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黄昏的镜像

 

 

    艳阳，与黄昏之时，仍然热烈的扰人眼目。光芒刺在眼帘上，形成一闪一闪的黑晕，把意识埋没。心散了，享受热烈的同步时分，思维，像脉冲一般焦距在一个又一个点上，从世俗的一件件琐事里，甄别出情感，爱憎，以及需要自省之后仍难了却的生死。

 

    无心看这夕阳，躲在云层，由暗淡的环宇投射在一片红云，鲜红中胁迫着无奈的凄凉，在天边刹出一缕缕彩带，绸缎般，飘逸在湿气朦胧的天空背景下，在挣扎什么？我不知道，只看红日，在云层中飞快移动着，贴着天边的正在走进黑夜的蔚蓝，那蓝，由阳光照耀出紫黑色，投在万物上，倾斜的，浓缩状在大地上留下星点背影，虚的，实的，鲜艳的，苍白的。有心而看，世界是如此的繁重，焦虑不堪。

   

川流不息的人群，与影子重叠，碾轧，一个身影投向另一个影子，投向水泥建筑、树木，以及毫无生气，孤寂成一条条直线的沥青马路。对于这一切，人们同样毫无知觉，随着影子在晚霞下面的活跃，继而，更无休止地扮演着苍茫底下有灵生物的各自角色。黄昏的虚实，演绎的热闹万分，此时，我看到的背影很多，有我已经过逝外祖母的，有我父亲的，有街上老人孩子和行人的，最终，是我自己的背影，在眼界里，在脚底下伸展开，变形，忽大忽小。人，因影子也就变得立体起来，给黄昏注入生机，即将逝去却也不甘磨灭。

 

我和夕阳对峙着，用思想的静来征服自然的无情，用沉思来抵抗黑夜前奏的空寂。

 

黄昏的爱意在哪里？值得用生命来询问。即使随同夕阳西落的了无声息，我也将把这博大的自然事物搞它个一清二楚。人们，入夜前脸上带着的焦虑可能是答案，也不是答案，因那影子的不屑一顾，将深深的情感埋藏在眉宇之中，带着微风荡漾出去。面对日复一日的日落，走向必然的沉沦，虚无和无奈。而热烈，始终存留，留下这芸芸众生的所有镜像，揭示明天的希望。对着影子和镜像祈祷，莫如向着夕阳问安。

 

这时，我的眼睛在这样的镜像中环顾，跟着自己的影子行走，也写下上面这些凄凉而充满伤感的文字，我可以不来思想，但思想并不可能一味听从我的脚步，由不得我，那就走吧，踏着夕阳散步，把思想和感知扔给影子，我自己的，还有他人。。。。。。

 

走着走着，我忽然意识到有个什么东西在我的眼前，一直跟随我。定睛一看，是只小黄蝴蝶在毛毛草尖上飞翔，很安逸，全然不顾这黄昏。夕阳，把这路边的一排矮草照的鲜红，蝴蝶在鲜红上跃动出一种诗意，碰一下草尖，又离开，随后又浮在草叶上，如蜻蜓点水。翅膀在地上同样留下了这只蝴蝶的影子，时不时同我的影子交汇，重叠，分开，再重叠。我停下脚步，看着这番景象，屏住了呼吸。这才是真实的镜像，生命的价值在阳光中体现，就像这只蝴蝶，赤裸在残阳之下，飞翔，忘却影子，只用身体与自然发生至美的碰撞，那黄色在晚霞的红色热烈中，映照，光彩夺目。

 

抗拒黑夜，需要定力，富有生命力的一种坚毅，如这样一只蝴蝶在黄昏的角落里自由奔波，没有影子的自欺欺人，带着对于自然的挚爱，与夕阳的热烈中涅磐。

 

 

润笔

 

2005 9 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