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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御妇科学术思想初探(下)

妇人杂病,多在肝脾两经

先生说:“土湿木郁,生气不达,奇邪淫泆,百病丛生”。所以妇人杂病,多在肝脾两经,且“日虚积冷者多,阴虚结热者少,以其燥热在肝胆,湿寒在脾肾。土湿木郁而生表热者十之八九,土燥水亏而生里热者,百无一二”。

骨蒸一病,医家多从阴虚立论,治以滋阴降火。先生认为“缘于肝木之不达”。“肝木生于肾水,阳根在水。春气一交,随脾土左升则化肝木,木气生发,和煦温畅,反傣夏令,水中之阳尽达于九天,则木化而为火。木火生长,是以骨健清凉于下热不生、水寒土湿,肝木不升,温气卞郁,陷于肾水,则骨蒸血热于是病矣,。所以治疗宜“燥土暖水,升达木气,”,立等桂柴胡汤(茯苓、甘草、丹皮、桂枝、芍药、柴胡、半夏)。认为“率以滋明泻机之剂,愈败土气”,是逮其死也!

带浊之病,不外乎水湿不化和精液津血的滑脱。而脾为土脏,主运化水湿而升清,肾主水而为封藏之本。脾虚不运则水湿不化,清气不升反而下流;肾气亏虚,则蒸腾封藏无能,故带下绵绵。“带者,任脉之阴旺,带脉之不引也。五脏之阴精皆统于任脉。任中阳秘,带脉横束,环腰如带,为之收引,故精敛而不泄。任脉寒冱,带脉不引,精华流溢,是谓带下。”病机在子脾胃之湿。因为“气根于肾坎之阳也,升于木火而藏于肺;血根于心离之阴也,降于金水而藏于肝……金随胃降,收敛之政行,离阴下潜而化浊阴,是以气凉而水暖,木从脾升,升发之令畅,坎阳上达而化清阳,是以血温而火清。阳不郁则热不生,阴不郁则寒不作也。”若土湿脾胃不运,阴阳上下莫交,则“阳上郁而热生于气,阴下郁而寒生于血”,“相火下衰,肾水澌寒,经血凝淤,结于少腹,阻格阴精上济之路,肾水失藏,肝木疏泄,故精液淫泆流而为带”。认为仲景温经一汤,“温中去湿,清金荣木,活血行淤,诚为圣法”,治妇人带下;及少腹寒冷久不受孕,或崩漏下血,或经来过多,或至期不来。

养胎之要,首在培土

胎孕之病,有寒热虚实之不同,治之应当药随证用,不可执泥固定之方,以治灵活多变之病。先生认为,胎妊之姻蕴变化、煦濡滋养,全赖脾土。“两精相搏,二气妙凝,清升浊降,阴阳肇基,血以濡之化其神魂,气以煦之化其精魄……而气血之根,总源于土”。所以“土者,滋生气血、培养胎妊之本也”。“土衰而四维失灌,藏气不厚则木不能生,生气不厚则火不能长,长气不厚则金不能收,收气不厚则水不能成。生长之气薄则胎不发育,收成之气薄斯胎不坚完。”故强调“养胎之要,首在培土”。土为四家之母,胎妊之结,全藉乎土。“土中阳旺,则胎气发育,十月满足,不至于堕”。

认为堕胎缘于“土气之虚也”。考胎妊之理:“生发于木火,收藏于金水,而四象之推迁皆中气之转运也。阳蛰地下左旋而化乙木,和煦温畅、万物资生者,己上之东生也,阴凝天上,右转而化辛金,清凉肃杀,万宝告成者,戊土之西降也。木生火化而胎气畅茂,金坚水生而胎气坚完。”“土生于火而克于木,火旺则土燥而木达,火衰则土湿而木郁。乙木郁陷而克己土,土气困败,胎妊失养,是一以善堕”。而其原本乃因命门火衰、肾水渐寒,晦土而灭火,不生肝木。木气郁陷则贼伤脾土,损伤胎原。立姜桂苓参汤(甘草、人参、茯苓、干姜、桂枝、丹皮)

结胎之后,经血滋养子宫,是以经断而不行。胎漏者,有两种情况:其一,因于“淤血阻格”。“胎成经断,血室盈满,不复流溢。肝脾阳弱,莫能行血,养胎之余,易致埋淤。淤血蓄积,阻碍经络,胎妊渐长,隧道壅塞,此后之血不得土资,月满阴盈,于是下漏;”。其二因于肝脾郁陷,木气不达,则经血陷漏,前者宜仲景桂枝茯苓丸,后者拟桂枝地黄阿胶汤(甘草、地黄、阿胶、当归、桂枝、芍药、茯苓、丹皮)

至于产后,先生认为以虚证多见。然胎时“气滞血淤、积淤未尽、癓瘕续成者”致病颇多;气血亏虚、脾虚肝燥、郁而克土、腹痛时减者亦复不少。所以产后为病,毋泥于虚。认为“胎气生长,盗泄肝脾,土虚木贼,为诸病之本。土气不亏,不成大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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