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油灯——母亲节抒怀

 

    前日，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偏远的农村，在偏远农村的朋友家中，一盏全身布满油污的自制油灯，把我带到了久远的童年。　

    记得小时候，我家的油灯七大八小有四、五盏，每一盏都是用空瓶子和废旧铁皮瓶盖制成，虽然材料极为简陋，做工极为粗糙，但在没有电灯的年代，油灯成了家里不可缺少的物件。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微弱的油灯之光，点亮了寂静幽暗的家园，闪烁着家庭的温馨，跳跃着父母的疲惫，摇曳着我眼眸里的星星。

    记得小时候，我家“山墙”上放着一盏油灯，这盏用煤油浸泡的灯芯，照亮了我的童年。在寂静的夜晚，燃起小小的火焰，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勾勒出母亲穿针引线的辛劳，父亲皮影般放大的身影。儿时的我时常躺在被窝里，用游戏般好奇的目光，望着斑驳墙面上映照的穿梭身影进入梦乡，在灯花爆裂之中慢慢长大。

    记得小时候，我家的窗台上放着一盏油灯，这盏用豆油浸泡的灯芯，记录着我的少年。多少个闷热难当的夜晚，灼热的火焰挥动着憧憬的翅膀，满头的汗水迸出梦幻般的希望；无数个寒冬夜晚，或趴在桌子上，或瑟缩在被窝里，就着豆粒大的油灯，梦幻般地成长，而在微弱的晨光中，鼻孔里擤出的却是黑漆样的鼻涕。

    记得小时候，我家的灯油有两样，一样是母亲用来做针线的煤油，一样是我用来写作业的豆油或棉籽油。当时的我一点也不明白，光线明亮的煤油灯，为何成为母亲使用的“专利”？一分钱狠不得掰成两瓣花的父亲，为何奢侈地要为我用豆油或棉籽油灯？

    后来，我长大了，我明白了，煤油灯的光线虽亮但烟大，豆油或棉籽油灯的亮度低但光线柔和且有香味。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