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与跨文化交流

枣彬吉／讲述 本报记者陈伟华／记录

枣彬吉

林汝秋   陈伟华／摄

季羡林先生曾经这样说，“中华文化之所以能常葆青春，万应灵药就是翻译”。他认为，中华文化这条长河，有水满的时候，也有水少的时候，但从未枯竭，原因就是有新水注入。翻译作为一种跨文化交流的手段，它深刻影响着语言、文化和社会等发展。尤其是在新时代的赶考路上，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翻译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2月20日，黄岩籍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硕士枣彬吉，作客路桥区图书馆，以一场题为《翻译与跨文化交流，兼谈语言学习路径》的讲座，开启一次跨文化的学习之旅。以下为本报记者撷取并整理的这场讲座之精华。

一

作为跨文化交际活动，翻译具有文化建构性力量。它不仅可促进不同民族对话和思想交流，还可维护世界文化多样性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当下，在“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如何把握时代契机，推动台州文化在海外的译介与传播，已成为我们不懈探索的新命题。

在中国翻译史上，出现过五次翻译高潮，展现了一幅从“翻译世界”到“翻译中国”的历史画卷，诠释了翻译作为跨越文化和语言的障碍之桥，实现东西方思想与智慧互联互通的巨大作用。

中国外文局原副局长兼总编辑黄友义曾说过：“过去我们是在'翻译世界’，现在继续'翻译世界’的同时，我们更加重视'翻译中国’。”在过去的百余年，中国翻译了大量国外的先进科学技术资料、优秀的文艺作品等，为国人了解世界，提供了宝贵的“机遇窗口”。

作为浙江中部沿海城市，台州处在全国全省对外开放的前沿，一直以包容的姿态共建“一带一路”，并吸收和借鉴各国文明。其中涌现出大批优秀的翻译家，如《狄兰·托马斯诗选》的译者海岸，就是我们台州人。他不仅懂外语翻译，还是个有名的诗人。狄兰·托马斯（1914—1953），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卓有成就的英国诗人，他的诗风热烈而粗犷，音韵不失严谨又充满活力；其肆意设置的密集意象，相互制约和相互撞击，表现了自然的生长力和人性的律动。有人说，诗歌不易翻译，因为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然而没有翻译，人们就难以跨越语言的障碍，去感受诗性的相通。所以，在诗歌翻译这条布满荆棘的小路上，始终艰难跋涉着一些相信奇迹的人，海岸就是其中一个。

近年来，在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两种心态的支持下，中国文化建设出现大步走向世界的新趋势，如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熊猫丛书”和“大中华文库”的出版，海外掀起“解密热”和“三体热”等。但喜中有忧的是，在对外传播中，中国文化建设虽取得较大成就，仍面临一些困境和挑战，如翻译质量良莠不齐、胜任“中译外”的人才队伍建设不足、海外读者的接受度不高等。

二

作为中国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台州文化走出国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实践价值。

一方面，我认为作为中国文化的地域化呈现，台州文化“走出去”，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重要内容。这不仅有利“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还能积极服务国家重大战略。另一方面，台州文化“走出去”，可为台州塑造良好的城市形象，提升台州文化的国际传播能力，从而促进台州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项事业的繁荣与发展。

需要指出的是，台州文化源远流长，其自身的感染力与影响力，已逐渐构成对外译介与传播的基石。在传统文化层面，台州素以“佛宗道源”享誉海内外，是佛教天台宗和道教南宗的发祥地。发源于天台山的和合文化，体现了中国文化的精髓和被普遍认同的人文精神。在当代文化层面，台州商贸繁荣，民营经济发达，涌现出一代又一代艰苦奋斗、开拓创新的台州商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所以我们要深入挖掘文化内涵，坚定文化自信，守护台州本土优秀的文化。

而台州文化“走出去”，是一项重大而持久的工程。这需要政府、企业、高校和民间等各方通力合作，在内容、方式和渠道上，更丰富多元地展现台州文化的精髓，与世界文化对话。具体而言，其一是当地政府应加强顶层设计，做好多层次和多角度的规划，多措并举，确保台州文化持续有效、稳健长久地对外传播。其二是鼓励企业、高校和民间团体等，参与台州文化“走出去”。如以文学外译为例，台州市作家协会可提供文本选材的建议，台州学院可利用高等教育资源，在大学英语教学中，培养翻译人才的后备力量。其三是重视翻译方式的拓宽与传播渠道的建设。机器翻译、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使“台州政治、经济、文化文本的平行语料库”研制成为可能，可将技术手段引入文化外译中。这不仅有助于提高翻译效率，还能节约翻译成本。同时还要尝试构建台州文化的多模态叙事方式，融通文学、音乐和电影等形式多样的传播媒介，以喜闻乐见的方式，让海外读者更加了解台州文化。

台州文化要“走出去”，必须得从全球视野出发。当下我们要重新审视自身文化，进一步传承创新传统文化产品和文化精神，并增强国际视野与意识，参与新形势下的国际交流与对话，从而使它焕发出更大的生机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