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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古城桐花开


作者:子墨


在古城,梧桐树有很多,尤其是在街角,通常都可以看见。


在东风桥桥边,有一棵沧桑古桐树,这里也是每日上班的必经之地,今日上班路上,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忽然就闻到一股香气,浓郁之中带着甜香,嗅之怡心。


寻着香味看去,那香味从桥边飘过来,远远就能看见了一棵粗大的桐树从桥下探出,伞盖半个桥面,而那一树粉紫色的花,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就是一片紫云,漂浮在桥上,很是好看。


我也不由得停下了车,走上了桥,看着一树花开,一个个花朵像小喇叭一样吹响了季节的号角,又似一盏盏紫色的小金钟倒挂在枝头,在微风中叮叮当当地响,又摇曳出一份恬淡安静的风景,感觉很是美好!


四月桐树花开,繁盛得很,繁花缀满枝头,感觉很厚重的样子,仰起头来,看见花儿泛着光,光线照在桐花上,一闪一闪的,亮晶晶的。



而在花树下欣赏之时,却感觉是温暖的,清幽的花开的漫不经心,而赏花的人已经有了粉色的心情,光芒里,眯着眼睛看,桐花一个个又有些娇羞,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轻舞罗衫,在枝头悄悄舞动着晚春的时光。


再进前一步欣赏,花香浓郁,桐花密集包裹在树上,挤挤挨挨紧的开,却不见一片绿片。


花儿没有了绿叶的陪衬,花自成荫,氤氲出一团一团的紫粉,无风的时候,倒垂枝头,给人一种朦胧的梦幻之美。


一簇簇,香风如梦,一枝枝,蔓蔓如锦,有低头呢喃,有诗语缠绵,羞涩着,也端庄着,灿烂于阳光中,绚美于清风里,披一身云霞,令人沉醉。


花事盈眸,清香灌入,桥南是一树碧绿,桥北是一树花开,一边是翠色葳蕤,一边是花事葱茏,阳光从枝头筛下,落在桥下的流水中,波光粼粼,星点闪烁,跳跃着四月的明亮。



花影落在身上,绰约多姿,云霞与流水之间,是以花为字的小诗,婉约淡美,不免让人深入诗意,流连忘返。


微风吹过,花浪翻滚,泛起一层层美意,如云飘荡,似水波柔。


桐花的美,不张扬像梦,桐花的美,不娇媚像云,花开静淡,犹如一个邻家女子,素颜于世,淡而不俗,花色不争,默默地开,稳稳地绽,正是“恬淡流年花开好,云水入梦时光妙”。


就如席慕蓉《桐花》里所描述的:“可以放进诗经,可以放进楚辞,可以放进古典主义也同时可以放进后期印象派的笔端——在人类任何一段美丽的记载里,都应该有过这样的一个下午,这样的一季初夏。”



桐花的个性是朴实无华的,形态也是朴素自然的,灿然拙朴的是它的本性,不管不顾、自由绽放又是它的性格。


​“牵牛织女鹊桥相会,私语未完,忽又天晓,连欢娱亦成了草草。子夜歌里有:一夜就郎宿,通宵语不息,黄蘖万里路,道苦真无极。而我与爱玲却是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胡兰成今生今世《民国女子》


不由地想起了“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的诗句,形容情人之间的恩爱与亲密。而这也是胡兰成送给张爱玲的诗句。


连朝语不息,形容共同言语说不完,说明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


虽然如此,代表情感深厚的桐花,也是最寥落寂寞的花。虽然尽力地开放,却少有人欣赏,只是路过之时,看一眼,便没了下一句赞美。



梧桐花普通也朴素,不起眼的形、色、味于不经意间,就已经深化了它的风韵,看一眼便能感受到梧桐花那种淡泊、隐逸同时又有些寂寥与深邃。


它树形高大,卓然独立,于群花之上,显出一份与众不同,不与百花争艳的高古诗风。


桐花,不仅可赏,还可玩、可食,更是充满了童趣,记得小时候,我家的院子外面就有一棵桐树,树荫遮盖了半个平房顶,花开的时候,站在房顶,就能摘到桐花,几个小朋友一会就能摘一大盆,有嘴馋的,用舌头舔桐花的花柄,滋味有点甜,大伙也都跟着去做,如今回忆起来,这也是一种童年乐趣了。


桐花摘好后,漂洗干净,备用做成食物。桐花的吃法很多,可与面粉一起搅拌,放在蒸笼里蒸熟后,再放进炒锅里用鸡蛋炒一下,尝一口,香酥可口,馋死个人。


还可以做桐花糕,这个比较简单,也省事,把面粉和糖糅合在一起,在掺入一些桐花,然后放在蒸笼里面蒸就可以了。



因为桐花有香味,所以人们也有各种各样的吃法,无论怎么吃,都是风味独特的。


收回回忆,静心看眼前一树花开正好,而那些过往里的人和事儿,渐渐远去,沉淀成回忆。


当抬头再次看见那繁硕而烂漫的梧桐花时,我才意识到季节已经即将进入浅夏,桐花是春天开得最晚的花,一季的繁华就此也即将落幕。


一树桐花,是希望,也是美好,是温暖,也是回忆,当然,桐花也会凋落,被风吹落,桐花落地如霜,厚厚积着,渐成一片残雪,亦如我一遍一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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