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易出纨绔,破屋陋巷勤耕苦读
钱穆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认为,中国历史发展两千年,可借鉴的宝贵经验很多,流弊也不少。对于传统封建制度,有四点不得不谈。
其一是中央逐步集权的倾向。固然,古代中国地大物博,范围之大令人咂舌,想要谋求平稳发展,就一定要有一个集中的部署机构发号施令。政治想要进步,政权必须集中,比如秦始皇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此后各朝各代得以在集中下不断发展。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之势。自汉迄唐,到宋、明、清三朝,中央权利的逐步集中,使得地方政治日渐衰落。
其二是社会日益趋向于平等。中国的传统就是“节制资本”,从汉到清一直沿袭。门第制度日渐消亡,寒门贵子在考试制度的进步中崭露头角,社会阶层的公平日益显现。但在钱穆眼中,这并非完全有益:平铺了就不见有力量。宗族、门第、血缘联系是中国人沿袭几千年的传统,也是连接家族力量的重要因素,若没有集体,人就会变得散漫,这种情况急需改善。
其三是长治久安的情形不过三代。秦始皇与秦二世,隋文帝与隋炀帝都是典例。虽说虎父无犬子,但历史上飞黄腾达的人,其子孙后代反而难有出息。纵观整个社会也是如此,高门大户易出纨绔,破屋陋巷反而勤耕苦读,这成为了一种循环。普通百姓富不过三代,但皇帝的权早就沿袭好几世,于是皇权日益升高,这就并非好事了。
其四是制度繁密化。一个规章出了毛病,就打个补丁,再定一个规章来查漏补缺,这样却容易病上加病。“后不如前”的感觉在历史上愈演愈烈。中国古代重法重制胜于重人,一些规定风俗历经百年不变,这是稀松常有的事。但管理越多,人的束缚也就愈多,英才的展现也就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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