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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夔的这首词,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真为绝唱!

辛亥之冬,余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二妓肆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姜夔爱梅,并在冒雪访范成大时,写下了著名的《暗香》和《疏影》。张炎在《辞源》中所说:“诗之赋梅,唯和靖(林逋)一联(指“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而已,世非无诗,无能与之齐驱耳。词之赋梅,唯白石《暗香》、《疏影》二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真为绝唱。”他们都是借梅咏怀。即景抒情,将个人的飘零身世和荣辱盛衰寄寓于一支寒梅,让梅花用它的空灵和素静来掸去沉溺在心中的尘埃。

当我们的青春一点一点流逝的时候,总是责怪时间无情,从不问自己又付出多少感情给时间,其实我们大可以和时间冷眼相看。彼此不惊不扰。“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他想起了旧时明月,想起了自己在月光下,梅边吹笛的影子。如烟往事涌上心头,低声唤起家人和他一起帮攀折梅花,不顾雪中的清寒。而今,年老得只能依靠回忆,来想念当年春风般的词笔。过往的柔情,如今的落寞,究竟是自己冷落了梅花,还是梅花冷落了自己。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竹林外,疏落的梅花,将清冷的有幽香,散落一场华丽的宴席。像他这年岁的人,本已淡漠花期,可是梅花的冷香,却将它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搅动。它想起折梅的玉人,就算他还可以吹出当年的笛声,也换不来玉人的倩影,当他在怨怪梅花多情时,却不知,自己的词也搅乱了读者的心。一个文词精妙的词人,就像一个法律高超的巫师,用它的巫术先蛊惑自己,再蛊惑别人,这些中的人惑陷入现在的幻境里,谁也不能轻松的走出来。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此时的江南水乡,一片寂静,静得似乎听得到雪,落在滨湖的簌簌声息,又在瞬间化作一壶清澈的寒水。此时的姜白石只想折取一枝梅花,寄 与佳人,告诉他相思的情谊。可是山长水远,积水覆盖的大地,他找不到寻找她的路径,只能捧起酒杯,月下独酌,对着梅花,流下伤怀的泪。“红萼无言耿相忆”,词人和梅花相看无语,因为他们怀着同样的相思,就连寒梅。也忆起这对有情人,当年执手,在雪中赏梅的情景。甚至生出了一种渴望被采摘的心愿。他宁愿被他们折回寒窗下,插在新花瓶里,供他们高雅的观赏,也不愿悄站在西湖边和自己的影子成双。

还没来得及将心愿说出来,花期就这么短,那不惧霜雪的寒梅,却经不起一阵清风的吹拂。冷月下,片片花瓣随风凋零,漂浮在西湖的碧水,中美得灿烂,美德悲绝。姜奎看着顺水飘零的落花,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无力推迟它的花期,无力挽住自己的年华。更无力将深成的思念,传递给远方的佳人,他没有对梅花许下任何的誓言,看着纷飞的落梅,他甚至在问自己,自己究竟爱的是那个宛若梅花的女子,还是梅花。

我想起了梅妻鹤子的林和靖,他对梅花的痴爱也许胜过了姜夔,又或者说他的梅妻也是借口,在他隐秘的内心深处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曾经和一位宛若梅花的女子,许过一段梅花的诺言,但因了现实中无意的错过,让他们不能失手,就如同姜夔因为自己的落魄,给不了佳人一生的安稳,所以宁可背负相思,漂泊四海,不知道这一次他所思念的女子和“两处沉吟各自知”的里所思念的女子是否同为一个人,但我明白,无论是或不是,他都没有背叛,没有谁规定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一生只能犯一种错在真情面前,我们都是弱者,所以无需为自己辩护什么,选择了爱就意味着迷失了一半的自己。在纷落的雪花旁,相思总是叫他悄悄落泪,他告诉梅花,他是个上了年岁的人,仿佛这样,他有足够的资格和梅花一起讲述悠悠的往事。

他的一生确实从来不曾安稳过,就连死后仍。入葬的钱都也没有。但他他做到了。宁可相思一生,也不负累红颜。这世间,爱梅之人,数不胜数。试问在茫茫人海中,谁才是梅花真正的主人?

借梅咏怀。即景抒情,将个人的飘零身世和荣辱盛衰寄寓于一支寒梅,让梅花用它的空灵和素静来掸去沉溺在心中的尘埃,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真为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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