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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驿民间故事传说之鲁铎故事

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鲁铎故事

1.鲁铎给老师送礼

鲁铎,湖广承天府沔阳州景陵县乾滩驿人(今湖北天门干驿人),生于1461年,卒于1527年,曾任国子监祭酒(相当于教育部长)。《明史》在其列传中有一段不足百言的文字,记载了他送礼的故事:大学士李东阳生日,铎为司业,与祭酒赵永皆其门生也,相约以二帕为寿。比检笥,亡有,徐曰:“乡有馈干鱼者,盍以此往?”询诸庖,食过半矣,以其余诣东阳。东阳喜,为烹鱼置酒,留二人饮,极欢乃去。

这段话的意思是国子监司业鲁铎与国子监祭酒赵永商定,以束发的头巾作为李东阳的寿礼。在家搜索,一无所获,只在厨房找到半条家乡送来的吃剩的干鱼。李东阳把鱼做成菜,三人一醉方休。

中国是礼仪之邦,自古礼尚往来,送礼渐成一门学问。此一段故事之所以读起来韵味悠长,正因为送礼送出了别样的意趣。

《明史》评价李东阳“以文章领袖缙绅”。若李东阳不是一个道德高尚、清正廉洁、做人真实的君子,学生及下属怎敢以区区二帕为寿礼?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李东阳以身作则,带头以俭为美,为下级及门生树立了一个具体可学的榜样。

并且鲁铎守正自持,两袖清风,耐得清贫,为给老师送寿礼,居然翻箱倒柜只找出半条吃剩的干鱼。这才是故事产生的内因。

再者,鲁铎应该有一群像赵永这样“三观”接近的同僚及朋友。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真性情崭露无遗,抉择不谋而合。此故事也体现了鲁铎交友之慎。《明史》说他“不妄交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鲁铎、赵永是一群“围猎者”,李东阳肯定会学羊续悬鱼。故事中的人物肝胆皆冰雪,故事的结局那么自然,那么可喜。师生三人,烹鱼饮酒,极欢乃去。此处文字颇有魏晋名士风度,读来令人心生向往。

鲁铎故乡干驿乃千年古镇,文化底蕴深厚,文教氛围浓郁。亲友乡邻们进京看望家乡的骄傲,带去的只是干鱼等充满乡土气息的家乡味道,希望他为家乡争光,始终坚持理想,不忘初心,行稳致远。好家风就是护身符,此言不虚。

鲁铎有深明大义的上级、志同道合的朋友、淳朴善良的乡亲,真是人生大幸。(陈浩撰稿)

2.鲁祭酒过蛇山

鲁祭酒(即鲁铎,明时官封南京国子监祭酒,有名的外交活动家)小的时候,在乾镇驿西头一个叫白鹤台的地方读书。他的家住在镇上,离学堂有四里多路,中午,他就在学校吃自带的午饭,然后到学堂后面的一片树林里去看书。

有一次,他看书看得正入迷,忽然,觉得什么在他脚上轻轻滑过,凉悠悠的。他低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一条小蟒蛇,正摊在他的脚面上。鲁祭酒腿也不敢动,脚也不敢抽,巴掌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说也奇怪,那蛇儿摊在鲁祭酒的脚面上,既不缠他,也不咬他,它好像是睡在朋友的身边。看它身上的花纹,鹅黄的,黛黑的,斑斑点点,还怪好看哩。待了一会,鲁祭酒小心翼翼地提了提脚跟,那蛇儿还是不动,只是睁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鲁祭酒。鲁祭酒的十分惧怕去了九分,他轻轻地用手托起蛇儿,那蛇儿竟是那样美丽、柔软。鲁祭酒想了想,索性把它放进书包,带进学堂,装进抽屉里。

从这以后,鲁祭酒和蛇儿真的交上了朋友,每天放午学后,他和蛇儿一起用饭,先生和同窗都不晓得。

蛇儿一天天长大,食量也一天天增多,鲁祭酒每天带的一罐子饭再也不够吃了,就向家里吵着要带两罐子饭。他的父亲听了,觉得蹊跷,吃笔筒壳饭的伢儿,一餐要吃两罐子饭,这其中必有缘故,为弄个水落石出,于是亲自到学堂来问先生。

先生一听,也觉得奇怪。他们趁鲁祭酒到树林读书的当口,来翻他的书桌屉子。抽屉一拉开,一条蟒蛇盘了一筛子大,正在睡觉。先生惊得大叫一声,抱着头就往外跑。

这下,鲁祭酒的父亲气得山羊胡子翘了老高,他拿起先生的戒尺,叫来鲁祭酒便打,喝令鲁祭酒快快把蟒蛇打死。

鲁祭酒不忍心把蛇打死,他含着泪水将蛇放在水塘边,让蛇自个儿游去。蟒蛇紧紧咬着鲁祭酒的袖口,好像难含难分的样子。鲁祭酒想:万物皆灵,蛇亦有性,我不妨封它为“蛇王”。于是,他就用裁纸刀在蛇的头上刻了个“王”字。刻完后,他对蛇王说:“日后我有难,或需你搭教,我大喊三声蛇王,你能应声而来,就给我点三下头。”蛇王听后,果真向着鲁祭酒点了三下头,接着,又绕着他转了三圈,然后,像一根金箭射进水中,向远方游去。

后来,鲁祭酒当了官,在外交上很有才能,武宗派他到安南(今越南)去和蕃。鲁祭酒捧了皇上的圣谕,带人挑了美酒和丝绸向出使国而来。来到两国交界处,只见一座蛇山,挡住去路。那山上山下、岩畔洞边尽是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长蛇,除非长上翅膀才可以从这里过去。

危难之际,鲁祭酒猛地想起他小时候封过的“蛇王”,于是,他朝天三呼:“蛇王!蛇王!蛇王!”三声喊过,山鸣谷应。只见得一阵巨风卷过,一朵乌云从蛇山上飞来,鲁祭酒定睛一看,见一条巨莽头上,顶着一个斗大的“王”字。鲁祭酒半喜半疑地问道:“你真是我当年封的蛇王吗?若能保我过蛇山,请你点三下头。”那蛇王听后,果真又点了三下头。鲁祭酒就放心大胆地骑在蛇王的背上,闭上眼睛,一阵风声从耳边掠过,不用一碗茶时,鲁祭酒就过了蛇山。

鲁祭酒只身一人到异域和蕃,圆满地完成了皇上交给的使命。当他回国时,蛇山已经变成花果山了,在那山上有一条连接两国的山道,据说是蛇王蜕皮变的。(曾腾芳搜集整理)

3.鲁祭酒冒险和蕃

鲁祭酒骑坐“蛇王”飞过蛇山,来到了安南。他既无随从仪仗,又无美酒玉帛,独自一人,赤手空拳,见了南蛮各族酋长,该如何表示大明皇上的诚意呢?他心里硬是像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抓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安南的总酋长认为武宗皇帝以中华之大,傲视小国,派一刀笔小吏,凭口舌之功,缔结睦邻之约,真是欺人太甚。他看也没看鲁祭酒呈上的武宗手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决心杀鸡吓猴,拿点厉害给中华看看。

他们把鲁祭酒安排在一个普通的旅馆宿下,一连三日,无人过问。鲁祭酒独闭孤馆,束手无策,为想良谋,把后脑壳的头发都快摸光。好容易推到第三天日落黄昏,鲁祭酒听到有人轻轻叩门,他不知是凶是吉,抽开门问一看:“哎呀!原来是你!”鲁祭酒惊喜得大叫起来。

这进门的不是别个,原来是鲁祭酒从小交的强盗朋友。他自经鲁祭酒开导后,从此洗手不干,后来跟着位师傅学会了司厨,流落到安南多年。因为厨艺高操,誉满安南,被总酋长选到宫里司厨。他听说安南酋长想设宴谋害明朝派来的大使,一连找了三天,万万没想到来使是他的恩人。他叮嘱了鲁祭酒明天赴宴时只须如此这般后,又怀着吉凶难测的心情走了。

到了第四天,安南总酋长下来请帖,接鲁祭酒进宫赴宴。酒过三巡,安南总酋长亲自把壶,为祭酒敬酒。鲁祭酒心中有数,知道那壶为阴阳壶,在壶盖安有机关,按盖三下筛出的酒是鸩酒。按盖一下筛出的酒是美酒,鲁祭酒道:“东不饮,客不请。”于是借花献佛,给安南总酋长也倒了一杯鸩酒。那酋长看得真切,心里暗暗叫苦,推说肠胃不好,就要下席。鲁祭酒急忙扯住,故意用袖口拂动酒杯,杯倾酒泼,刚好厨房的一只猫扑来,啄上药酒就死。鲁祭酒故作惊讶,惊动厨师,安南总酋长诡计落空,只好罢宴。

第二次设宴,他们又请鲁祭酒吃鱼。鲁祭酒因有厨师给他打内应,知道吃鱼要从眼睛吃起,方才安然无事。安南众酋长见奈何活鲁祭酒不得,心中暗暗吃惊,还以为他有何法宝呢!

两计不成,又设三计。他们又在公馆里摆了个化骨床,想引诱鲁祭酒就范。原来这化骨床刚睡时还舒服不得,待你呼呼入睡,顿时烈焰熊熊,烧得你化水无形。鲁祭酒不知是计。他从旅馆搬到公馆后,因无心就寝,通宵攻书,连床沿都没有挨。过了两天,安南总酋长听说鲁祭酒还活在人世,更为惊奇。亲自在夜半来窥看,透过纱窗看时,鲁祭酒秀目微锁,凤眼紧闭,用一只手撩着头,在案几上睡着了。再看那案上,原来是他刚刚整理完的给武宗的奏表。安南酋长叫人取过一看,只见上面盛赞了安南民众的勤劳朴实和聪明才智,颂扬了各部落酋长的豪爽和悍勇,言真意切盼武宗能睦南夷,靖边关。这酋长看着看着,禁不住涕泪横流,又羞又愧,他火急令人撤出化骨床,连夜号令全城,排好仪仗,以最隆重热烈的欢迎仪式,把鲁祭酒接进宫去。

经过一番波折,终于达到了双方谅解。鲁祭酒又就安南国情民意,给总酋长出了许多好主意。众酋长见鲁祭酒临危不惧,虚怀若谷,有安邦治国之策,经天纬地之才,纷纷举戴他做安南王,但被鲁祭酒婉言谢绝。他和蕃回国后,武宗极为钦佩他的外交才能,遂封他为南京国子监祭酒。(曾腾芳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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