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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不知道的华人首富家族:500年财富王朝的秘密

近二十年来,中国内陆迅速完成了财富积累,也产生了与前时代完全不同的金钱观、财富观。同时,这二十年所创造的财富家庭数量之多、数额之大在大陆是前所未有的。但是,财富的急速积累并不会直接带来理念和意识的提升。许多富人家庭面临智慧的欠缺。因为我从事投资咨询业,在来往的社交圈里与许多全球最有钱的家族有直接接触,所以我对他们的需求和担忧都非常了解。我想把我了解到的告诉你:这是每个富人都应该知道的。

国际上真正的有钱人,在此指流动净资产在五亿美元以上的个人或家庭,他们的需求跟普通人不一样。财力还没达到这水平的富人也可参考他们的做法。这表现在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出行通常是私人飞机,预定的酒店有特殊的要求,食物有严格的标准。以金手指家族为例,他们喜欢红酒,在法国波尔多乡下有自己的酒庄;喜欢瑞士的稳定,在苏黎世有自己的办公大楼;喜欢南加州的天气和好莱坞的情调,在洛杉矶的比弗利山庄有豪宅;喜欢沙滩,在巴哈马海滨有度假别墅。他们就像候鸟,在世界各地、在不同季节和情调之间飞来飞去,变换最适宜自己和家人的生活环境。

当然,金手指在巴哈马不仅坐自己的游艇出海,也经常与几个国际投资家邻居畅谈投资机宜、在股市浪击千里。比如,2008年去世的知名股票基金经理人邓普顿爵士( Sir John Templeton),他是金手指的朋友,也是一个真正的国际股票投资家和在巴哈马一起乘船出海的好邻居。另外,金手指品位甚高的不仅是美酒佳肴,还有艺术品,他是此中行家,眼光精准。他在中西艺术文化中徜徉,并时有斩获。

他为战后的日本整车整车地送去医药用品,换回来的不只是现金和黄金,也有经他精挑细 选的艺术品和古玩,这些收藏后来都价值连城。金手指和他的家族非常懂得并善用金钱的力量。可以说,金钱给了他们最大的自由。当然,他们很幸运地在人生的初期,就实现了财务自由这一大多数人用大半辈子才能换取的梦想。金钱也让这个家族的后人有条件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他们作为巨富家族,力图培养后代对财富经营的兴趣固然对家族发展非常重要,但绝不强求每个人都成为经济强人。后代可以从自己的志趣爱好出发,当大学教授也好,从事文学也好,只要有益,赚钱不是唯一目的,他们不必违心地选择或放弃。

对他们来讲,生活本身就是艺术。他们极为注重家庭生活,他们的理念是以人为本一切从人出发,以人的发展为目的。他们完全了解钱的功用、推崇赚钱的能力,但钱对他们来说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他们绝不会颠倒主宾。

很多富豪家族只注重管钱,忽视了人的管理,特别是疏于对后代的管理。这种现象在经济高速成长、不断创造经济奇迹的中国内陆,尤为明显。这反映在子女教育方面,隐忧很多。

我对现在中国富人阶层的这种无视家庭和传统的现状深感不解。相反,在我生活的美国主流社会,注重家庭、注重孩子、注重文化的传承成为惯常现象。许多国内的企业家完全把家庭和子女教育抛之脑后。也许,对于第一代创业者,选择这样的生活是一种无奈,情有可原,他们大概没有办法花时间和心血在子女身上,但如此忽略对后代的教育,这样的家族要长久发展很难。

其实,钱的管理归根结底还是人的管理。任何生意、事业的管理其实都是对人的管理。资产的传承很简单,价值观、家庭观却不是轻易可以传下去的。能够富过三代的世家,对子女后代的管理都相当注重,有一整套成熟的管理 模式。金手指家族堪称典范200年来,他们家族的孩子们从小都有自己的家庭教师,他们从中学开始都到固定的两三家瑞士的寄宿学校学习,这些学校以教学严格、贵族式教育知名,非常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孩子们在那里学习的 是法文和英文,除此以外还要修其他外文中学毕业后,家族的孩子通常会到美国上常春藤大学。如果选择去英国,就到剑桥或牛津。当然由于世家和财力的关系,他们上这些学校比普通人有很多优势,要容易许多。

富人有许多复杂的特殊问题,如税务、安全、私人飞机、游艇、物业房产、个人收藏和慈善 事业等,都需要专业人士来打理。公益慈善事业需要有专人经营;法律事务需要得力的律师处理;庞大的财务需要专业人员处理。诸多事务,不一而足,需要各行业的优秀人才负责管理。这样就有了专职处理家族各项内务的多种专业人士共同协作组成家族办公室的需要。在英美等老牌发达国家的上层社会,一直有“Family Office”(即家族办公室)的概念。基本上,在美国资产达5000万美元以上的家庭,对此都会有需求。家族管理办公室又分独立和合用的两种:“ Dedicated Family Office ”是专门对一个家族的管理办公室,通常是服务资产两亿美元以上的家族;资产少一些的客户,会用“Multi Family Office”,由—办公室管理几个家族的事务。

现在中国还没有这个概念。不少中国富有 家庭都有非常专业的管家,甚至有些是专门从 英国、印度请来的职业管家,但还没有真正意义 上的具备职业性综合管理能力的家族办公室。 家族管理,其实是一门综合学科,涉及经济、管 理、教育、法律、心理等诸多方面,需要一个专业 团队长期的协同操作,靠的绝不是一己之力、一日之功。

家族办公室的主要职责和功能有以下三大项。

首先,是财富管理(Wealth Managenment)。

这是家族办公室的核心工作,也是最具专业性的工作。这其中又有分工协作,各有侧重,负责不同事务,包括私人银行、金融产品投资、地产 等。以金融投资为例,通常服务于他们的幕僚,很多是有过高盛、大摩等投行经历、经验丰富并 且眼光独到的专家。我就是在高盛工作期间通 过我的一位同事,也是金手指的专用经纪人之 一,结识这个神秘家族的。金手指手下有一个投资顾问团队,他与这些业内精英交往甚密,在 市场决策方面他们是顶尖高手。在2000年后,金手指也把更大部分的资产外包给多家投资管 理公司——包括我后来创立的公司——打理。 不过,金手指对业绩的要求甚高,在这方面他可 不心慈手软,所以能在他的团队留下来和帮他 管钱的都是业内的顶尖好手。

其次,是遗产规划。因为资产庞杂,又涉 及不同国别,此方面的要求也非常复杂。要了解居住国的税制和有关法律,由律师、会计师、信托及遗产专家、保险专家、地产专家等共同规划,做出一整套最适宜的方案,以尽可能避免或减少庞大的遗产税和各项税赋。通常在一个财富家族,每一个刚出生、甚至未出世的子女,都已被纳入这些规划;而人生每一阶段的大事件,包括毕业成年、创业立业、结婚离婚、生老病死 之类,都因循家族办公室的决定或建议,以最大程度避免风险,以免造成财产的重大损失。

最后,是生活方式及日常事务管理。其一实,家族办公室的工作最能综合显示该家族的风格和理念。以金手指家族来说,每年两次的家庭聚会,是家族办公室的一项重要工作。他们会统一调配、安排家族的私人飞机,把族人从世界各地载到聚会地,并安排专人分工管理,调度好几十个亲属的衣食起居问题。更重要的是,对小字辈来说,这是他们家族文化传递的最好机会。每次聚会都有不同的中心议题,或有关企业经营,或有关投资理财,或法律问题,或财务税制,年轻一辈能从经验丰富的上辈人和专家那里学到最直接、最全面的知识和智慧。

他们家族深知“家和万事兴”的道理,非常重视家族内部的紧密联系,以避免在许多富豪家族上演的家庭失和、兄弟倒戈的现象。金手指这一辈的感情甚笃,父母子女之间更不用说了,堂兄弟姐妹之间也都很亲近。他的侄儿侄女也常常来向他请教投资事宜,甚至问及生活理念。

对富豪家族来说,拥有财富优势,毋宁说是 拥有人才优势。家族发展最重要的一点,除了教育好子女后代,就是适时找到最优秀的人才。金手指家族始终充分发挥财富的力量,让子女享有最好的教育、上最好的精英学校,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样的精英环境里,他们的子女会有机会在人生最重要的求知交友年龄,结识到优秀人才,这些人成为今后家族事业发展的中坚力量。

对他们来讲,事业不离生活,品行配得才十,两方面总是相辅相成的。他们对人对己都这样要求,周遭环绕的是顶尖的国际精英。这不仅是生活,也是工作,得此境界,何愁家族事业不会蒸蒸日上呢?用人唯贤不避亲,整个家族对外始终有开放的心态和海纳百川的胸怀,才会百年不衰。

金手指的家族办公室为子孙后代统一设计好了最佳的生存发展模式,比如将家族大本营设于瑞士,后人即使有人生活在其他税负较高的国家,比如美国,也有了当地国籍,他们家族早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为后人设计好了省税、避税的途径。可以说,他们是极为国际化的家族,人与财产都非常国际化,他们充分利用不同国家法律的优势为家族发展创造更大的获利空间。这一点,对全球的财富家庭,都有启示意义。

他们家族甚至还有自己的“家法”。这个当然不是封建家长式的集权,而是对下代人管理、 教育、制约的有效途径。比如说,后代要拿到家族基金的财产,必须要先从精英级大学毕业之类。要全部拿到自己分内的基金,也要满足前人订立的许多条件。当然,这些条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会与时倶进。金手指就曾修改过一个家规:原来在家族遗产分配的比例中,男多女少,这是男尊女卑的遗风。到了金手指这里,他已经改为男女平等了,只要达到家规所 要求的条件一视同仁,儿子女儿分得的财产一样多。

到了金手指这一代,他们家族有继承权的后人,共计不到50人。也许从人力上看,不算 超大家族,但财力的集合,却足够能称雄全球。 相比之下一些老的美国世家,就逊色多了。比如杜邦家族,一两百年下来,这个大家族的总和财力虽然非常可观,但家族后人已经达到上千人,所以每个后代能分得的财产,也寥寥无几。 另外,大多数欧美世家财富管理过于保守,所以财力跟不上人数和经济的成长。

金手指家族就不会这样抱残守缺。这个家族始终保有青春的活力,因为他们有一个永德青春的机制。这其中,家庭办公室起到重要的作用。他们不仅在家族内一代代完成人才的培养,也在家族外不断寻求最佳的管理人,确保整个家族的运营方向不致误入歧途。当然,家庭办公室的事务千头万绪,有诸多专业人士,需要一个德高望重、智识渊博的大家长来统筹,而金手指出任这一角色,当之无愧,几十年来在族人中威望甚高。在这个机制里,家族内部最有能力、最有责任心,也最善于理财和经营的后人会脱颖而出,像金手指这样,为整个家族的兴盛担当使命。

我从金手指那里学到的一个重要的家族传承观念,就是教育自己的下一代:你们可以继 承家族的钱财,但你们只是这些财富的保管员,没有滥用的权力,而只能让这些财产不断增长。 200年间,他们家族一代一代就是这样做到的。除了战乱时期,这一家族的财力一直持续不断地增长,到了金手指的祖父辈,己经做得非常出 色,而金手指更把家族推上了实力的巅峰。金手指从20世纪50年代的200万美元起家,个人财富最后达到50亿美元,在家族信托中他的部分另有几十亿美元,而他们家族信托总合财富达到300亿美元,他作为大家长也居功至伟。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财富家族不止一个,他们善于经营,懂得把握时机,同时为人处世也很低调。我因为工作和社交的关系,认识不少隐姓埋名的富豪。在对冲基金业,就有许多身家超过10亿美元的基金老板。

其实,靠投资股票和地产成为亿万富豪并不是纯属偶然。我发现一个规律,就是许多富豪家族不管他们当初从事的是何种行业,是零售、还是贸易,是石油、还是粮食,经过几代人之后,都有一个从经营企业到金融业的转变,即从直接投资到间接投资的转变。很多家族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到了某一代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转向投资性家族。原因很简单:经营一个企业,特别是制造业,比投资股票要辛苦得多、也不可控得多。产业和时代的变化往往会将一个行业的龙头企业打得支离破碎;加之科技发 展、更新换代等原因,朝阳行业在一代人之内就 蜕变为夕阳行业的例子比比皆是。谁能想到,2001年修建起来的以行业巨擘柯达命名的奥斯卡颁奖院,2012年就因为柯达公司破产退出竞争舞台而改称“好莱坞海蓝剧院”呢?

投资性家族就不会受制于行业的局限,可以“顺势而为”,与时倶进。通过间接投资,资金雄厚的家族可以随时掌控最优秀的人、财、物各 项资源的配比,并能运用杠杆原理,获取更高额、更稳定的收益。另外,胜败乃兵家常事。商海凶险,判断失误难以避免。即便出错,投资大 型企业股票也比经营产业容易脱手得多,犯了方向性错误也可以随时调头。金手指家族早已 意识到了这一点。其实,到了金手指的祖父这 一代开始,他们就逐渐朝金融性家族转变了。 那时,他们家族的国际贸易收入只占各种投资收入总和的不到一半。金手指早年在日本的时候还从事一些国际贸易,这是家传,不过他看准时机迅速转向房地产业,大进大出;后来又用在地产业赚到的钱在股市大放异彩,带领他们家族完成了从商业性家族到投资性家族的完美转型。

总结我从金手指和他的家族那里学到的最有用的观念:

1.人力资本。人力资本永远大于金融资本。家族要永续发展,就要牢牢抓住人力资本,在家族内外培养人才。

2.家族管理。财富办公室的主要功能,除了财富和生活方式的管理,也是家族内外人才的管理、培训和维护机制。那么,何谓人才?人品第一,才干其次。后代人品不好,被金钱宠坏,是最不可取的,一定要避免。

3.财富观。他们的策略是:稳健最重要,在稳中求成长。财富家族要长期发展,要完成从商业性家族到金融性家族的转型。另外,赚钱有道,有前提条件,绝不唯利是图。不符合自己生存理念的投资,宁可放弃;不属于理性认可的长期机会,宁可错过。钱要安全,人要安全。在此基础上,再求发展。这是他们的财富哲学。 关于这一部分内容,在后面的章节,会有详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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