物上,这就是拈连。

如《山》这首诗:

来自平原

而只好放弃平原

植根于平原

却更想植根于云汉

任何植物都“植根”于土地之上,“山”虽非植物,但用“植根于平原”和前一行的“来自平原”相对照,可以说是一种生动的形象的写法,诗人接着用拈连的手法,写“却更想植根于云汉”,取得了新颖的表达效果。

动词是写景状物、叙事抒情的关键词语,用拈连手法可尽量发挥、拓展动词在诗作中的作用,形成一种单纯、和谐的境界。

和拈连手法相近但又有所变化的表现手法,还有“换位”。如:

听雨在巴山的楼头

雨点儿敲开记忆的门扉

用换位用法,将“门扉”转让给了“记忆”,全句有了诗意。

苏金伞的《雪夜》:

未曾打过猎

不知何故

忽然起了夜猎银狐的憧憬:

雪夜的靴声是甘美醉人的

雪片潜入眉心

衔啄心中新奇的颤震

像锦鸥投身湖泊擒取游鱼

树叶的干舌

默诵着雪的新辞藻

不提防滑脱两句

落上弓刀便惊人一跳

羊角灯抖着薄晕

仿佛出嫁前少女的寻思

羞涩——但又不肯辍止

并不以狐的有无为得失

重在猎获雪夜的情趣

就像我未曾打过猎

却作这首夜猎银狐诗

诗人将“词藻”和“雪”换位,生动地写出了雪片默默飘落在树林叶片上的情状,显得新颖有力,过目难忘。

和拈连手法相近但又有所变化的表现手法,还有“借代”。借代是借彼代此的意思,即放弃人或事物的本来名词不用,而借用与它相关的人或事物的名称。

如余光中《碧潭》

十六柄桂浆敲碎青琉璃

几则罗曼史躲在阳伞下

我的,没带来,我的罗曼史

在河的下游

诗人因“碧潭”的水青碧澄澈,故用“青琉璃”代指潭水,又用人们熟悉的恋爱同义词“罗曼史”指称受侣。有了借代,“敲碎”“躲”这两个动词就不显得突兀了。

运用“拈连”“借代”等手法,可使动词光芒四射。

四是把形容词当动词用。

古典诗词中有许多将形容词当动词用,如王安石“春风又绿江南岸”。

把形容词当动词用最大的好处是既具有动作的意味,又保存了形容词形容事物状态的性能,使二者相得益彰。

形容词不光可以兼摄动词,有时它还可以把它所形容的名词和代词省掉,取得更加鲜明生动的艺术效果。

如:括号内为(补上的删去的名词)

从十米高台

陶醉于下面的湛蓝(的池水)

——艾青《跳水》

一簇一簇,像秋郊的禾堆一样

静静的,孤独的,支撑着一个大的凄凉(的氛围)

——臧克家《难民》

五尺三寸,顶上已种入了雪线

黑松森疏尽处是皑皑(的白发)

触目惊心这一片早白

——余光中《五十岁以后》

你必然惊异,异日的游伴

将十年的冷漠(的情绪)

在你家的门环下摇落

——林泠《造访》

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

在大江里捕捞着生活的夙愿

事业与爱情是两只船桨

我曾把残月摆渡成浑圆(的形状)

——芦萍《没有靠岸的船》

形容词作定语用,和它们所形容的名词构成偏正词组,上述几个例子特意把作为中心词的名词删去,这就等于把形容词“扶正”,使之处于更加突出的地位,充分发挥形容词所具有的形容事物性状的功能。需要注意的是,不能造成歧义,产生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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