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与俪酒台
□ 孙忠强胡乐浩
初识刘伶之名,并不是因为他长眠于身边的古峄山水之间,也不是因为他名列于晋代的“竹林七贤”之中,而是源于“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
话说刘伶外出遇到一酒坊,那大门上的一副对联引发了他的注意。
上联是:猛虎一杯山中醉
下联曰:蛟龙两盏海底眠
横联配:一醉三年
刘伶心想这肯定是酒坊的“招幌”,有自吹自擂之嫌,自恃有些酒量,被同僚称为
“喝家”,岂能无声地从酒坊过去。于是乎,他冲着卖酒翁(杜康)叫道:“真能一醉三年?!”杜康自信地答道:“一醉三年,不醉不要钱。”刘伶连喝了三杯,酒意渐渐上头的他硬撑劲回到了家中便一醉不醒,家人误以为刘伶已“醉死”,就把他装入棺中……三年后,杜康如约到刘伶家中讨要酒钱,才开棺把他叫醒过来。随之,刘伶“喝酒”的名气,特别是杜康“造酒”的名气不胫而走。三国时曹操有诗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便成了好酒的代名词。
据地方文史学者李锦山先生考证,“刘伶古台”所在山峪自古以来就是风景秀美的地方。山光岚影,十里松风;平林淡淡,绿草如茵;高山流水,紫烟如织。特别是每年春天,桃李争艳,庐舍掩映,一派田园风光。附近文人雅士慕刘伶“竹林七贤”之名,常常携酒箪食来此赏春踏青,凭吊先贤。久而久之,“刘伶古台”成为古峄县八景之一。
置身于古台之上,我们领略到的不仅仅是秀山丽水,而是要穿越1700余年的历史时空,去追寻刘伶作为“竹林七贤”的文化背影……
“刘伶,字伯伦,沛国(今安徽省宿县)人也。身长六尺,容貌甚陋。放情肆志,常以细宇宙齐万物为心。”《晋书·刘伶传》这样记载。可以想见,此君的相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同时其“无为而治”的老庄哲学思想成就也非同一般。在魏晋士人圈子中,他能与阮籍、嵇康“欣然神会,携手入林”,也不是一般“酒人”所能入围的。刘伶虽然放浪,但是文学造诣很高,遗世的一篇《酒德颂》,大诗人苏东坡有评:“诗文岂在多,一颂了伯伦。”明兵部右侍郎、峄县人贾三近回乡赋闲时,曾作《晋建威参军刘伶墓记》,对该文作了高度评价:“……气排山河,襟麾宇宙,漆园老吏,且当面北。”
《竹林七贤论》说:“伶处天地间,悠悠荡荡,无所用心。”其好酒的轶闻趣事,即使在当下的社会也让人忍俊不禁。
刘伶外出常乘着鹿车,携着酒壶,让家人“荷锸而随”,并对他说:“死便埋我!”大词人辛弃疾有词曰:“漫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对其洒脱和豁达的“生死观”极其推崇。
刘伶在家也“嗜酒成瘾”,其妻苦劝其戒酒,曾把家中的存酒倒了、酒器砸了。刘伶假装答应戒酒,要求其妻置办酒菜举行戒酒仪式。他祈告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儿之言,慎不可听。”结果赚了一顿狂饮,颓然入醉。
刘伶的“酒品”极高,足可让当下些许“酒后无德”者汗颜。他曾经醉后与人发生争执,对方抓住其衣领就要开打,刘伶慢慢地说:“鸡肋不足以安尊拳。”那人笑笑只好松手,观者皆钦服其雅量。
一 夫弟说更有趣的 是《世说新语》里的记载:刘伶在家里喝醉后,有时赤身裸体,朋友见了就笑话他。他反问道:“我以天地为屋宇,以屋宇为衣裤,诸位怎么无故跑到我的裤裆里来了?”山风拂面,河水微澜,杂花生树,古台无声。我等直面这位魏晋“达人”,众推鸿霖兄留诗,借此为祭:携酒乘鹿山水间,醉卧青竹醒看天。不问风来不问雨,只管壶中日月宽。古台沧桑映幽簧,曾是刘伶长醉乡。世人只道竹林醉,谁解悲凉述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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