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无形——文象互应上（美院讲座四）

 下面我来重点讲讲第三部分

三、文象互应——易学的“象”结构

这里分两个小部分。

1、中国文化的神韵——大象无形

中国文化就是中国历史延续下来的传统精神。

中国文字的基础来源于象形。许慎《说文解字》：仓颉造字“依类象形”谓之文，后来“形声相益”谓之字。所谓“大象无形”，中国文字的基础也是来源于象形。中国有一句词语叫“文以载道”，意思是说文字是能够承载天地、宇宙之间的道理。而在《淮南子》中就有“仓颉造字，夜半鬼神哭”的记载。鬼为什么哭？因为文字对它们有非常之影响，文字也是一种显象，一种象形。宗教中的一些咒语、符箓等，之所以能够起到一定作用，就是因为它的“象形”是能够“以虚致实”的！

 

 宋代朱熹所提“仓颉庙”

“以虚致实”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演变基础。儒家讲求“以虚致实”，生活中体现很鲜明：中国人见面时先寒暄几句，这是虚的，然后才转入实质话题，而西方是直入主题。道家不讲“以虚致实”，讲“无中生有”；佛家讲“心动法生”（心能转物），三教在道理上是一致的。

长期以来的绘画创作也是必需要经历这个过程的，它是文化衍生、演进的母体。

 

   

    那么，“象”为什么会起作用呢？那是因为在每一个具“象”中都有“道”体的存在。比如：《易·贲·彖传》说“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这里面的“彖”是什么意思呢？“彖”是古代一个很凶猛的、牙齿能够咬断金属的野兽，隐身就是“决断”的意思。所以有的时候你看到有人卜了一卦之后，然后翻书去看此卦所对应的是哪一个爻，然后再找爻下面的文字，这就是“彖”传的文字，它是结论文字。

你看，“贲”卦的结论出来了——“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化成天下”如何来化？必须要用“文”来划！这个文，就是事物形成、发展、变化的迹象；亦称文象。例如：天文，地文，水文，就是日月星辰，大地山川，江河湖海变化的迹象，是天地的文理，世人观天地之文而存天地之情。什么是“化”，万物的生长变迁称为“化”。万物合同而化。“化”还包含有“造化”和“顽固不化”。

 

这个天文和人文所依托的基础都是流动的具象！那么我在这里再重点强调一下：这个“象”不但包含着固像，这个固像就像我上课刚进大厅时看到上面有一些我们美院学生画的画，贴在了墙上来展示，这就是固像。此外，同时也包含着思想、精神上虚无的显象，即我们所真正理解的“象”，在这样一个前提基础上产生的，思想你比如说，这一群人全都是抱着一种很强烈的急功近利的想法做事，这是一种显象，那么这种显象就对应着某一个卦象，继而也就对应着某一种结果，符合某种规律。（再往下讲的时候我会举例。）

因此，佛经总括说：“一切事物都是以象所现、以时所变”。当然，艺术创作也不例外。

老子和庄子对此也有各自的认知。老子说：“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老子所说的“大音”、“大象”就是“道”的存在形式，它是无声无象、虚静恬淡的。庄子说“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

    无论怎么表述，最终都是“以虚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