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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魏微访谈录

按:对于当下的作家,关注并不多。然,魏微却是一直追看的少数几个作家之一。做毕业论文时,论题中很大一部分涉及读解魏微的作品,导师对我的选题很是质疑。但是,最终,我坚持了下来。不为旁的,作为一个生于七十年代的人,只想为自己同时代的作家“正名”。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卫*慧、棉*棉曾一度被误读为整个“70后”的代表,可是,那样的喧嚣与另类不过是时代短暂的做秀罢。魏微朴素的题材、诗化的语言、温暖的回忆、悲悯的人文关怀,让我们看到“70后”作家中别样的风景。


今晨偶然看到姜广平bloghttp://blog.sina.com.cn/u/1417944451)中贴了他04年做的有关魏微的采访稿,觉得心有戚戚焉。这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在《小说评论》上读到的施战军老师的弟子魏天真做的另一篇魏微的访谈录,也不错,转贴于此。但愿魏微及更多的有抱负的“70后”能写出更美更好更有分量的作品。


照生活的原貌写不同的文字


———魏微访谈录


魏天真&魏微


魏天真:当我读《在明孝陵乘凉》、《一个年龄的性意识》、《一个人的写作》以及后来的《化妆》、《大老郑的女人》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想到、能够理解你为何要写作又是怎么做起小说来的,但恐怕不是所有的读者都知道,所以,很想请你就这个问题谈谈,也就此验证一下自己的感觉。


魏微:,可能是有话要说吧。对过去二十年,19701990,我是真正生活过的。我在其中摸打滚爬,投了很多感情,可能我就是想对那段生活说话。


魏天真:在你的写作中,“记忆”很重要吗,关于童年、青春期的记忆?我觉得,想象在你的小说中也很重要,但想象好像都是附着在记忆上的。因为你的许多作品都给我留了一个特别的印象,就是,有一个成年的“我”———二十八九或者三十岁的女子在回忆,当然有时也可以是一个年龄相当的男子,比如《拐弯的夏天》就是。回忆中的“我”又记取了两个重要的年龄段———十六七岁和四五岁———的事情。半大女孩又站在这个十六七岁的位置,想着五六岁时做小女孩的光景。这个印象的特别之处就是,我看到一个成年的人在这里看她的少年时代,看到的是少年的她在回望她的童年,这很像两面对照的镜子形成了一个无穷的长廊,很清晰也让人觉得有点隔膜。总之, 这些与时间有关的年纪、与年纪有关的时间给我印象很深,在《乡村、穷亲戚和爱情》、《大老郑的女人》、《储小宝》、《姊妹》里头。还有一些小说不会同时出现这些时间,或者说没有这么明显完整,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你在回望过去,那个过去的你也在回望过去。你能说说这个话题吗?


魏微:这个说法有意思,就是我小说里的两面镜子,一个成年人在回忆她的少年时代,这个少年又在回忆她的童年时代,其实他们都是一个人。你说的是这个吗?我没有刻意这样写,要是刻意,我是写不出来的,这个技术难度挺大的,两面镜子对照,这怎么写啊?我写小说,虽然磨得厉害,但基本上还是自然而然流露的,不去考虑章法、结构那些抽象的东西,就是凭直觉。我其实很看重直觉的,虽然这一路写下来,直觉也慢慢消磨殆尽了,挺可惜的。我是想把小说写得跟生活一样,就是照着生活的原貌写,生活是什么样的,我的小说也想是什么样的。你上面提到的几篇小说,都有这个意思。“回忆”是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天性使然,我从小就恋旧。我也意识到这一点,就是80年代的时候,我开始回望70年代。90年代的时候,又开始回望七八十年代。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二十年,有点“浓缩人生精华”的意思。


魏天真:你说的这些其中也有的是我一直在琢磨的,在重读你的小说的时候,我过去曾纠缠不清的问题又冒出来了。比方说你说自己是照着生活的原貌写,写的跟生活一样,可不久以前不是有“新写实”啊、“零度写作”啊、“原生态”啊等等,人家也是说照着生活的原貌写的为什么你和他们的大不一样呢?为什么我会怀疑自己对你的小说有偏私的嫌疑呢?我在说服自己的时候就想,那可能是作者看取生活的方式不一样,同是生活原貌,到了他们的笔下也就随物赋形了一个人可能沉醉于生活中,可能跟生活亲近,亲近到狎昵的程度,也可能自认看破红尘或者天生优越而睥睨众生,那你呢,我感觉你的态度不是这样子的。你说自己想像力不行,但读者可能感到你的小说有浪漫怀旧的诗意;你以为自己在浓缩人生,大家可能读着觉得闲散飘渺得很呢。那么你对生活是什么态度,我只能凭阅读印象,推测生活的原貌为什么成了你笔下的样子。也许,你对过去的生活就好像对待一个站在面前的人。不论是一个熟人还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现在陌生了的故人,他那样来到你跟前你得认真地看他、听他或者回避他,总之是不得不认真对付。是否可以说你在写作中把生活重历了一遍,这一遍你是小心翼翼地、狐疑地,也是虔敬地甚至是感激地,重新经历的?


魏微:可能是这样。我说照着生活的原貌写,其实生活是没有原貌的,因为每个人眼中的生活都不一样,那么这里就有一个视角的问题。我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我跟新写实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用客观视角,我呢,主观性多一些,就是以一个孩子的眼光来看世界,这个孩子比较敏感,也通人情世故,她就想要把她所看到的世界写出来。说到对生活的态度,我其实也没什么态度的,我不太懂生活。我把我的经历跟你讲一下。我是1994年开始写作,1997年在《小说界》发表作品,后来就辞职写作,一个人住。这十多年来,我差不多就是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偶尔写点东西,写不下去就读点书,其实跟社会是隔离了。我对社会上的事不是很懂,对生活也不懂。这十多年来,我就没生活过,就是度日。我真正的生活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在我写作之前,在七八十年代,我的家乡小城,和家人在一起……就是这段时间。到了90年代中期,我就不在生活里了,也不是刻意的,就是感觉渐趋麻木,对一切都不太起劲,好像被什么东西排斥了,就是站在外围,进不去。当然我也没想进去,属于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那种。其实也挺好的,就是你不再投入感情了,不像前二十年,我是把自己放进去的,那不一样。


魏天真:我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作家———这是句废话,我已经看到不少人说你的与众不同了。我是指你投射在小说里的一种内省的意识,你笔下的人物不论是哪种性格气质,总有一种明显的剖析自我的倾向,包括最近的《家道》里的这个“我”。我想请教你的是,赋予这些人物以不断反省的特点,这是你写作时无意识的习惯还是一种自觉的意识?


魏微:内省我还是有的,另外我对人心也很感兴趣。这个不单在我的小说里,我生活中也是这样。我看人待事没什么是非观念,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人心,就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怎样的一种性格,你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把人心吃透了,不管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觉得奇怪。比如一个老实人,他偶尔也会撒谎的,他瞒天过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这是人之常情。不能一写到老实人撒谎,动不动就是脸红,他为什么要脸红!你这等于把人给看扁了,你瞧不起人家!你作为写小说的人,必须要具备这样一种素质,就是尊重你笔下的人物,要跟他平等对话,哪怕他是文盲。人心太深不可测了。


魏天真:最近几年我一直在做女性写作的研究,我也许有点偏颇但还是忍不住一再批评女性作者缺乏内省。其实,一般男性作者未必不缺少甚至更需要内省,也许因为对同类总会抱有幻想和希望,难免更苛刻些。这也是我一直不敢也不能在自己的文章中讨论阁下大作的原因。我读了你写的《一个人的写作》,觉得非常认同你的一些看法。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也有个比较悲观的看法,,真正的内省(为了在精神上得到净化和提升的)很少很少,出于算计的自我审视倒很多。想请你说得更具体些,你说的写作要负的责任,以及纯正的写作,是指什么。


魏微:内省我还是有一点的,可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爱自己,但我一直在克制这种情绪,就是觉得自恋自怜挺傻的,可能自己不觉得,外人看着就觉得肉麻。我有一次读杂志,读到一个成功女人的访谈,她很自信,觉得自己很优秀,一切都是最好的,倘若男人不爱她,那是男人的损失,诸如此类。真的挺傻的,能这样说话的女人,她的智商一定有问题。


魏天真:就《一个年龄的性意识》来说,在这个小说里头,两个年轻女士(70)谈论上一代(林白她们)的女性写作,那种态度耐人寻味。我很好奇,你真的相信她俩是真的认为自己比那些大她们十岁左右的女士更老,还是你自己在以一种文雅的态度表达对前辈的否定、甚至是怜悯?


魏微:我跟林白是很好的朋友,她这个人其实非常单纯,就是她不在现实里,没有社会经验。她比我有激情,容易相信一些东西,容易被蒙蔽———当然也就这么一说啊,生活里她也未必真这样。你读她的小说就会发现,尤其是早期的小说,她很敏锐,身上有一种天然的东西,对人情世故不是很在行。她比我大十岁,可是心理年龄比我小得多。我呢主要是心老,就是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是行为不太配合,常常会做些傻事。这个其实也是不成熟,但是相比林白,我觉得自己是老了。我这也是瞎说说啊,不一定准确。我就觉得吧,她们那代人其实很单纯,80年代走过来的吧,身上普遍有一种理想主义的东西,相信人心是善的,可能她们的文学启蒙一开始是俄苏文学,后来才是现代派小说,就是身上有一种情怀。我们这代人则非常世故,我是1989年参加高考的,然后才接触社会,不一样了,时代变了。我现在读俄苏小说,像屠格涅夫那一代的,根本读不下去,为什么?心境变了,身上没有那种古典情怀。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人心是复杂的,你叫我回头去相信那种单纯的东西,不可能了,我回不去了。这个,算是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了。


第二个问题也有点道理,但不是基于对前辈作家的否定,而是想写出一点不同的文字,以区别于她们那代人。其实林白、陈染、徐晓斌的文字,我都集中读过,那还是十年前,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一读就觉得眩目,她们的文字太漂亮了,情绪饱满,意境迷离。我当时就想,小说写到这种份上,真是有点写疯了,就是你获得自由了,天马行空,兴之所至,怎么写都对。就是你再怎么挑剔,挑来挑去还是才华,太奔放了,藏不住啊。我呢,不属于这一路的,我天生就不是奔放的人,就是有点拧巴,对自己很克扣。我要是有一样好东西,比如一件漂亮衣衫,必定藏着掖着,不让人看见,必定要等到满大街的人都穿上它,我才会穿, 自己的题材。当然你读这篇小说时,能读到揪心,这个还是给了我信心。我写这篇小说时,其实还是动了点脑子的,就是贴着人物的内心写。我对男人当然不了解,但是我对“人心”有点了解,这就够了。人心的差别其实并不大的,你写一个人物,不拘男女,只要你钻进他的内心,把他当作“人”来写,写得慢一点,多琢磨几下,这个其实也不难的。


魏天真:虽然你我都是女性,虽然一直都有“女性写作”话题的鼓噪,虽然我就是在做女性写作的研究,但我向你提问时,一直在努力撇开这个话题———我真的很执拗。现在我要问的是,你怎么看萧红的写作,她对你有无影响。以前读你的小说,有时会觉得像张爱玲啦、萧红啦、王安忆啦,或许根本没等到我这样觉得,已经有人这样评价你了。现在我也不太清楚真是我自己得出的这种印象,还是人家的评价影响了我的感觉。


魏微:,我受张爱玲、萧红影响很大。张对我的影响主要是技术上的,她的小说技法太娴熟了。她是那种不可及的作家,学也学不来的。精神上我离萧红更近一些,她身上有一种很朴素的东西,很本色。她一生追求温暖,其实活得寒凉,她的小城背景,对穷人的态度,对日常的书写……这个也是我感兴趣的东西,也不是刻意学她吧,其实萧红也是学不来的。精神这种东西你怎么能学得来呢,这是你天性里就有的东西啊。


魏天真:你的小说中有一些专属于你的词汇,麻钝、荒远、荒冷、灰败、不很有感情、(人脸的)含糊,(身体的)尖叫,等等。你是不是非常在意小说的语言?


魏微:,非常在意。语言是最基本的东西,其实小说是有门槛的,语言是第一道门槛,你不过这个门槛,你写的“小说”就不能算是小说,充其量就是一故事。我读我们当代的小说,发现很多作家都是在讲故事,而不是在写小说,这个太遗憾了。其实有的人连故事也讲不好,就是你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过关,就在那儿急就章,写完了就拿出来发表,这种状态其实是很疯狂的。我自己的情况是,我对小说的技艺,包括语言、叙述、描写这一类的,从很早就意识到了,但是我的技术也不行,越写到后来越发现自己不行,为什么呢,就是自小没受到完备的文学训练,属于半路出家,没做童子功。我前阵子读凡高书信集,就是他跟弟弟的通信,洋洋五十万字,我从头看到尾,真是看呆了。凡高太了不起了,他若不是画家,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作家。你看他的风景描写,很多古典文学大师都比不上。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他那个时代的街道、房屋、风俗人情全写出来了,而且写活了。凡高太刻苦了,他发疯前几天,还在临摹伦勃朗的画。技艺这东西其实是无止境的,这对画画和写作来说都一样。


魏天真:你说的凡高通信集我早些年读过,书名好像叫“亲爱的提奥”。当时也觉得很好,很感动,也许那时我没能真正理会他的妙处。你现在提起来,倒从我心里拎出了一种模糊的感觉并且把它理清了,就是你说的追求温暖而活得寒凉。现在想起那些信,只记得他说了那么多话,讲了那么多事,到末了总得开口向他弟弟要钱。我仿佛又看到他又愧疚、又期待的样子,现在还难过得不行。


魏微:是叫《亲爱的提奥》,我是真喜欢,比读小说叫人感动。比如有一段,讲他异地而居,他父亲千里迢迢来看他,父子两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后来他送走父亲,回来的时候看见父亲坐的凳子还在那儿,他用手摸了一下,捂脸就哭了。凡高实在太迷人了,可能是个性原因,我对一切潦倒的艺术家,像凡高、卡夫卡他们,都心存敬意。


魏天真:不拘哪种情形,一般地说在你落笔写一个小说之前,语言、故事或者事件、情感或者说心理,其中的最直接的驱动力是什么?


魏微:贴着生活写,把它写得跟真的似的,就像生活本身一样。这个标准就看你怎么看了,你可以说它很低,因为这里我们先不谈想像力、思想、情怀这类很吓人的东西。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标准又是挺高的。生活是什么呀,这个你细细想想,会把每个作家都吓倒的。我倾向于以为,这是一个很高的标准。


魏天真:再比如“尖叫”,虽然是你常用的一个词,但显然,它不仅仅是一个词语,你的好多篇目里都写到“尖叫”,身体的尖叫或者来自意识不到的某处的尖叫;有时代表欲望,有时代表震撼,有时又代表对自己的否定。那些特有的语汇是不是意味着特有的感悟或者体验呢?


魏微:有意思,我是经你提醒,才意识到“尖叫”也是我小说的关键词。按说这不该是我的词,因为风格不符;但细细想来,这好像又是我的词汇。因为我的小说多写日常,日常虽平静,内里却有大波澜,你不克制,它就会掀起滔天巨浪;你一克制,人心必有压抑,尖叫是很符合这种压抑的状态的。嘿,我这叫不叫自圆其说?


魏天真:我觉得了不起呢。因为我也觉得,你的小说除了在《化妆》里头有很少几处有稍显尖锐的语气和坚硬的情绪,其他大多与“尖叫”不搭界。但是,尖叫就是在文本世界的某些地方若有若无地隐现着,你的说法很是提醒了我哦。


魏微:我这也是瞎说说,平时很少想这些的。


魏天真:在关于《家道》的创作谈里,你说到谋求改变,因为担心自己写不出来了,是这样的吗?能否再具体谈谈你说的“改变”?需要改变的仅仅是说话的腔调吗?


魏微:,问题挺大的。我也搞不清问题出在哪儿,就是写不下去了;不是题材的问题,题材我是有的,手里有五六个,还包括一个长篇。这些题材挨个挨个都想得很清楚,可能是想得太清楚了,反而不知如何落笔。我以前写小说不是这样的,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就开始写,虽然写得慢,但基本上还是顺畅的。我写过几篇我觉得不错的小说,这都是在早期,那时我对小说的理解还很浑沌。我觉得那是写作的最佳状态,就是很浑沌,有点懂,但又不是很清晰。我觉得好作品都是无意间得来的,是在你没准备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写作是不难的。一个作家的一生,偶尔写出几部好作品,这并不难,只要你认真。写作真正的难处,是在后期。就是你要坚持写下去,形成自己的风格,你还要打破这种风格,以激活对写作的热情。这时候你脑子里已形成了对小说的基本认识,很清晰,人在清晰的情况下是不能写小说的,但是写作写到后来,是必定要清晰的,这是规律,每个作家都躲不过去的。那么我觉得这里头就有一个写作的命数,就是有的人过了这个坎,有的人过不去。我现在正在这个坎上,很难受,已经两三年了。我一年只能写一个短篇,像蜗牛一样爬,苟延残喘。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静等,另外就是读书。我偶尔也会跟人说起,写作是件多痛苦的事,但私下里呢,我也不以为我这痛苦就值得一提。每个作家都会经过这一关,我们必须要学会承受,写作就是难受的事。什么是好作家呢,就是他一生不断为自己设置障碍,他再越过障碍,往上爬。王小波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写作就好比登山,人为什么要登山呢?王小波的回答是:因为山在那边。


——转自《小说评论》2007年第6


附魏微简介及作品目录


关于魏微:


魏微,女,1970年生。江苏人。1994年开始写作,1997年在《小说界》发表作品,迄今已在《花城》、《人民文学》、《收获》、《作家》等刊物发表小说、随笔近一百万字。小说曾登1998年、2001年、2003年、2004年中国小说排行榜。2003年获《人民文学》奖。2004年获《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2004年获鲁迅文学奖。部分作品译介海外。现供职于广东省作协。


作品集


《今晚你不留下陪我吗》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


《情感一种》花山文艺出版社2000


《到远方去》花山文艺出版社2001


《既暧昧又温存》安徽文艺出版社2001


《越来越遥远》新世纪出版社2003


《暧昧》中国文联出版公司2004


《我的年代》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


《回家》春风文艺出版社2005


《姐姐和弟弟》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


长篇小说


《拐弯的夏天》


《小说选刊·长篇增刊》(2003),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


《一个人的微湖闸》


又名《流年》,2001年《收获·长篇增刊》,花山文艺出版社2002


短篇小说


《乔治和一本书》《小说界》1998年第5


《在明孝陵乘凉》《北京文学》1998年第10


《情感一种》《青年文学》1999年第7


《姐姐和弟弟》《作家》1999年第7


《薛家巷》《北京文学》2000年第4


《校长、汗毛和蚂蚁》《花城》2000年第5


《寻父记》《大家》2000年第3


《到远方去》《作家》2000年第11


《储小宝》《人民文学》2001年第1


《乡村、穷亲戚和爱情》《花城》2001年第5


《大老郑的女人》《人民文学》2003年第4


《石头的暑假》《收获》2003年第3


《化妆》《花城》2003年第5


《异乡》《人民文学》2004年第10


《姊妹》《中国作家》2006年第1


《家道》《收获》2006年第5


随笔


《我的年代》《青年文学》2002年第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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