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回老家看望老爸，在村口碰见了五叔家的女儿，她对我的态度让我突然明白了爷爷临终前的一段话……

本来因为疫情原因不打算回老家的，但是不知是由于昨天突然降温原因还是其他，七十多岁的爸爸的胃病突然加重了，吃喝不得，哥嫂慌忙把他送进医院。

得知情况后，我也实在难以安心。今天一大早驱车往老家赶，一路心焦不已。

所幸临近中午时到了村口，因为正值过年，又正是吃午饭时间，村口像以前一样聚集了不少端着碗边吃边聊的男女老少，看见好多熟悉面孔在，我慌忙停下车来问候，亲热的和他们打招呼。

操着熟悉的家乡话，听着大娘婶子们熟悉的乡音，已大半年没回老家的我激动不已……

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五叔家的二女儿——比我小两岁的堂妹玲玲，她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我正想凑上前喊她名字，谁料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立马把头扭向了一边，那一刻，仿佛她从来不曾认识我，可是我们儿时曾经是多么要好的玩伴啊……

我尴尬的怔了怔，把准备喊出来的“玲玲”两个字硬生生憋了回去，讪讪的笑了笑，和大家随便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很正常，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毕竟咱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大家现在都现实的很，别放心上……”，回到家跟哥嫂说起这件事，哥哥如此回应我，在他看来，这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是啊，以前爷爷奶奶在时，逢年过节时爸爸几兄弟和姑姑都还能凑在一起，即便平日里几兄弟之间也略有嫌隙，但看在爷爷奶奶的份上，大家也还能围坐一起谈天说地，勉强能“拼凑”出一副“和谐大家庭”的画面……

三年前，爸爸带我和哥哥去医院看望重病住院的爷爷，聊天的过程中他老人家突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等我死了，这个大家估计就散了吧，你们几兄弟就各过各的吧……”

而今，距离爷爷去世也才不过三年而已……

爸爸和五叔之前因为一些小事闹过不愉快，而爷爷一走，他们似乎连基本的“大面儿”也懒得顾及了……

我和玲玲从穿开裆裤玩到大，而今再见面，连打个招呼似乎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儿。

我站在老家的院落里，似乎还能听到我们几个堂姊妹儿时嘻笑打闹的声音，然而，它似乎飘落的越来越遥远了，任两手怎么抓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