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残忍抛夫弃子，多年后她回来发生令人震惊的一幕

2016-04-23 倾听时光247评

夜已深，我还没有入睡，躲在被窝里玩手机。父亲突然来敲门，抱了一床被子进来，说：“天凉了，放你床上，半夜冷可以盖。”他把被子放到床尾的一个角落，又出去了。我看见父亲的背，似乎有些佝偻了，心中泛起了酸涩。感叹时间易逝，转眼我已经出来社会两年，而父亲也老了。

我的父亲，他是一个不太言语的男人，老实木讷。他最爱的就是打理院子里的月季，从前我不知道那三株月季的来由，后来听奶奶说，那是母亲剪枝栽种的，如今长得比父亲还高了。但她，走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父亲从不与我说母亲，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奶奶告诉我的。母亲，于我而言是记忆中既深刻而又幽暗的存在。奶奶说，母亲在生下我的第二年便和父亲离婚了，去找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很狠心。故事中的曲折离奇我不得而知，但我能理解奶奶的记恨，人之常情。令我难以理解的是，父亲还爱她，一直在等她。我知道他不顾奶奶劝说不愿再娶是为了她；常照顾院子里的那三株月季是为了她；而他的沉默，也大都是因为她。往事像尘埃，堆落在每个人的心底。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极冗长而模糊的梦。以至第二天，我只有一个沉重的心情，记不得梦里的场景。

午饭时，父亲问我这次回来几天，我说休年假，有一周。他说正好去外婆家看看，外婆最近身体不大好。我点头，应好。

因为母亲的原因，我们家与外婆家不太走动，所以并不是那么亲。 外婆的气色很差了，躺在床上，看见我挣扎着起来。她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话，问长问短，眼中藏着泪花，不知是不是因为思念母亲的缘故。终究是亲人，即便生疏，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在我24岁这年，终于知道了父亲与母亲的故事。

外婆告诉我，母亲16岁那年，父亲上门来提亲。那时家里的牛得病死了，家里有十口人，全靠庄稼粮食过活。没有了牛，意味着家里的人没有饭吃，会饿死。无奈之下，只能用母亲的婚事换了一头牛回家。外婆说，那个年代的婚姻大都这样，长女都是要为家庭作牺牲的，为父母，为尚年幼的弟弟妹妹。外婆说起往事时，眼泪不断外涌，我想她也是对母亲心怀愧疚的。她说那个年代，大家都不容易，反复叫我别记恨母亲。我朝外婆微笑，点头。

其实我从没有记恨过我的母亲，她没有参与我的成长，对我而言，像是遥远的一个名字、相片，连回忆都没有。心里不痛，便不会恨，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最亲的人，却是个陌生人，多么无奈。但我相信，最无奈的人是父亲。我更不理解的是，他会对一个抛弃他的女人念念不忘多年。我对父亲，终究有太多的疑问。

我安慰外婆别多思，好好养病。父亲从外边进来，跟外婆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说该走了，没有留下吃午饭。外婆拍了拍父亲的手背，叹了一口气，嘱咐路上小心。

回程的车上，我看着沉默的父亲，犹豫许久，终于去问。这是我第一次问起母亲，父亲脸上的表情终于打破了沉静，回忆起往事，连眼底也有了波澜。

父亲说：”你妈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们以前是同班同学，但她只读了二年级便辍学了，回家照看弟弟妹妹。我再见她是在13岁那年，她的个子还是很瘦小，但脸上的笑容明亮，很好看。那时她从庄稼地刚忙活完，挑着两个沉甸甸的担子回家，我说帮她，她摆手说不用，很能干，不怕苦。那时我就想，将来一定要娶这个女孩为妻，她一定会是个勤劳持家的好女人。那年，我听说你外婆家的牛死了，一大家子人正为这事发愁，不知如何是好，刚好我们家里有两头牛，便和你爷爷奶奶商量，又添了几十块钱的彩礼，把你妈娶了进门。后来······后来，你出生了，你妈却突然求我离婚，说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好，但就是不快乐，因为她爱的人不是我。那晚，你妈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放她走，求我成全，我······心疼你妈的眼泪，没有办法，所以同意了离婚······“

父亲说完，望着车窗，没有眼泪，也没有哀叹，但他的沉默却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令我久久无法平静。直到多年之后，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把她娶进家门，才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感情。

我四十岁那年，母亲终于回来了，听说是男人发生了意外。母亲终于来看我了，看她的媳妇和孙女。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是个融雪的冬季，阳光很暖的洒在每个人脸上，岁月走得悄无声息，我年近60的父亲和母亲在家门口重逢，时隔多年，他们良久沉默，后来，我看见他们的脸上都爬上了微微笑意。我仿佛听见了不远处，结冰湖泊春暖消融的声音，它们与水融化在一起，回归到最初模样。

那一刻，我只是想哭，为我苦心等候多年不计前嫌的父亲，为他包容了一辈子的爱人。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爱情，也许在父亲心里，母亲永远是那个挑着沉甸甸担子的小女孩，她勤劳朴素，从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

院子里的月季很快长出了新叶，开出了好看的花朵。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这样的爱情，因为爱，所以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