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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昏语||鸡冠山烽火台:渤海所营城的眼睛

(一)寻找田仙峪村西墩台

为了寻找田仙峪村4号墩台,以及传说中的三道石门,2月5日,我再次独行田仙峪村。

冬天的早晨,晨光尚且黯淡。想找个老长的村民打听一下再进山,可是,沿路基本没有遇到人。只好一个人按上次老乡所指的方向,大致在太阳落山的方向,次高的山峰,尝试寻找。

村中向西,有一条支路,拐了进去。登上一座土山,天色渐渐明亮起来。

晨晖照在箭扣长城的敌台之上,抹了层金黄。

这道小山梁,可以看得见龙潭、珍珠泉两条沟谷。右手边为龙潭,上通涧口,龙潭下方,通讯塔处,沟谷两侧各有一座墩台,西侧的墩台1尚存;东侧通讯塔处的墩台2只有遗址,墩台已经消失。两座墩台之间,推测为田仙峪 水关的位置。

(参阅:《愚者昏语||田仙峪水关的位置及田仙峪一带的早期防御态势》)

左手边为珍珠泉,珍珠泉沟谷内有三道石门,其实是三道长城关口,沟谷中还有只剩基座的墩台。

(参阅:《发现||“三道石门”其实是三道长城关口,田仙峪远非所知的那么简单》)


田仙峪村墩台1就在下方低矮缓和的山顶之上。

在更高的位置,可以看到这座墩台,但由于距离过远,并不清晰。

箭扣一带,内侧山势极为险峻,正符合贾儿岭口(又称箭儿岭,《明实录·太祖实录》曾称为加儿岭)“内险外平”的描述(《昌平州志》)。

左侧的那座山峰,是今天最终到达的地方。

登临这座山峰,要途经一座更加低矮的小山峰。

峰顶这巨量的梯田挡坡墙石材,很是奇怪,走出了一般挡坡墙的工程量,而且码堆整齐,垒砌很是认真。

远眺慕田峪长城和箭扣长城。

大部分地段,都有清晰的路径。沿途的山体以腐殖土为主,少有石头。上行过程中,较为陡峭处,往往路径突然消失。

这一带的山脊或峰顶,有多处松树,且树龄应当不低。这种有年头的松树,让人有一种奇怪的联想。

西侧一座稍低的山峰,峰顶应为自然山岩,而不是墩台。

(二)鸡冠山烽火台:渤海所营城的眼睛

决定继续向南向上攀爬。

经过一番跋涉,终于登临峰顶。

峰顶有一些人工走过去砌的石块,有一定立面。

这是什么?是村民所说的田仙峪村墩台4吗?

石堆外侧,是一处平台,又是平得令人惊奇。这应当是人为平整过的一处平台。

此处视野极为开阔,是箭扣南侧山梁上的制高点。向北眺望箭扣、慕田峪,座座敌台,历历在目。

向西南可以俯瞰渤海所。

此处海拔528米,与北侧的箭扣山梁相比,并不算高。但与山下海拔141米的渤海所相比,高差也达到380多米。

从渤海所城向北眺望,这道山梁遮挡了视线,只能在东侧空旷处,才能看得见慕田峪几字边的一角。

视线之中,左手边的最高峰,就是脚下的这座山峰。

后来问知老乡,才知道这座山叫鸡冠山。

这座山西、北侧皆为土坡,东南侧却为险峻的石崖。

渤海所负责慕田峪-大榛峪之间的长城防线,其中尤以慕田峪最为冲要,嘉靖二十三年,朵颜人犯慕田峪,守备陈舜战死。

但由于背后这道山梁的遮挡,长城一线的的敌情讯息,如何才能向渤海所传递?

鸡冠山地势最高,在此设置烽火台,正好解决了讯息传递的问题:对外视线最佳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山峰;对内角度位置最高,可以最迅捷地将边墙之上的敌情迅捷地传递给渤海所营城。

因此,鸡冠山顶这不起眼的一堆石块,正是这座制高点上所设置的烽火台。

这座烽火台,沟通了长城沿线与渤海所的信息传递。

这座烽火台,是渤海所营城的眼睛。

(三)自成体系的防线

作为一座烽火台,是否需要自我的防卫?

这座山梁,看起来很缓和。但在山脊上街时发现,北坡其实更为陡峭,并且贴近山脊,似有经铲削的迹像,基本找不到可以下行之处。反倒是南坡更为缓和。

山脊之上,有些奇怪的石块,似乎是人为叠垒在一起。

这些石块,极似山险墙,而不是普通的山石。

连同途中发现的较低山峰上的那道体量巨大的石坝,这些疑点,都汇集在一起。

难道,这条山梁上,也设置了自我防卫的设施?自成一条防线?

从渤海所往辛营的途中,可以看到,环渤海所的,除了北侧的山梁,南侧也是一道低矮的山梁。

南北两道山梁,在东侧有一个逐渐收窄的缺口。缺口处,有不知用途的土梁。这道土梁,其存在有何意义?

缺口外侧,有很深的壕堑。

这两道山梁,一道壕堑,将渤海所营城环绕成一个封闭的空间,或者小盆地。

如果慕田峪城、田仙峪寨、贾儿岭堡被攻破,势必经渤海所营需向皇陵进犯。渤海所借助两道山梁与少量土梁、壕堑构成的工事,构筑了一条自成体系的的防御设施。

鸡冠山山脊上的那些疑似山险墙的石垄,很可能就是这道防御体系的组成部分。

(四)尸骨无存的渤海所城

下山以后,先去渤海所,看渤海所营城是否还有些遗存。

长城遗产网记载:渤海所城,南北长450米,东西宽350米,墙宽4米,高6.8米,墙主体条石,女墙用城砖垒筑砌而成。城有四门,北门封闭,东门匾额为“天山东府”,西内门匾额为“永固门”,西外门匾额为“拱护陵京”,南内门匾额为“渤海城”,南外门匾额为“黄花路”。城内18米宽的大街道直对东西南北各门,形成宽阔的十字街,街道正中线砌有一排石条,两旁整齐地栽有上百株古槐。城内外大小庙宇16座······

由以上描述可知,这是一座颇有规模气势的城。

渤海所在外休闲聊天的村民为数不少。不过,说起渤海所城,纷纷痛惜,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痕迹,连当年的大石条都找不到了。

有位老乡,买了别人的旧房,房基下全是大石条,修葺房屋时,大石条都破成小石材重新利用了。

如今,渤海所城已经是尸骨无存。

(五)渤海所新营(辛营)

告别渤海所的老乡,前往渤海所新营(辛营)。

辛营城规模较小,根据长城遗产网的资料,南北长100米,东西宽90米。比渤海所营城小了很多。

这座营城是为加强慕田峪的防卫而修建。

如今这座城中,还有东北角地截墙体。

城中东南角古槐一株。

修复过的关帝庙一座。

城内居民房屋下大量条石。

好歹这座营城还有痕可寻。

2022-2-5,次日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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