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潭口战斗时任新四军第三师八旅二十二团团长的张天云将军
红旗插上郑潭口
刘清湘（搜集整理）
一九四一年，日本法西斯在苏北平原的盐阜和淮海两个抗日根据地的交界处，据点遍布、碉堡林立。他们凭借着坚固的工事，控制水陆交通要道，掐断我盐阜和淮海两区的联系，妄图用分割包围的伎俩，困死我淮北各个抗日根据地，涟水县城东北的小集镇郑潭口，便是其中的一个设防坚固的日伪据点。这年九月二十日，在上级党的领导下，新四军三师八旅二十二团，对这个被称为“铁郑潭”的据点，进行了一次攻坚战，把胜利的红旗插上郑潭口，全歼汪伪支队长孙礼涛以下官兵八百余人，拔除了日伪插入我抗日根据地的一根钉子，为涟东人民除了一大祸害，在苏北抗战史上写下了壮丽的一页。郑潭口战斗时任新四军第三师八旅二十二团三营营长的郑本炎将军郑潭口，位于涟水县城东北三十公里、大新集东南三公里处，地处一帆河和遏蛮河交叉的弯子里。西面有涟水至大新集、新安镇的公路。它是一条长仅一华里的南北直街。郑潭口地方虽小，可位置很重要，东、北两面依水，街道横在一帆河堤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既是我盐阜、淮海两抗日根据地联系纽带，也是日伪在五港、大新集、新安镇一线据点互相联系的咽喉要地。因此，它成了敌我双方必争之地。一九四一年一月，国民党蓝衣社特务孙礼涛、恶霸地主王士珍、徐庆同等在金二板指使下，密谋策划了三区反革命暴动后，他们带着匪徒投靠了汉奸徐继太，在郑潭口建立了据点。孙礼涛当上了伪军支队长，王士珍、徐庆同做了大队长。从此，孙礼涛凭借他手下八百多人的伪军，经常配合日寇“清乡”、“扫荡”，蚕食我涟东抗日根据地，劫人拉牛，奸淫烧杀，无恶不作。有一次，他们出动六百多名匪徒，到刘圩一带抢劫，沿途烧了十几个村庄，拉走妇女数十人，抢去生猪二百多头，牛驴近百头，食二十多万斤。掳去的妇女被奸污后，还强迫人家拿钱赎，赎不起，就抛到河里淹死。匪巢里日夜都传出受难者的呻吟。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打击这一伙匪徒的反动气焰，我涟东地方武装，曾多次在郑潭口附近阻击出扰的匪徒，有两次还深入到据点内部与匪徒巷战。这使日伪大为惊恐，立即强征大批民工，构筑工事，用了三个月的工夫，把郑潭口搞得象一只铁桶。据点四周的几百米宽长都筑繁了六米多高的围墙，除东侧以一帆河作为屏障外，南、北、西三面均筑有两米厚的夹壁墙。围墙外有四道防线，最外一层是鹿砦，依次向内有水壕、土围、铁丝网。墙内可行人，内外都有射击孔，墙下有地道和九十多个暗堡、炮楼相连通。南、北水圩有吊桥。据点内有炮楼六座，构成了以炮楼为主体的与夹壁墙、暗堡、地道相互依托的防守工事。此外，郑潭口与日伪据点大新集相距不远。在据点的西南十公里，西北十五公里，还有五港和新安镇等据点，它们与郑潭口形成了犄角之势。匪徒们以为有了这样的工事就可以万无一失。然而，他们永远也不会理解，什么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只有真心实意地和人民群众站在一起，得到人民的拥护和支持，才是任何力量也打不破的铜墙铁壁。盘踞在郑潭口的这伙匪徒，他们的种种罪恶行径，早就激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无比愤怒，人们早已渴望连窝端掉它，在那些日子里，成群结队的父老乡亲，以及不少开明绅士，都纷纷来到我新四军二十二团驻地，要求出兵攻打郑潭口，为民除害。我广大指战员也纷纷请战，要求从速摧毁这个据点。根据群众的要求和指战员的愿望，我新四军二十二团决定向师部提出“捣匪巢、除祸害，彻底消灭郑潭口这帮汉奸匪徒”的请求。新四军第三师部队经过一帆河向日伪军郑潭口据点进攻九月间，二十二团指战员们正在涟水东北顾大楼附近体整，突然接到通知，要团干部立刻前往师部领受任务。团长张天云等同志来到师部，黄克诚师长说：“师党委决定，你们二十二团准备执行一项重要任务，攻下郑潭口，端掉汉奸窝。”接着，他又分析了郑潭口一带的地形、敌情和孙礼涛这支伪军的特点。并强调这一仗关系到盐阜区的全局，一定要打好。师参谋长彭雄同志提醒说：“现在要打的这一仗是硬仗，是攻坚战，你们的对手是死心地投靠日寇的土顽势力，其中的骨干是一些亡命之徒，切不可掉以轻心！”张天云等同志接受了任务，回来后立即投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首先，通过地方游击队，两次化装进入据点，绘制出敌人地形和工事要图，同时组织连以上干部对敌人进行实地侦察。接着，他们和涟东县委书记李萍同志及县委、县大队其他负责同志一起研究决定：一方面发动郑潭口附近的群众，广泛搜集情报，掌握敌人动向，分配了等集战斗器材、抬担架、运弹药等任务；另一方面命令县大队第七连积极准备配合打援。为了加强攻坚力量，师部又给该团配备了一门山炮和两门迫击炮。战斗发起前，又连续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和全团指战员大会。张天云同志向大家传达了师首长的指示，讲述了攻打郑潭口的重大意义。又请郑潭口周围的群众在会上控诉这伙匪徒的暴行。指战员们同仇敌气，纷纷表示坚决完成任务，歼灭顽敌。各营各连都踊跃请战，要求担任最艰巨的任务。接着，各营连根据担负的不同任务，掀起了战斗演习的热潮。战士们都在紧张地爬梯子，架浮桥，造“土坦克”，运弹药和器材。战前准备工作搞得热火朝天。两天后，彭雄同志带着警卫员来到了二十二团，进一步检查落实战前的各种准备。郑潭口战斗后的有关战斗报道（来自《大悟开国将军画传》）九月二十日凌晨两点，二十二团全体指战员，从集结地顾大楼，直向郑潭口扑去。四点多钟顺利到达一帆河东岸。然后即按原计划行动。二营、三营各连从王路庄、穆王庄两侧，通过一帆河，逼近敌据点，形成了对郑潭口的包围，并断绝行人，封锁了消息；一营和特务连也进入了前、后嵇锅甑和大陈庄一带的阻击位置。下午两点，团部在穆王庄召开总攻击会议。张天云团长对大家说：“师党委同意我们今晚七时发起攻击，二十四小时内把敌人彻底、干净、全部消灭在郑潭口。为此，要求各营、连立即回去，再狠抓一下临战前的准备工作。”炮兵射击了，随着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郑潭口据点里，升起团团黑烟！敌人中心炮楼上的破旗被炮弹炸飞了，东南角炮楼被打塌了一角，伪支队部的院中心也中了一炮，敌人进进出出，乱成一团。接着，司号员吹响了冲锋号。随着急骤的号声，三营和二营分别从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实施突破。刹那间，喊杀声响彻夜空，步枪声、机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震撼着大地。敌据点东南角，是这次战斗的主攻方向，三营长郑本炎同志手举驳壳枪，腰上挂了十多个手榴弹，高叫一声。“跟我来！”他亲自率领担负突击的第九连，带着向导，由四辆用小车和被水浸湿了的棉花胎搞起来的“土坦克”开路，迅速排除鹿砦，越过水壕、土圩，砍断铁丝网，勇猛地冲到东南角，把梯子架到圩墙上，向据点里边直冲。这时，炮楼上和据点里的敌人，集中火力向我九连射击，我方地形不利，兵力又无法展开，伤亡较大。九连的突破口是关键的地方，关系到战斗的全局，冲不上，拿不下，会影响整个战斗。张天云团长立即带了几名警卫战士，赶到九连阵地。九连阵地上，弹火纷飞，硝烟弥漫。张天云团长在前沿和营干部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拿下据点东南角炮楼，命令一下，一面用机枪封锁敌人火力点，一面让一排副排长李小虎带了十二名经过挑选的战士，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运动到炮楼周围，把成捆的集束手榴弹塞进炮楼，随着一声巨响，炮楼上层连同十几个伪军都飞上了半空，可是炮楼底层的火力点仍在顽抗。在激战中，李小虎和另外两个战士英勇牺牲。这时九连长许凤章同志带领二排战士，勇猛地迂回到炮楼底层的东北角，把三颗手榴弹塞进去，炸得里面的敌人血肉横飞。接着，乘敌人丧魂之机，飞梯登上炮楼，随即用机枪、手榴弹开路，冲向底层，吓得残敌连滚带爬钻进了夹壁墙。九连乘胜扩大战果，又攻下了周围的几个地堡，打开了缺口，完成了突击任务。这次突击，共歼敌四十余名，缴获机枪一挺，步枪三十余支。至此，九连完全占领了东南角炮楼和其两侧的几个地堡，从而，与南夹壁墙之敌形成对峙局面。二营的战斗打响后，兵分两路：一路由营长何文清同志率领五连，消灭据点外北侧炮楼之敌；另一路由教导员尹培良同志率领六连，在攻下东北角炮楼后，直插进去，配合三营消灭中心炮楼之敌。黄昏时分，敌北侧炮楼已被五连围得水泄不通，枪声、喊杀声如大海怒涛，压向敌人。狡猾的敌人在五连发挥火力的时候不还手，但等我火力一停，战士向炮楼冲击时，他们就集中机枪，手榴弹进行猛烈反击，五连被追停止攻击。天已漆黑，经过重新组织，二营营长指挥火力，压住敌人炮楼上的射击孔，五连长李广之带领一个排战士，冲上土圩，接近炮楼，向里面掷手榴弹，逼得敌人丢弃炮楼，夺路逃命。五连战士紧追不放，奋勇地冲上去，与敌展开肉搏战，把敌人消灭大半，剩下少数敌人，拼死命地逃进据点里去。我军胜利地占领了这座炮楼，完成了突破任务。就在五连打响的同时，二营教导员尹培良率领的六连战士，在轻重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向敌据点东北角发起了猛攻。敌军总头目孙礼涛指挥着一个中队，外加上支队警卫排共一百四十多人扼守在这里。一部分伪军埋伏在土圩里，另一部分把守着东北角炮楼。当我六连接近时，敌人的步枪、机枪、手榴弹一齐开火，向我冲锋部队猛烈射击。但这并没有吓倒六连的战士们。他们在一片火海中，连续发动了七次冲锋，突破了五道防线，杀敌八十多人，最后一鼓作气拿下了东北角炮楼。夜深了，大地一片沉寂。团指挥所里却无一个人有半点睡意。大家知道，现在虽然已从东南、东北两个方向，突破了敌人的防线，但是，这仅是这次战斗的第一个回合，更艰巨的斗争还在后头。彭参谋长和团的几个负责同志碰了一下头，决定令二梯队的二营八连和三营十连投入战斗，采取两头进军、逐段攻击的打法，尽快歼灭夹壁墙内之敌。午夜十点钟，十连长范得胜同志率领三个排，杀入夹壁墙。里面一片漆黑，战士们先摔了几颗手榴弹，打了一排机枪，然后用手电筒照明，由东向西，轮番攻击，跟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攻下一段，巩固一段。至午夜十二点正，全部攻占了南夹壁墙。困守西南角炮楼之敌，在我进攻面前，退至西夹壁墙内，继续顽抗。十连快进到西南角炮楼时，发现夹壁墙外的暗堡，仍向我南面进攻的部队猛烈射击，阻我接进。这时，三营的十一、十二两个连队加入战斗，各以一个排分别从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掏地洞向敌人发动剪形攻势，最后将暗堡之敌消灭大半。三营长郑本炎同志趁战斗空隙，查点一下十连人数，全连只剩下三十多个人了。此时，张天云团长立即命令三营长叫十一连接替十连，迅速发起猛攻，务必把夹壁墙内之敌，全部消灭掉。十一连连长周东接到任务，马上带了全连战士扑了上去，杀进了西夹壁墙，经四小时的激烈战斗，到二十一日凌晨四点，彻底消灭了西夹壁墙内之敌，与攻占了西北角炮楼的二营八连胜利会合。另外，一梯队的二营六连和三营九连，采取东西两面夹攻的办法，攻占了伪支队部东侧一排瓦房，逼近了敌指挥核心。至此，对龟缩在中心炮楼的五百多名敌人，形成了四面包围之势。郑潭口战斗中第三师部队缴获的部分战利品炮火的硝烟送走了黑夜，迎来了黎明。天刚破晓，攻打中心炮楼的兵力已组织就绪，准备发起最后的攻击。为了打好最后一仗，张天云团长赶到三营九连的前沿阵地，和营的领导同志一起指挥战斗。冲锋号一响，只听三营长郑本炎同志大吼一声：“冲呀！”埋伏在东侧的九连战士，从地下跳了起来，带了云梯，扑到中心炮楼跟前，架上梯子就往上冲。紧接着，三营十连、十一连和二营六连的战士，也分别从南、西、北三个方向扑上前去，敌人也在进行拼死的反扑。由于敌人工事坚固，火力又猛，而我方地形不利，兵力无法展开，因此，几次冲锋都没有成功。副团长童世民以下三十多人负伤，还有不少同志已壮烈牺牲。就在这种情况下，战士们仍一往无前。为了尽可能减少伤亡，张天云团长命令部队暂时撤下来，稍事休整，待机行动。这时，日寇左腾小队长亲自带领四十名日军，纠集涟水伪保安队两个连，约三百余人，赶来增援。西线阻击阵地上一场激战打起来了。敌人在猛烈的炮火、机枪掩护下，向我一营阵地猛扑。敌人越走越进，直到距离二三百公尺时，一营前沿仍是一片沉寂。敌人以为我阵地上无人，一个个便挺直了腰。不一会，距离我阵地只有四五十公尺，突然一声驳壳枪响，霎时，步枪、轻机枪一齐开口，前面的敌人被打倒一大片，后面的敌人掉头往回逃。援敌的第一次冲锋，给打垮了。但左腾并不甘心，便驱赶着日伪军改道进攻，又被该团特务连打退。这样，敌人发动的三次冲击，都被我打援部队的铁拳挡住了。这一回，敌人不仅未能跨过我阻击线一步，反而白送了几十条狗命。就在这时，敌三十余人，掏洞冲出中心炮楼，向西突围，在我二营八连和三营十二连的夹击下，全部被歼灭在水壕里。战斗期间，黄师长再次打来电话询问战斗情况，提醒张团长说，敌人援兵还将大至，要发挥大家智慧，尽快攻克中心炮楼。张天云同志根据黄师长的指示，对主力部队作了进一步动员，并组织优秀射手，专门封锁敌人火力点，于早饭后发起总攻。三营十一连的战士们在三挺重机枪、十挺轻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从西侧直扑到中心炮楼跟前，架上云梯就往上爬。敌人被我机枪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盲目地向外扔手榴弹。前头的几个战士爬到窗口被打了下来，后面的还是继续往上爬，一排长倒下去了，副排长率领战士往上冲，眼看就要登上炮楼了，三四架梯子同时被炮楼里的敌人掀倒。这样，反复多次激战了两个多小时，我十一连三次冲锋均未能登上炮楼。到中午十二点，张天云同志看队伍连续冲锋受挫，感到单靠勇猛不解决问题，于是又命十一连暂时撤下来休息，准备重新组织战斗。他即返回团指挥所和团政委、参谋长商议，决定从二营六连和三营九连里抽出精悍人员，组成奋勇队，以少数兵力从东北角底下挖洞，突入炮楼下层，配合正面攻击。这个任务的艰巨困难，谁都清楚，可是，当场就有几百名战士争先恐后地报了名。最后由六连和九连连长分别从连里挑选二十名，每十人为一突击小组，六连三排排长为奋勇队长。二十一日下午一点，再次发起总攻。嘹亮的冲锋号激励着每个战士，火力队一齐开火，把敌人所有的枪眼封死。战士们在山炮、轻重机枪的掩护下，从四面一齐扑向中心炮楼。八连长率领战士飞步奔向炮楼，架好云梯向上猛冲，冲上去被掀下来，又冲上去，又被掀下来，第三次从窗口摔进一束手榴弹，把炮楼炸开一个缺口，趁着硝烟，战士们飞快地爬上炮楼顶，九连、十连的战士也同时登上了炮楼顶。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战士们从上往下扔手榴弹，把里面的敌人打乱了。与此同时，六、九连组成的奋勇队从地下挖通下层炮楼，突进到里边。等敌人发觉时，战士们已出现在敌人的面前。奋勇队长立即摔出一颗手榴弹，把敌人打得慌了手脚。接着，他一个箭步冲到敌重机枪后面，一脚踢倒了机枪手，顺手把机枪夺了过来，但不幸中了弹。他忍着剧痛，调转枪口，扫了一梭子，敌人倒了一片后，他自己也光荣牺牲了。其余奋勇队员趁势消灭了敌人。这时，我军进行最后一次政治攻势——阵前喊话，瓦解敌人。但敌仍顽固不化，拼死反抗，气得战士们猛往里面摔手榴弹，敌人动摇了，里面骚乱起来。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汉奸大队长王士珍，看大势已去，提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倒在血泊中。树倒猢狲散，挤在中层炮楼的伪军，见头目已死，也纷纷举手投降，伪中队长潭元修、缪锦生率一部匪军，钻进地道，负属顽抗。我军采用了火烧烟熏的办法，迫使敌人一个个乖乖地爬出来投降。二十一日下午三时，战斗胜利结束，鲜艳的红旗在郑潭口上空迎风飘扬。郑潭口战斗，共打死打伤敌伪三百余人，生俘五百余人，缴获轻重机枪四挺，步枪八百多支，手枪三十支。匪首孙礼涛化装逃跑，不久惊吓成疾而死；徐庆同被活捉，后被公审枪决。其他徒也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战斗胜利结束后，上级领导机关为了表彰二十二团的英勇业绩，特奖给一面写着“百战百胜”四个大字的红旗，这面红旗一直鼓舞着二十二团全体指战员在苏北抗日战场上，纵横驰骋，继续狠狠地打击日本法西斯强盗。（选自《涟水文史资料·第1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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