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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2014年11月27日 星期四B16 男左女右·智慧乐园

    “心灵鸡汤”还挺受用

    要不是程硕练歌的声音实在太响了,伊云也不会多管闲事让他低调点。“这可是公共场所。”程硕环顾了一下旅社后院说,“又没挂着牌子说不准唱歌。”瞧这傲慢的态度,伊云真想拿盆冷水浇他的头,对峙了一会儿只得作罢,噌噌噌跑回自己的卧室,这是她来凤凰的第二天。但伊云没想到,晚上她遇上了更倒霉的事情,在饭馆里点了三个菜,却发现钱包没带,她可是一个人出来旅行啊,都没办法找人救急,刚巧看见程硕晃悠悠走进正门,她大叫了一声:“喂,我在这里。”所幸程硕没像白天似地跟她抬杠,帮她付了账。      

    接触下来,伊云才知道程硕是流浪歌手,在路边摆摊,当然,他还有更伟大的梦想,那就是当职业歌手!“梦想这词可真够诱人。”伊云感慨。“人总得有点念想,不能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程硕说的这句话,说中了她的心事。伊云大三,恍然发现时间噌噌地溜走了大半却什么收获都没有,大学专业原本就是父母强制要求填的,整个人一下子就陷入迷茫抑郁。      

    程硕也意识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不舒服?”既然程硕开了头,伊云干脆将自己的郁闷全部倾吐出来。赵硕劝她,改变不了的事情最好不要硬掰,他也一直在现实与梦想之间苦苦挣扎,拥有良好的心态比什么都重要,况且很多时候多走点弯路反而能看见意想不到的风景。赵硕没有刻意说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心灵鸡汤”还挺受用,伊云逐字逐句记下。

    青春就是资本

    大四刚开始,程硕就去了北京,辗转在一些咖啡厅和文艺酒吧唱歌,朝着未来进发。

    那天伊云将打印好的毕业论文仔细分装、装订,她四年的时光将在这论文答辩后画上句号,而即将启程的新生活尚且蒙着迷雾,她还没有明确的方向。刚好看到程硕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张北京的夜景,霓虹街灯装点着城市,当小城被寂静覆盖时,北京依然生机勃勃。真美。伊云在照片底下留言。“要不要来北京闯荡,哥给你打点一切。”很快,微信提示声响起,点开后看见是程硕的信息。“真的?我真来了,你可别让我流落街头。”“保管你有饭吃,有床睡,来吧。”仅是三言两语的邀请,伊云便下定决心去北京投靠程硕,心想反正迷茫,先去闯荡试试呗,反正青春就是资本。      

    刚开始找工作并不顺,手上仅有二本大学的文凭,想要在高学历满街的北京寻得一处立足之地难上加难。程硕有空的时候也会陪着伊云到处跑,陪着她参加一些面试,鼓励她,嘴边念叨最多的就是:“有志者事竟成,别气馁啊。”“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当然啦,是我把你诱骗到北京来的。”程硕叹了一口气,轻不可闻。他也没想到来了北京以后,会这么难混,那些梦想啊,宣言啊,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伊云终于在一家影院谋得了个职位,工作时间有些长,但好歹先稳定下来。那天晚上,程硕神秘地领着伊云在城市穿行,地铁转了两趟,步行半个小时,才在一间饭馆门口停了下来:“晚上我请客,尽情吃!”干锅千叶豆腐上桌,伊云夹了一片,程硕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跟我们在凤凰吃的口感一样?”微辣的口感充斥着伊云的口舌,那熟悉的味道,牵引出最初相遇时的画面,她又夹了一片,边吃边说:“像,真像,好吃。”这一刻她才明白,当时那么勇敢地选择来北京,并非一瞬脑热,只因为这个城市有程硕。

    一切都会变好的

    一年后,程硕每晚驻唱的薪酬终于有了长进,伊云也从影院售票员跳槽到广告公司当助理,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伊云觉得,进步慢点没关系,只要一直向前就可以。可程硕耐不住,他不想做三流歌手,挣钱的步伐太慢了。

    很快,程硕辞了酒吧工作,捣鼓一些商业演唱以及电台选秀。程硕基本每天都早出晚归,天天疲惫到累瘫在床上,但收获不大。攒着的积蓄渐渐消耗着,程硕的忧虑也越来越重,胃口很差。刚好周末,伊云买了包饺子的食材,打算改善伙食。许是功力不够,剁出来的馅大大小小一点也不均匀,程硕在一边看不下去,拿过菜刀娴熟地剁了起来。“还说给我改善伙食?就你这技术。”程硕嘲笑她。“烹制食物讲究的是心意,厨艺是其次。”伊云立马反驳。“瞎扯,狡辩。”程硕将所有步骤都完成了,还不忘嫌弃地对伊云说:“多学学,以后一个人想吃也能做。”“反正有你啊。”

    虽然北京的雾霾很重,虽然上班的地铁很挤,虽然拿到手的工资很低,虽然很多努力不一定能得到回报……那么多个虽然,抵不过一个但是,但是程硕说过,一切都会变好的。更何况,她已经爱上了这座潘多拉魔城。

    大不了重新开始

    人生路最重要是一步步踏实走,急于求成,总容易出错。程硕接演艺公司的活,辛辛苦苦做了一阵,结账时对方竟然耍赖不承认,像是打发叫花子似地给了他两千,而按照事先说好的演出价格,他应该得到九千。约定时是口头承诺,没留下证据,不可能报警。程硕经受不住打击,想回老家。

    “只当它是前行路上的绊脚石,熬过去就好了。” 程硕轻哼一声后,把目光移向了窗外,他打算这个月底回老家,“你呢?还会继续留在北京吗?”伊云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那刻她沮丧地想要放声大哭,他为她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告诉她里面有很多惊喜,也承诺过会与她一起冒险,可是如今他想要抽身……    

    为了赚点生活费,程硕又回到原来工作的酒吧去赚外快,凌晨时分才回到出租房。最让他吃惊的是,每次他到家都能看见桌上放着一碗还有余温的粥,有时候就是白粥,偶尔是皮蛋瘦肉粥,偶尔放了些虾仁,没有间断过,他当然知道那些粥都是伊云掐着时间点煮的。伊云虽然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但这般贴心的照顾远胜过词句上的挽留。

    一个多月后,程硕决定继续留在北京,大不了重新开始!身边有这么美好的人相伴,若因为一点点挫折就放弃,那他又怎么配得到她的爱?他要抓住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苏尘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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