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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长城║古北口是否曾经存在“第三条长城”——卧虎山“旧边”断想

国庆长假最后一天,与老同学任海峰行走卧虎山长城东段。

我拟议走这一段的时候,并没有征求老同学的意见。只是觉得这两段长城难度不大,而且景观独特,东有姊妹楼,西有卧虎山。走得快了可以走全程,走得慢了走一半下撤也行。

没想到假期最后一天,出行的人还这么多。以往乘怀密线,车厢内的乘客寥寥无几,最典型的时候,几乎是专列。而这一次不但座位全满,连过道里都站了不少人。

 

从古北口火车站到姊妹楼,三公里的路程,黑车要价到50,打算步行了,最后一位没拉到乘客的出租车,同意20元给我们送到进京检查站。

沿潮河的这段垛口墙,原以为只是景观墙,后来看到有关资料,才知以前沿潮河东岸,是有边墙的。

雾霾有些重。

 

古北口关城一角,这座关城又名铁门关瓮城,密云29号城堡。这座城堡为三角形,右侧缺口处为南门。南侧文保碑由北京市立,西侧三块不同时期的文保碑均由河北省立。

 

南垣向东,延伸到山上,上面应有2座敌台。来了两次,都没有上去察看,以后还会再次前来。

 

沿京密路(京沈路)前行,东侧的崖壁上,还有城墙,这是瓮城的东北支墙。墙体明显经过修复。

这段崖壁陡峭直立,不知是否能够登上去。

 

古北口素称“七寨一关”,但不同史料说法有所不同,《四镇三关志》的图上标注了8座城堡,分别是古北口营密云后卫、古北新营、潮河川营、潮河川新营、潮河一寨、潮河五寨、潮河六寨、潮河七寨。

 

而《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引自《九边图说》、《蓟镇地形图》、《四镇三关志》所描述的七座城堡,名称又有不同,分别是潮河川关、潮河川营、潮河川新营、潮河一寨、潮河五寨、潮河六寨、潮河七寨,同时提到了关城,共计8处。其中潮河川关是否为城堡可能存在歧义。

《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对几座城堡的位置关系描述为:南为古北口营城,向北依次为密云后卫营城、古北口关城、潮河新寨。这个位置关系,如今无法证实,或者有误。

《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只调查了古北口关城、古北口营城、小关城三处 。其他城堡,大多已经无法寻找、难以与史料对应了。

但是,根据2020年1月18日实地走访古北口南线长城的经历,在潮关村南发现一座《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长城踞北》、长城遗产网地图等资料均未记载的城堡。当地村民称为“潮河五寨”;“潮河五寨”西侧,有一大处面积很大的平台,是附近适合建城堡的合适位置,会不会是无法寻觅的潮河川营呢?考虑潮河川新营晚于潮河川营,现潮河川城堡(密云31号城堡)或为潮河川新营。甚至,潮河六寨也在那个大平台之上。而潮河川城堡西侧南北向的“北齐长城”南端,有房屋痕迹,村民称为“潮河七寨”,这一说法受到诸多专家与老师的质疑,但并未能彻底予以否定(参见《找回失落的边墙,颠覆认知的发现--探古北口双线长城之南线》

潮河河面宽阔,水流潺潺不息,对北京山区的河流来说,水势已经算是挺大。河谷两侧山势低缓,形成狭长的河谷平原。明代的时候,潮河是可以通漕运的,长城沿线的兵器粮食等等,都可以通过船只运输过来。

 

水流在水草与乱石间涌流,激起片片水花。水草已经开始枯萎,顿感凛凛的凉意。如果不是雾霾,这漫漫河川,这巍迤的长城,该是一幅壮美的胜景。

 

从姊妹楼处登墙。姊妹楼分别是密云329、330号敌台,两座敌台之间仅相隔一条阶梯甬道。两座敌楼如同携手相牵的两姐妹,在长城沿线中绝无仅有(慕田峪的正关台虽然三座敌台相连,却少了姊妹楼的风韵),为古北口长城的标志性建筑。

姊妹楼下还有一块潮河水关遗址的文保碑,在《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中还记录有些遗物,但如今肉眼已经无法搜寻到却痕迹。

 

姊妹楼西北侧,是另一道支墙。这道支墙现状与主体边墙并不相接,但按说以前应该是相连的,或者两道墙体间有水关。《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所说潮河西西水门,应当指此处。

姊妹楼的蹬道直通楼顶,并从楼顶处通向墙体更高处。

 

《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记录这道支墙上有3座敌台,但现在只能看到2座,另1座只剩下残基了。

较远处的那座,为双层楼体,如果上层还有铺房,则是三层结构,故驴友称其为三层楼,在空心敌台中实属罕见。

 

视线无法看到的那座敌台,或者在村庄旁边的这段墙体上。

 

南侧的古北口营城与南线长城,笼罩在浓重的雾霾之中。

 

东南方向的蟠龙山长城,雾气氤氲中几不可辨。

 

回望潮河关附近地势,一马平川,极度重要。冬季河水结冰,敌虏的铁骑,可以横冲直闯。

 

上方那座保存较好的敌台,为密云333号敌台,东侧为悬门,有铁梯通往楼内。铁梯系以前景区所设,现景区已经废。

铁梯下有一通新碑,依稀可辨“戚继光”等字样,或者旧时曾有石碑在此,已经被保护,此为复制品。

333敌台的上楼蹬道与姊妹楼相同,通往楼顶,连接上方墙体。

 

窗棂内装有木梁,想起门头沟沿河口的保存完好的敌台,模式完全相同。如果不是国庆前在沿河口看到完美而完好的构造与构件,也不会注意此处窗棂上的木梁。不过,此处肯定是景区修复的结果了,其设置尚不如昨日在望泉峪玉石楼的石质窗框(另行记录那段行程)合理。

 

继续上行,墙体与敌台均残破不堪,应与地势较低,易受人为破坏有关。

回来后翻阅《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得知335号敌台外侧约75米处,有1号烽火台,可惜当时没有留意。长城遗产网地图也没有标识。

 

前方一个垭口,338、339两座敌台分守两侧,下方即是通往承德的铁路隧道。

338号敌台。

 

338号敌台外侧,是一条深邃宽阔的大沟。

 

姊妹楼西北侧的支墙,正是控扼这条沟谷,站在此处,方知这段支墙的用心。

按《长城踞北》的描述,铁门关外侧的两段支墙,“各建楼三座,稍远处设一孤楼相卫”,不知这座孤楼,是否335号敌台外侧的烽火台?——一般来说,孤台难以防守,应为传递信号而设,当为烽火台。但从此处看去,三层楼外侧的孤台,显然距335敌台不止75米,那会是哪一座?还有其他烽火台吗?

 

339号敌台下,垭口上方,是一个大缺口,此处缺口或者并非人为挖断,而是一处关门。垭口处有清晰的路径沟通北京河北两地,且没有挖断墙体所残留的碎砖石痕迹。

 

垭口南侧,也有一块石碑,与333号敌台下的石碑材质形制字体完全相同,只是更加难以辨识。估计此“关门”处以前也有石碑,被收藏后以复制品树立在原位。

 

老同学提议往垭口外侧看看。正是这一提议,有了令人惊诧的收获。

 

山脊处是边墙,边墙所在的山坡下,有一道陡坡,陡坡下有宽数米的平台,平台上有小路沿这道坡相通,联结边墙内外;平台外侧,下方又是一道陡坡,陡坡的边缘,有大量的石块,这些石块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这一带的低山,要么风化成土壤,要么保留巨大的石块,风化的土壤上植被茂盛,不可能有规律地形成大量的石块堆积在陡坡的边缘。

 

往东侧回望,这样的陡坡,则呈现为三级台阶状分布。

 

植被稀疏处,东侧也出现护坡的石墙。

 

这两至三级陡坡,岩石裸露处,显然并非自然风化形成,而是被人为有意加工过。

 

我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山坡,而是铲偏坡与拦马墙。

有资料说,古北口外,还有大量品字形坑。由于年代久远,品字形坑大多被泥土湮没,但这数道低山处的铲偏坡与拦马墙,却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查阅《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并没有记录这些铲偏坡与拦马墙,就如同海字口两侧、双界山、九眼楼外侧的壕堑与拦马墙极少被提及一样,这些长城的配套设施在长城普查时也没有引起注意。

这道多道铲偏坡与拦马墙构成的辅助防线,沿着山体相伴了很远,相信向东应当延伸至潮河西西水门附近。而西侧似乎与墙体渐行渐远,随着山势的升高,或许不再构置。

 

从山势低缓处,从342敌台下再次踏上城墙。

 

这段墙体的条石,明显是就地取材所打造。低山的石块,均为沉积岩,形成岩石的年代不够长,因此材质疏松,易于风化。343号敌台下的条石,有几块已经脱落了一层。

 

343敌台西南侧,有一片平坦的台地,台地的边缘,有一圈墙体,这是又一座有圈墙的敌台,应当是“护墩院”。这使得北京地区的带护墩院的敌台的数量越来越多。

继续上行,前方是346号敌台。

敌台内侧的台阶路,应为景区利用坍塌的城砖修建。只是不知道,当初修建台阶路的时候,有没有人为拆除墙体的包砖。

就如同343与344号敌台之间的这段墙体,已经坍塌成垄,我开始以为是一段等级偏低的毛石墙。

后来回望时,看到还有一段保留有包砖的墙体,才知道墙体的倒塌是人为破坏的结果。

346号敌台下有障墙,内侧有三道短墙,其中下侧两道为圆弧形,上方很短,呈直线。

这三段较短的墙体的存在,有些奇怪,直到后来从上方俯视,发现敌台所处位置空间狭窄,短墙原来是起到加固地基的作用。

障墙损毁严重。高差较大,且侧面即是很高的峭壁,不敢轻易从障墙处攀爬,从短墙处上行。

记得去年行走这段长城时,队伍中还有几位小姑娘,并没有感觉有难度,没想到这次却挺费力气。不知是否上次从墙下绕行,没有登上这座敌台。

在346敌台处午休吃饭。《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提到这座敌台(潮河西台18号)东侧有便门,这倒是与347号敌台相符。

仰视348、349号敌台,危峨耸立,直插云天,气势不凡。

就在此时,突然发现,347-349号敌台下侧的山坡上,还有墙体,并且不是一道,而是两道。

这组墙体基本连续,植被茂密处,仔细观察,墙体仍然存在。

这组墙体是什么?

拦马墙吗?此处山坡陡峻,马能上得来吗?并且,山脊内侧,是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几乎可以不设防。

无意间向346敌台侧下方望去,346敌台处也有墙体!

这处墙体高大直立,沟口处被水流冲断,残留的部分危乎高哉,倒悬于悬崖之上,似乎一阵风 就能吹散。

这段墙与346敌台相连,墙体下垫起了数层砖,看来有人曾下去探视。不过,墙下的地面与墙体的高差仍然在,对于心理素质与身份体能均有差距的我来说,下去仍然有困难。再说,那段墙体怕也不安全。

那段墙体的顶部有台阶相连。

墙体所在的沟谷对面,仍有墙体,是水流冲断后残留的部分,与346敌台处的墙体本是一个整体。可以看出,这道墙是控扼这道沟谷的。

这是什么?拦马墙吗?拦马墙顶设台阶,岂不是也会方便敌方?

换一个角度看,346号敌台附近的残墙,与347-349号敌台下方的墙体,相距很近,其实应该是是连续的墙体。那么,这道墙可能不是拦马墙,而是早期的墙。早期的毛石墙,在悬崖边上缺乏稳定性,难以修筑,往往沿低缓的山坡修建,或者在山脊的偏外侧的山坡上修建。

例如大榛峪段驴鞍岭口西侧,早期的长城沿较缓的山坡延伸至驴鞍岭堡,修建砖石长城后,原有墙体废弃,后人不明原因,误以为是“北齐长城”(参见《看山看水 ║证伪一段“北齐”长城,试解大榛峪段早期明长城走向》);

而早期的毛石长城,也有修建在山脊偏外侧的山坡上的,如双界山长城延庆023号城东侧的一段墙体(参见《看山看水 ║追寻双界山长城修建的年代》)

突然想起去年行走这段长城时,在351号敌台下侧的山坡上,也发现了一段残墙,当时以为是孤墙,怀疑是否会是“北齐长城”,现在看,这是一段与346-349号敌台附近的残墙特征相同的墙体,再次证伪了一段“北齐长城”。

下列图片拍摄于2019年8月17日。

那么,这段连续的墙体,会是卧虎山长城的早期墙体吗?

回来后查阅《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并未记录346-349、351号敌台附近的残墙,但是记录了另外两段“旧边”长城。

一是连接355-356敌台之间(《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位于潮河西台28号,该台长城遗产网没有标注)的“旧边”,对应卧虎西山现存墙体北侧的两道支墙的外支墙,且编号为卧虎西山支墙1;干沟处墙体中断,系水流冲断造成。

下列几张图片拍摄于2019年5月11日。

卧虎西山支墙1

二是连接358、359敌台(《明蓟镇长城考古报告》的潮河西台31、32号)之间的墙体,对应卧虎山西山现存墙体北侧支墙中的内侧一道墙体。且编号为卧虎西山支墙2,干沟处墙体中断,系水流冲断造成。

358、359敌台之间下方的残墙或残台

卧虎西山支墙2

另外,在361号敌台外侧下方的小鸟依人中,残存大量房屋基址,不知年代,需要实地探察方能进一步做出判断。

无意间往346敌台南侧望去,347号敌台向东南方延伸处,一处山脊,尤其让人觉得奇怪。

那道山脊上似乎有清晰的山径,山脊的以尽头,有一处平台,似乎是墩台或者堡砦。山腰上也有一条宽阔的山路可以下撤。

考虑到上午的行程进展偏慢,为不耽误下午五点多返回的火车,我们决定两点开始下撤,顺便往这个方便探看。

347号敌台东侧有便门,可通往那段山脊及山腰的下撤路线。

虽然老同学跟我一起行走长城的次数不多,但却独具慧眼,一下子发现347号敌台南侧平坦的台地上,有大片碎瓦片。

这会是什么?

便门,应当通往兵营(堡砦);面积很大的台地,适合修建堡砦或铺房;瓦片,应是房屋构件;山径,应是经常行走所形成。

如果此处是堡砦或铺房,那下方山脊尽头的平台是什么?

这样的山径,就位于山脊顶部,悬崖之侧。这条山径,台阶整齐,至今仍通行人,怎么会是天然形成?怎么看,都像是人工加工的通道。

山脊的尽头,原来也是几块巨石。

从巨石向下,山势看上去较为陡峻,不知是否易行,于是仍回至347号敌台附近,沿山腰的山路下撤。后来,在山下仰视那段山体,其实并不险峻。

已是深秋,正是漫山红遍,层林尽染。

一咱下行,在长城内侧的沟谷上方,有一堆乱石很是奇怪。

本以为这是雨季流水裹挟的石块,但放大图片后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流水冲刷携带的,往往是卵石,但这些石块,却像是人工加工过的石块。

是长城的石材吗?如果是,怎么会在这儿?莫非,是“旧边”墙体为回避陡峭的悬崖,而选择沿较缓的山坡修筑而形成?

行至沟底,接近铁路隧道的上方,又一处体量巨大的石场,引起了我的注意。无疑,这是人工加工的石块。

这又是什么?打制城墙所需的条石、石块的场地?或者是现代的产物?看这条沟谷所处的位置,正是339号敌台下的垭口所在的沟谷,如果在此加工条石及墙体的石块,沿沟谷开辟道路,正好方便运输。或者,这本就是“旧边”沿缓坡修长的墙体的走势。

看了一下本次的行程,结合沿途所发现的卧虎山“旧边”或支墙的分布状况,有了大胆的设想。

沿途“旧边”及支墙的分布如下:

把这些遗存串起来,正好构成一道可以回避悬崖之上毛石筑墙稳定性较差的线路。这条线路,是早期的卧虎山长城的走势,是曾经存在的古北口的“第三道长城”。

小结:

(一)卧虎山一带的“旧边”及支墙,可能是曾经存在的古北口“第三道长城”

卧虎山一带的“旧边”及支墙,由以下各部分组成:

1、西山支墙1:连接355、356号敌台之间,沟谷处被流水冲断;

2、西山支墙2:连接358、359号敌台之间,沟谷处被流水冲断;

3、351敌台附近残墙;

4、346-349号敌台之间的残墙

346号敌台处的残墙顶部有台阶,沟谷对面有残墙,沟谷处被水流冲断;

347-349号敌台的残墙为双墙;

346-349号敌台间的残墙基本连续;

5、347号敌台东南侧的房基、瓦片、山险墙;

6、347号敌台东南侧山险墙向下延伸,沟谷中的疑似墙体;

7、347号敌台东侧低山继续向下接近沟谷底部的大石堆;这处大石堆,正处于339号敌台垭口处的沟谷内。

这些线索,看似支离破碎,然而放在一起分析,却基本连成一线,墙体走势避开悬崖上方的陡峭山脊,解决了早期毛石长城稳定性差、无法在悬崖上修筑的问题,类似的情形在大榛峪段驴鞍岭口西侧有相应的例证;同时,墙体在偏外侧的山坡上修筑,与双界山长城延庆023号城的特征相同。

这道“旧边”尚不清楚墙体是否连续,但走势是基本明确的。

(二)卧虎山长城外侧,有2-3道铲偏坡及拦马墙构成的辅助防御措施

东侧大致到潮河西西水门附近,西侧随山势延伸,尚不知终止于何处。

(三)339号敌台处的垭口,可能是一座关门

外侧由2-3道铲偏坡及拦马墙进行防御。

(四)361敌台下方外侧,有大量房屋残基

所属年代不详,需要再次实地考察。

(五)343号敌台内侧有圈墙

这进一步表明,北京地区有“护墩院”的敌台不在少数。

2020-10-8,10日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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