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冈,说的是法国才女弗朗索瓦丝·萨冈,最有名的作品是《你好,忧愁》。萨特,指的是大名鼎鼎的存在主义哲学家、文学家让-保罗·萨特。
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某个周末,我读到一篇情意绵绵的信——《给让-保罗·萨特的情书》,写信的人就是古灵精怪的萨冈。
在信里,萨冈究竟写了些什么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
“很多年以前我就很想给您写这封信,差不多三十年了……”在信中,萨冈怀着少女般炽烈燃烧的挚情这样写道,倾诉了她几十年来对萨特的崇拜、仰慕和迷恋之情。
原来,萨冈暗恋了萨特很多很多年,不过她没在萨特风光之际向他表白,而是选择在萨特双目失明、年已古稀之时才向他剖露心迹,就这一点,倒让人无法小瞧她。
“我本想让您六月二十一日这一天收到这封信。这是法国的一个吉日,相隔几年多,诞生了您和我,再过些年又诞生了普拉蒂尼,三位优秀人物……”显然,萨冈为自己与萨特是同一天生日而感到无比沾沾自喜。这确实是个幸福的巧合。他们两人都生于6月21日,虽然中间横亘了30年的岁月。
6月21日是双子巨蟹的星座,萨冈拥有双子座的明显特征,对自己感兴趣的男生,会有“想要多了解他”的欲望,会以自然的方式主动接近对方。同时也拥有巨蟹座女生的典型表现,一举一动会给男人造成一种“如果失去你的爱,我的人生便毫无意义”的信心,而这恰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感受,我想萨特也不例外。于是,这场忘年莫逆之恋发展得顺理成章便完全可以理解了。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在情书的末尾,萨冈如此赞美萨特。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用“温柔”、“一尘不染”来形容一个男子。都说爱情是寻求一种互补,是因为萨冈性格粗犷、豪放,所以她爱上了萨特身上若隐若现出来的温柔?事实上,谁都知道,萨特情史丰富,长相毫无俊朗清秀之势,甚至可以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但在萨冈眼里,竟是温柔的,竟是一尘不染的,这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最好诠释?
我曾想,假如萨冈早10年或者更早一点去跟萨特表白,正值壮年身边有美女如云环绕的萨特也许未必那么快就会接受她。而在萨特年老颓败之际,突然听到有一个比他年轻那么多岁的女子如此热烈地崇拜自己,虚荣心无疑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这个时候,就算不是萨冈,换成任何一个年轻女子,他都会很爽快地就接受了吧。岁月岂止是一把摧毁容颜的杀猪刀,它还能无情地不动声色地磨灭一个人的自信和自傲。
另一方面,萨特本身也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哲学家,作为迄今为止世界上唯一拒绝过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者,萨特曾经说:“我拒绝荣誉称号,因为这会使人受到约束,而我一心只想做个自由人,一个作家应该真诚地做人。”在追求自由这一点上,萨冈和萨特表现出惊人的统一。
萨特在晚年每隔十天左右就会约见萨冈一次,他亲热地呼唤萨冈为“顽皮的莉莉”。他们谈古论今,聊天说地,用萨特的话来说,就像两个在火车站偶然相遇的旅客,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美妙极了。
萨特去世时,萨冈悲痛地说:“既然那个早她30年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人离去了,她也不愿意在没有他的世上再多活30年。”
无论世人如何评价,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萨冈是真的爱着萨特的。她就像一只海鸥,义无反顾,围绕着永远的萨特,孜孜不倦地拍打翅膀,从未厌倦追逐。陆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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