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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文史★第十辑》入选作品(94)丨学车记之记住乡愁

【编者按】《薛城文史》第十辑,以记述发生在薛城的事件和人物为主,涉及领域和内容不限,反映薛城独特的文化旅游资源、风土人情以及文化渊源。开设“古薛史话”、“往事钩沉”、“人物春秋”、“红色经典”、“城市记忆”、“记住乡愁”、“民风民俗”、“民族宗教”、“非遗传承”、“世家汇语”、“家乡味道”等栏目。为了更好地发挥文史资料“存史、资政、团结、育人”的作用,抢救、挖掘、收集、整理薛城的珍贵史料,做好《薛城文史》第十辑的征稿编辑出版工作,″是说新语'即日起陆续编发部分入选作品,以飨读者。″投稿邮箱:sunzhonglu888@163.com——编者

作者:马苓军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枣庄市公安局组织机关民警下派到派出所,我有幸成为下派中的一员。到派出所不久,我想学习驾驶三轮摩托车。当时,民警驾驶三轮摩托车是件很威武的事,警灯、警笛、白色蓝道车身很耀眼。特别在群众注目下,押解犯罪嫌疑人更有种自豪感和荣誉感。一天,我和一位民警在派出所值班,这人姓刘,他对人很热情。我把想学驾驶摩托车事告诉他,他拍拍胸脯当即表示教我,并用当时流行广告语说:“实行三包,包学包会,代办托运!”中午,吃完饭后,他就喊我跟着他去学车。学车地点选在派出所附近较大一个麦场。为了增加学习氛围,我拿着笔和笔记本,让他感受到我学习态度上的端正。在前往麦场路上,他向我炫耀起驾驶摩托车的高超技术,比如说自己驾驶三轮车,猛刹闸后能使车身一侧腾空而起,而且能跨过半米高的障碍物,等等。我知道他话有水分,但毕竟求于他,我不时伸出来拇指夸他,并虔诚在笔记本记录着他说的话。也许我的虔诚感动着他,他在向我说话时,不时加上“这个”、“那个”的语调,俨然把自己当成老师和上级领导。不一会儿工夫,我们来到麦场。这麦场堆积了五六个麦垛,靠南有条小水沟,沟里淌着水是从井下打岀来的,水面上飘着一层煤粉。车开进麦场后,他显得十分兴奋,他边加车速边扯着嗓子学着电影《冰山上的来客》台词吼道:“哈米尔,冲呀!”我这个人容易情绪化,加上受他感染,我把笔和本子扔向空中,跟着他喊道:“哈米尔,向前冲!”我把声音拖着很长,语调也加重了许多。我喊声未落,三轮摩托车就像一匹野马,突然向麦垛狂奔过去。我觉得他有意增加惊险刺激气氛,或者炫耀他驾车本领,我的情绪更加高昂,大声唱起了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我唱的曲调随着他驾车速度变了调,一首优美、忧伤的歌,让我唱成了电影《地道战》插曲的节奏。“别唱啦!”他向我吼了一声,这声音挺吓人的。只见他手脚忙乱,神色紧张,语无伦次地说:“这车怎么了?车出问题了……”

彼时,三轮摩托车像是个疯子一样,在麦场打着旋。蓦地,三轮摩托车像个勇士,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一个麦垛冲去。只听“哗”的一声,三轮摩托车闪电般地冲出麦垛,却把我留在了麦垛中间,无数个根麦秸杆像无数个小虫“咬”着我的身体,一阵一阵地疼痛透过我的皮肤。费了很大工夫,我才从麦垛钻出来,手背上被麦秸杆扎出一片又一片红,像小时出的疹子。我侧脸一看,三轮摩托车仰面翻倒在地,三个轮子还在豪迈地转动着。而我的“师父”到底哪里去了呢?我在麦场来回找,没有看到他,我便开始扯着嗓子喊。这时,在我身边的水沟里响起他的声音:“我……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很弱也很低。我看见他瘫坐在水沟里,身上脸上沾满煤灰,只有眼珠子是白的。妈呀!真吓人!要是夜晚,我会误认为那是一只狼趴在那里。我搀着他走出水沟,他摆摆手,一副大将风度:“学车哪有不挨摔的,小时学骑自行车,我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无言以对,他说是这个理也无可反驳。第二天,他找到我,承认自己麻痹大意,差一点儿出大事,说要继续好好教我。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也有点儿打怵发慌,这车还能学吗?他把教我学车的事告诉了所长,所长批评了他,并安排他和另一个驾车技术好的民警一块儿教我,并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通过学车也给我提了个醒,不论干什么工作,安全最重要。派出所就像个大学校,十八般武艺要样样精通。要不断去学习,去适应,去锻炼,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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