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
太阳躲进了云层,天空灰蒙蒙一片。
一辆汽车从山坡下急速地开了上来。
屋子里,一具红漆的棺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跪着许多人。
人群中央,一堆火,正孤零零地烧着。它,似乎正悲伤地诉说着爷爷的故事。
车刚到门口,父亲便“砰”地推开车门,奔向前面的院落。
“爸……”父亲扑通跪倒在灵柩前,我的爷爷,他的爸爸,再也听不到他的悲怆的呼喊了。
一辆出租车在数百公里外的高速上向南疾驰。
“太晚了,怕是赶不上了。”母亲不住地叹息。
“但愿爷爷能挺过这一关。”我在心里默念着。
弟弟不停地问母亲:“我的爷爷怎么了?”他还太小,不懂生死之隔的绝情。
母亲不作答,只是紧紧搂他入怀。
车内一片寂静,静的可怕。
殡仪车停在门外。
父亲戴着孝帽,拖着长长的麻绳,站在送丧队伍的最前面,已经送汤三次,每一次父亲都哭得不能自已。
我们到的时候,本家的几个奶奶已经在村口迎接我们,奶奶抱过弟弟,母亲牵着我的手,跪在了爷爷的棺前,爷爷是否能感知我们的风尘仆仆?
最后一次送汤,是为了等我们到齐,披麻戴孝的队伍缓缓移动,姑姑与母亲哭得最为伤悲,我的母亲是可怜的,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八年了。而如今,我的父亲又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爷爷的灵柩被抬进了殡仪车,父亲跪在地上,老盆从半空落了下来,碎了,爷爷的一切就这样传承给了父亲。姑姑哀嚎着,抱着启动的殡仪车不肯撒手,她的父亲从此要远离她而去了,我可怜的姑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辆又一辆汽车车驶向公墓。爷爷回到了公墓里,化为一堆灰烬回到了公墓里。我看着小小的墓碑,下面就是我的爷爷安身的地方,我开始替爷爷鸣不平了,劳苦一生的爷爷竟然住的这样寒酸。父亲、母亲、姑姑还有我们许许多多的本家都在给爷爷祭奠、烧那些扎彩,我跪在一边,用手指一点点将爷爷墓碑四围的泥尘拂掉。
一辆辆车又启动了,我的爷爷从此就与我们阴阳两隔了!我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我的爷爷他生顺利,在天国中永生!
作者:孙一木,济南市市中区泉欣小学四年级三班,柳荷文学社社长,《柳荷报》主编,个人事迹曾被新浪网、山东网报道,所写文章被《爱济南》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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