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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杭古道上的重镇

来源:省委党史研究院(省地方志研究院)  2015-08-17

  虹溪桥是绩溪县登源河流经的第一村,全村约30户100多人。该村以登源河上第二座石拱桥——虹溪桥而得名(第一座桥为江南第一关下的第一桥,又名岩口亭桥)。

  解放前,这个村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和当时交通运输落后状况等原因,使这个村庄在县内及邻县之间闻名遐迩。在清末至民国一段很长的时间内,其市场的繁荣,人流的熙攘,不亚于绩溪县临溪和华阳等乡镇。

  虹溪桥位于大鄣山脉以西,江南第一关麓,是徽杭古道的栈口。早年,在村中的一条路口就写有“徽杭通道”四个大字作为路标,桥头有一古庙,门楼上书有“威镇虹溪”四个大字,均为清末民初书法家耿介所书。解放前,没有徽杭公路,当时,凡是本县、邻县人来往杭州、上海等地,都要经过这个村庄。“忙不忙,三日到余杭”,当地民谚生动反映了古徽商在徽杭古道上艰辛跋涉的景况。

  虹溪桥村往北是胡家、坎头、和阳和荆州;往东则是逍遥、浙溪田、郎广等地;加上周围附近的祝山、罗坑、岱下、鱼川、安川、上、下岭前、合庄这大片地区大大小小数十个村庄。数万人的吃用穿等生活用品,除少数人家粮食自给外,其余都是以虹溪桥为货物集散流通中心。解放前交通运输很不方便,城市各种商品运输到绩溪县境内一般是从新安江水运到临溪码头,然后靠肩夫或骡马运送到各地。绩溪县登源以北一带地方的人家所需用品就这样用人肩骡背从临溪起岸后过登源大岭经新桥、罗坑(不经过伏岭村)一直运到虹溪桥(约50华里)。当时,络绎不绝的各路肩夫、货客、骡马都必经虹溪桥住宿,次日,再运往它处。使村小街短的虹溪桥村显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虹溪桥作为绩溪县徽杭古道上的一个货物集散地和商业集镇,是徽商发达的结果,也有翔实的事实依据。

  清朝中期就有耿源兴号和周广发号杂货店,清末至民国时期有日杂商店4家,还兼营糖坊、染坊、糕点坊、寿木坊;豆腐店、理发店、药店、裁缝店各2家,饭店兼住宿2家,还有轿行、当铺、鸦片馆、骡马行、邮政代办所各1家。这些店、铺、馆、行,鳞次栉比,把虹溪桥只有五六十米长的村道形成了一字形一街两市(日市、夜市)。每到夜晚,灯火一亮,全街通明、欢歌笑语,一直闹到半夜。

  虹溪桥的这些店铺,除一家理发店是本地人开设的外,其余均是四邻八方的人,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来此开店设铺。如鱼川人耿金殿、周月如,杨溪方村人老扁开办的“同义和”,伏岭人邵柏生开办的“永安商店”等杂货店;耿金殿又设“源兴号”药材店,祝三人胡玉丙开的“义生堂”药铺;石川人洪旺富开办的“泰昌号”,除经商日杂商品外,还兼营猪肉店、糕饼坊、寿木坊;还有安川人邵继龙开过鸦片烟馆,外地人开过轿行和理发店等。

  虹溪桥的夜市,主要的一是喝酒聊天,二是聚众赌博。每晚都有邻村10多个“夜不修”的人到店中坐么、喝酒、聊天。如黄毛培村经常有人在晚饭后翻过崇山峻岭的江南第一关,到虹溪桥来坐店,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一次,一个“老主顾”叫邵炳标的,嗜酒如命,几乎天天晚上都来店里喝酒,半夜时酩酊大醉后一人返回家中,摸上江南第一关口后神智模糊,从路边滚下岩去,正巧被一棵大树挡住身体,没有滚到岩底。直到天亮,行人发现才把他抬回家中。这也可算是那时自给自足的农村经济背景下“休闲生活”的经典了。

  每天夜里,两处赌博场更为热闹,除几桌“排九”、麻将外,还有二三十人围在一起“做宝”“打宝”。另外,还有二三家供应半夜餐的小店小摊,不时殷勤的提供夜宵。荆州上胡家人胡祥辉是“宝场”上的常客,据说他是以赌为业,常年在此参与赌博,他专“做宝”吃上峰,头脑灵活,善测人意,做宝时十有九赢。他有个儿子在县中念书,开学费用,都在上学时路经虹溪桥给他带去。真是一个出了名的老赌棍,用赌博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

  虹溪桥集镇四邻村庄很多,远的东边到浙江的浙溪田,灵龙坞,北边到合庄,周围约有20多个村。这些村除吃豆腐外,其余商品都要到此购买。

  虹溪桥一带村庄农户,都有喜吃面食的习惯,尤以每年春节形成一个风俗就是正月初一家家都吃长岁面面条,一如北方除夕吃饺子。但方圆数里,只有虹溪桥有摇面店,一只机器在一二天内要给周边村庄这么多人家摇面十分辛苦的。每年腊月廿八开始,天一亮,人们提着面篓从四面八方赶来摇面,店里店外排成一条长龙,一直延续到半夜。没有轮上的还不肯离去。这个白天夜里人流如潮的摇面风景线,就是在城市里也看不到的。

  虹溪桥是以黄姓为主的杂姓村,最早在这里居住的是黄姓,其他各姓都是后来到这里开店设铺的,有的停业后就回家,有的则在此定居下来。这样,百余年来就成了一个多姓村,现有黄、胡、程、陈、张、耿、丁、邵、洪、汪、高、章12个姓氏。这样一个小小村庄,有这么多的姓氏聚居,以人口与姓氏比例,可能在县内、省内是绝无仅有的。

  在虹溪桥经商的各方人士,大多能秉承徽商的优良传统,诚信为本,童叟无欺,热心公益。如周广发号的周月如(生清同治己巳八月),捐资创办鱼川学堂,倡建江南第一桥,并修建逍遥岩路,概捐巨资,始终勤其事及其他里中善举,悉尽力施助。而耿源兴号的历代子孙耿荃、耿介、耿葆真。耿荫生及其后裔们亦热心捐资办学、修桥铺路,编纂续修宗谱,修宗祠,对族事、村事、众事更为热衷,为当地民众所悉知并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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