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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可能涨十倍百倍,但最多只能下跌100%

错误的金钱观


对金钱的这种态度,自然而然导致一定程度的惰性。


为什么要买豪华汽车,只要口袋里有钱这个前提条件,大家便能买豪华汽车,不管什么时候想买。当某个人手里拿着支票本,他就已经感受到生活中的其他享受,彷佛已经拥有一切。一方面,对金钱的评价提高,而另一方面,其他一切也遭到某种程度的贬低,变成“钱可以买到一切。”


这种态度导致典型的通货紧缩经济理论。我更把这种违背常情的可悲态度,发展到荒诞的地步,以至蔑视所有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价值,这是成为“卖空投机人士”的最佳基础。


用金钱衡量价值,是指将所有东西确定价格。因为我打从心里高估金钱的价值,所以认为任何商品的价格,包括股票都太高了,于是便期待将来会降低,就像德国人多年来热爱马克一样。这是经济无法向前发展的原因。


我只能进行卖空投机,渴望着行情下跌:如果洛克菲勒因为股票下跌而赔钱,而我却在同一次的行情下跌中赚钱,那么他和我之间的差距就会相对缩小。这就是我每天单纯而幼稚的想法,我只有一个愿望,全力以赴投机,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迅速賺钱的方法,甚至可以靠这个成为百万富翁。


伟大的一天终于来临了。我永远记得第一次“拜访圣殿”时的情景,像置身在巨大的赌场,空气中飘荡着金钱的气息,无处不在,大家只要用根天线就能把钱抓住。


坦白说,我不清楚交易所里几百个人走来走去、杂乱无章的场面是为什么,我听到陌生的股票名称在耳朵旁嗡嗡作响,很多年轻小伙子匆匆地从这群人跑到那一群人中,他们手里拿着客户的订单,在大楼里跑来跑去,经常迎面相撞,挤成一团,然后又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在交易大厅正中的“圆环”处,站着70位男士,无论冬夏,都穿着深色衣服,他们是证券交易代理公司的70位成员。他们把手肘靠在将与群众隔离的栏杆上,和其他人一样,也在震耳欲聋的喧闹声中大声叫喊着:“我出,”“我要。”


整个世界彷佛都在嘈杂喧闹地游戏。一些入冲向电话亭,把最新结果传递出去,还有一些入用手遮住嘴,窃窃私语,傲慢自大,故作姿态,另一些人急急忙忙在小黑本子上乱写一通。


这种紧张气氛根本影响不了我,我越深入了解这个新天地,就越对那里夸张的气氛感到反感。每个人都自以为掌握了最重要的讯息,炫耀自己每次交易都赚到钱,他的顾客总能得到最好的咨询,他知道万无一失的方法。


大家简直要相信,这里的人都是天才和预言家,因为所有人都自鸣得意,大谈自己的经验和成就,每说两句话,就重复地说:“我早就对你说过了。”


直到今天,仍是这个样子,如果一位新人到证券交易所,会被这种气氛弄得头晕目眩。大家不谈论艺术、政治,或在我看来,不谈论女人,而平时,这是朋友间很常见的话题。这里的话题全都绕着金钱,如何在合适的时机买或卖,大家能够,或说应该赚多少钱。他们只根据一点评价他人:他们有多少钱。


幸运的是,或遗憾的是,渐渐地,我也习惯这种气氛了。


当时,我对这个领域毫无经验,但简单且未失常的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在吓唬人而已。投机赖以为基础的逻辑性、解释、想法和根据,在我看来,却都简单、幼稚且完全错误。


我心里不禁产生一个想法,且越来越强烈:如果这些人都在做买进投机,那我就必须采取相反的行动,一定要做卖空投机。


除了看不起实在的价值,我还鄙视在证券交易所遇到的那些人。一踏上交易所大楼的台阶,我已下定决心,要利用卖空投机赚钱,除此之外,还多少有些幸灾乐祸,我想看这些狂妄自大的人全都賠光。现在,我只须选择投资物件,掌握卖空投机的机制。


在深思熟虑和感觉的引导下,我开始卖空各种有价证券,目的是想以后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回来,不需多久,因为运气站在我这一边。


在美国投机热的最后阶段,世界投机活动的神秘中心华尔街,把所有可以利用的资金都吸收过去,这对欧洲市场产生非常可怕的影响。大西洋这边的投机家不费吹灰之力,以7%、8%或9%的利率进行投资,在欧洲获取高利率。然后再买股票,有时股票的价值在不到12个月的时间内涨了两倍,然后再换成美金,撤回美国。


随着越来越多的美国货币撤回本国,欧洲资金短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一些抵抗力弱的国家,几乎倒地不起,欧洲贸易几乎失去所有客户。


“像英国银行一样稳固”的说法,在那段伤心的日于里成为历史。资本开始从英国撤出之际,英国银行家亲自前往法兰西银行,寻求援助。但英国银行的现金状况,比漏水的水桶还要千疮百孔,以致吸引国际投机份子把赌注押在英镑贬值上。


在来自世界各地的投机人士当中,甚至包括当时的法国总统皮埃尔,拉瓦。英国政府不得不宣布禁止出售黄金,大家无法在英国银行用英镑兑换黄金,于是英镑价格在国外证券交易所下跌,这使得投机人士得以捞取丰厚的利润。


英国人也很满意,他们相信,过时的是黄金,而不是英镑。首相麦克唐纳自信地宣布:“只要英镑值20先令,英国货币体系就不会有任何变化。”《每日电信报》自豪地用八栏版面的特大号醒目标题宣称:“一切正常,英镑终于摆脱黄金的束缚。”


印度诗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说得没错,他写得很诗意:“抓住黄金鸟的翅膀,它便永远不会在天空展翅飞翔。”


在中欧,各国政府也不得不停止支付利率和分期偿还债券,并执行严格的外汇规定。德国和匈牙利,在1931年7月14曰关闭银行,局面极其混乱。


自从1928年,资本重新流回华尔街以来,欧洲证券交易所越来越不重要。华尔街崩盘之后,欧洲证券交易业务迅速恶化。


我的卖空投机交易开始结出丰硕的果实。当我把赚的钱积累起来,心满意足地确信,我第一次去巴黎股票交易所时所想的计划是正确的。光看数字,利润并不大,但对我来说,却具有无法估量的重要意义。


这是我的报复,是对证券交易所里许许多多傻瓜进行的报复,同时也证明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我赚到双重利润,因为手上的货币购买力提高了,通货膨胀时期,货币的价值降低,但在经济萧条时期,货币的作用便变大了,现在是萧条时期。


除了证券市场行情下跌有利我的投资外,法国当地的形势更对我有利,也许还有我敏锐的嗅觉,因为我已正确预测到几次严重的金融灾难。在欧洲,证券市场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如此强烈的崩盘,而且也从来没有伴随如此严重的恐慌。


最可怕的证券交易所崩盘,是1930年秋天,奥斯垂克垮了紧接着戴维德也失败了,由于这两次金融灾难,使巴黎证券市场坠人谷底。整个事件的教训和结果是什么?


卖空投机的人士胜利了,当然也包括我。每天晚上,我都作结算,算清获利。我賺了很多钱,是建立在别人的损失和痛苦上的钱。如果这时父亲或叔叔在身边的话,他们一定会建议我把获得的财富从赌博中撤出,放到其他可靠的投资中。


但家人离我太遥远了,而且被成功冲昏头脑,我没有把赚来的钱放到银行储蓄,而是继续投资到卖空投机中。我陶醉于成功的气氛中,不是金钱,是我的预测被证实了。


同事们来拜访我,他们在我身上看到和普遍的看法截然相反,但却正确的发展趋势,看到一位作出正确评价的预言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们问。“证券市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甚至可以说,这是完全合乎逻辑的,”这是我的回答。


在我看来,证券市场崩盘,正如奥斯垂克和戴维德这两个赌博集团的崩溃,是合乎逻辑的,是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40年后贝尼“考菲特主导的IOS基金溃盘一样,对于那次演盘,我曾经在《资本》杂志专栏里严厉警告过大家,但令我惊讶的是,别人对我的警告表现出来的惊讶。


根据经验,当出现非理性的指数上涨时,我虽然还不能做出正确诊断,但直觉上,我已经感到有危险存在。我发现不正常的征兆,崩盘一触即发。这也许只是一种叛逆行为,由于不满在我眼前发生的低级行径,因而产生对高级品味和所有典型事物的一种叛逆行为。


终究选择牛阵营


现在,我有了追求心目中生活的资金,也想享受安逸的生活。但这时我却尴尬地发现,理性主义和对证券市场的嗅觉,使我赚了很多钱,但是其他人却把钱赔光了。


我的愿望实现了,但发生在我眼前的景象,却使我闷闷不乐,朋友、同事,所有我喜欢的人都垮掉了,他们在这场危机中,失去金钱,失去社会地位,不知道未来如何。


而我却负担得起任何梦寐以求的奢侈和享受,豪华饭店和餐厅,穿着制服的私人司机,一切都在眼前,因为我的钱包装满了钱,但是,其他人没有和我在一起。美好的气氛失去,欢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糟糕的心情。


我独自一人,只有我自己,虽然到处都有东西出售,但我已经没有心情买了。我明白,当朋友们只能满足于一杯咖啡时,香槟和鱼子酱也不能带给我乐趣,我不敢快乐,也快乐不起来,我觉得心情比以前更糟。


我心里不禁萌生一个想法,和别人一起赚钱不是更好,当然,还是要比他们多赚一些,但难道要和他们一样,在同一条河里游泳?我的成功,几乎使我感到压抑,当其他人哭泣时,我总是不能笑口常开。


我第二次的卖空投机,以瑞典火柴大王依瓦克鲁格的自杀告终。和其他许多人一样,我也把赌注押在克鲁格帝国的毁灭上,而最后我还是正确的。但对这次成功,我无法感到髙兴。虽然不合情理,我却觉得自己对克鲁格的死负有责任,我开始怀疑起我的卖空投机哲学,我走的路正确吗?


证券市场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不仅在人生观上,甚至在物质上,我都对卖空投机失去兴趣。


在随之而来的经济繁荣时期,指数重新上涨,我失掉一大部分利润,但因为钱本来就是从证券市场的墙角挖来的,所以变成买进的投机人士,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这回,我和朋友们一起赚钱了!从此之后,我便靠向牛阵营。


这期间,虽然我也一再对下跌的指数进行投机,但已不再是投机生涯刚开始时,那种执拗的卖空投机人士了。世界所有的证券市场,牛和熊都互相挑衅对抗,经常用非常野蛮的方法进行争斗。


争斗的过程使他们力量倍增,牛试图把熊打倒在地,而熊则等待在有利时机,以强有力的熊掌给牛致命一击。就像站在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前的广场上一样,牛和熊这两个互相敌视的兄弟面对面站在一起,他们都想战胜对方。


在期货市场上,任何一笔买进交易都对应着一笔卖空交易,而在股票市场上,100名投机人士中,只有5名是卖空投机人士,其他95人都是买进投机人士。成为卖空投机人士,早已被视为是精神上的一种堕落,几乎违背常理,向往痛苦,这里说的痛苦,是别人的痛苦。


匈牙利著名作家法蓝兹莫纳对证券交易所根本一无所知,但他却曾经非常贴切地为卖空投机人士下了一个定义:“一个为自己挖墓,却让别人掉进去的人。”这句机智的话,只有精力充沛的职业投机家才能理解。


当然,牛和熊彼此并不喜欢对方,也不存在令他们俩看法一致的经济或政治事件。这两种人的世界观,截然不同,因此只有少数人得以在这两个阵营间转换。当我和同行谈话时,只要短短几分钟,就能知道他是做买进还是卖空投机,即使我们根本没有谈到证券交易。


少数人是经过深思熟虑,而决定作买进或卖空投机人士的,大部分人则是受其心理因素支配。卖空投机人士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买进投机人士则是乐观主义者。一个人总是看到某个讯息中不好的一面,另一个人总是看到讯息中好的一面。


在布达佩斯证券交易所,固执的卖空投机人士是古斯塔夫^霍夫曼。当股票市场还处在辉煌的上涨阶段时,一位同行发现他待在交易所一个冷清的角落,于是幸灾乐祸问他:“您知道一个年轻人每天做买进投机能賺多少钱吗?”


霍夫曼只抬了一下眼,便回答说:“这一切根本没有意义!这些钱最后全都会回到我手上。只不过年轻人在这期间,花在香槟酒和女人身上的钱,对我来说是收不回来了。”


追根究底,卖空投机人士令人惋惜,而乐观主义者即使口袋里只有两枚硬币,也仍然是个王者。悲观主义者只是无足轻重的人,即使他的保险柜里装满了钱。


特别是在过去几年中,熊经历了痛苦的考验。自从道〒、斯指数达到四千点以来,他们就在等待崩盘。华尔街证券交易所,短线交易数额巨大,公牛们发了财,而熊们却破产了。由于指数上涨的压力,他们不得不以更髙的价格,把以前卖空的股票买回来,这反而使行情继续上涨,他们完全低估了世界和平所带来的荣景。


买进的投机人士中,如果不是把全部财产投在周转不良的企业上,连最大的傻瓜也賺钱了。


什么时候进场都没关系,过去,只要有资金,人人都是赢家,因为股票最终总会达到新的行情纪录。


因此,我建议新手一定要做买进投机人士,而不是卖空投机人士。虽然行情下跌有个好处,行情下跌出现得比较快,而行情上涨却总是沿着恐惧的墙边向上爬,但只有经验非常丰富的投机人士,才能够预测到下跌行情的起点。


不过有一点绝对可以说明,买进投机人士的机会更佳,一种股票最后可能上涨1000%或甚至10000%,但最多只能下跌100%。


文章源自:《金钱游戏 一个投机者的告白》

第九章“ 、逆向”是成功的要素

作者:科斯托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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