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来的火车上,我终于把《穆斯林的葬礼》看完了,这本电子书在手机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它在那里,不会走,所以我漫不经心地读着。读到最后,我眼泪流了出来,就关了手机。但是一种情绪依旧让我不停流泪,我知道是因为这次北京之行:仿佛是脱离梦境的脐疼,北京,我来过,北京,我走了,北京!而北京,有我感激且爱戴的一群人,他们在那里,真好。
老井发短信,问我行程。我突然有了一种很深的离愁别绪,心里难过,又想恶作剧一下他,就回他的信息:相见时难别亦难。我咬着下唇笑,想:如果你老井给我回:东风无力百花残,我就服了你。果然他只是回说:会有机会的。我笑了起来。在这个短信里,我叫他:大哥。只有这个称呼能表达我对他的尊重和喜欢,想想他的生活,他的工作,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希望他一切都好。
2.
如果没有刘年送我,我肯定打的去火车站,地铁能把人转晕,上上下下分几层。不过我想,如果还有机会去北京,我一定自己一个人坐地铁,我就不相信它能把我搞丢。我心里是希望他送我呢:这个善良又谦恭的男人,这个认真的诗人,我觉得认识他以后,他慢慢影响着我,慢慢教会我怎样做人,做一个更好的人。
几天里,他总是抢着背重的东西,我问我自己,我能不能做到这样,我不敢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而他对诗歌的态度,对诗人的好,无一不是最好的。生命里,能够与这样的人认识,本来就是幸运了,我觉得我是一个太幸运的人,太幸运。幸运得让我想要一点疏离才感觉安心。
我去的时候,也是刘年接我,他去早了,在寒风里冻了一个多小时,多冷的北京啊,他真不应该去那么早。最叫我开心的是我走的时候,我们拥抱了一下,呵呵,太好了,太好了,北京,是刘年的北京,我去的是刘年的北京。
3.
聂权。
我见到他以后,发短信就叫他帅哥了。我妈说:你不叫他老师?我说不!这不能怪我,错在他长成那样。在这一次北京之行里,火车票是他给我订的,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和刘年一样,对人谦恭,热忱,我在想,这是不是好诗人都具备的品格,我妈说: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学着点。我想我怕学不来。
我没有一点底气地说:他是他,我是我。
4.
在人民大学朗诵自己的诗歌,是我,估计也是我们5个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到现在,此刻。我依旧晕晕乎乎的,我只是一个农妇,土气的粗俗的农妇,就因为诗歌,我去了这么神圣的地方。真的应该感谢诗歌了。我不觉得这是我应该得到的,这是我额外的收获,我更愿意说它是人们敞开怀抱拥抱我的一次美意。人生到此,仿佛所有的不幸,磨难都得到了回报了,我还是觉得超过了我应该得到的。
在3308教室,我一下子见到了那么多名人,商震老师。商老师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人啊。还有葱郁,还有许多,因为诗歌,我们聚到一起。还有我钟祥的朋友望江亭和他妇人,给我送围巾的郑敏妹妹。还有一个谁,给我送花的。我一直不知道那香气是那花发出来的,后来红莲说花好香,我才明白香味是花发出来的。
5.
感谢那些读过我,读过我们5个诗歌的人。他们的朗读抬高了我们诗歌本来的水平。那些花朵一样的大学生,他们读的好,特别特别是姬国胜老师,他读我的诗歌,我才觉得我那诗歌是好的。我很想握握他的手,或者拥抱一下他,可是我没有那么主动,多么遗憾啊。谢谢姬老师啊,太帅了,这个人、
我见到了《人民日报》的另一个记者,我喜欢他附在我耳边说话的感觉,春风徐徐吹啊。我们说的是:程远洲好帅啊,呵呵。感谢那些参加我们诗歌朗诵会的媒体,包括中央电视台,还有光明日报,三月风,等等。
6.
特别感谢诗人杨林,和他的单位,在此三鞠躬。
我猜高高大大的杨林和朱零老师喝多了,呵呵
7.
回来的火车上,我也读了红莲的诗集,写的真好。疼而温柔。最高兴的是见到她和小西,女人之间更容易彼此敞开,而我们有相似的地方。
我对小西说:我们的拥抱还不够。小西说:我们的话也没有说够。
够与不够,我们还活着,会很久很久地活着,所以不用担心说不够。
够了的是,我们认识了。
8.
头一天见到老井,他羞涩得不得了,很白,也好看。特别是吃饭的时候,我想,一个大男人吃那么少,我好意思吃多么。他现在还是早5点下井,下午3点上来,中午吃一口冷饭。几十年如此,生活多么不容易。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了农展馆,我们太喜欢那个地方了。看到了伯乐和千里马,我说,这马是我,不过我是跛马,伯乐是刘年了。我看那马也很漂亮嘛。
9.
一些人问我,我的理想是什么
我说:好好过日子,好好写诗歌。
我希望我写出的诗歌只是余秀华的,而不是脑瘫者余秀华,或者农民余秀华的。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