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驻马店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刘双劲，男， 1964年5月15日出生，汉族，文盲，农民，住上蔡县东岸乡东岸村四组。因涉嫌故意杀人犯罪于2009年2月9日被上蔡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3月14日被逮捕。
法定代理人陈文斌，男，1970年10月11日生，汉族，住上蔡县东岸乡东岸村，系该村治安主任。
指定辩护人朱允来，河南省北纬律师事务所律师。
指定辩护人马世云，河南省北纬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刘双来，又名刘狗来，男， 1955年8月11日出生，汉族，文盲，农民，住上蔡县东岸乡东岸村四组。因涉嫌故意杀人犯罪于2009年2月9日被上蔡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3月14日被逮捕。
法定代理人刘柳，女，1947年12月12日生，汉族，住上蔡县东岸乡西袁村委河湾村1号。系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的姐姐。
指定辩护人年涛，河南省豫川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列两被告人均羁押于上蔡县看守所。
驻马店市人民检察院以驻检刑诉[2009]47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犯故意杀人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驻马店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秦娟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刘双劲及其法定代理人陈文斌，指定辩护人朱允来、马世云，被告人刘双来及其法定代理人刘柳，指定辩护人年涛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驻马店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09年2月8日下午16时许，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因家庭琐事与被害人刘合群发生争吵、厮打。刘合群将自己屋内玉米芯点燃以表示不满。刘双劲破门而入后，与刘双来一起用绳子捆绑刘合群手脚，用尼龙袋套住刘合群的头，将刘合群推到自家门前东边的水塘内。后刘双劲又回家拿铁锨将刘合群往深水处捣捣，致使刘合群沉入水中死亡。经鉴定，刘合群系溺水窒息死亡。
针对上述事实，公诉机关提交了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的供述、证人证言、书证、物证、鉴定结论等证据，认为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故意杀害他人且致其死亡，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鉴于上述二被告人系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依法可以从轻或减轻处罚。
被告人刘双劲及其法定代理人，被告人刘双来及其法定代理人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均不持异议。
被告人刘双劲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刘双劲系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建议对被告人刘双劲从轻或减轻处罚。
被告人刘双来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是：被告人刘双来系严重智力障碍的人，主观上没有杀人的故意，不应负刑事责任，建议对被告人刘双来宣告无罪。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与其长兄刘双喜、被害人刘合群兄弟四人均未婚，并长期生活在一起。因刘合群与刘双劲关系不和，二人经常因琐事吵架、打架。2009年2月8日下午16时许，被害人刘合群酒后回家向被告人刘双劲要钱，继而发生争吵厮打。刘合群回到自己的屋内将玉米芯点着，刘双劲发现后欲进入房间灭火，因门被反锁，刘双劲破门而入，刘双来用水将火扑灭。刘双劲又和刘合群争吵厮打，刘双劲、刘双来二人将刘合群按倒在地。刘双劲让刘双来找来两条尼龙绳，二人将刘合群的双臂和双脚捆绑，刘合群挣扎中欲咬二被告人，刘双来顺手拿一尼龙袋套住刘合群头部。刘双劲对刘双来说，将刘合群拉到其家东边的水塘里。在拉刘合群时，刘双来因嫌累中途停下,由刘双劲一人将刘合群拉到坑边，顺着岸边的陡坡将刘合群推向坑中。之后，刘双劲回到家里拿一把铁锨，将刘合群往深水处捣捣，致刘合群沉入水中。后来刘合群被本村村民打捞上岸。经鉴定，刘合群系溺水窒息死亡。
另查明，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均系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院予以确认：
1、证人袁段证明：当天下午，到水塘边扔坏桔子时，发现刘合群在水塘里，并发出“啊啊”的声音，遂叫来邻居刘树林等人施救。
2、证人刘树林证明：当天下午4点多钟，和张三毛把刘合群捞上岸，并将刘合群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张三毛打电话给村医生刘德松救人，检查后发现刘合群已经没有呼吸。当时刘合群头上罩有尼龙袋子，双手和双腿用绳捆着。刘双劲和刘双来二人还骂人不让救，说让刘合群死了算了。刘双劲弟兄四人都是精神病，不能和村里人正常交流。
3、证人张三姓（小名张三毛）、刘富更、刘四红、韩柏清证明救刘合群以及刘双劲兄弟四人基本情况与刘树林的证言一致。
4、证人刘德松证明：当天下午接到张三毛的电话，说刘合群掉坑里了。经检查，刘合群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回家的路上，给东岸派出所报了案。
5、证人刘双喜证明：老三刘合群与他关系好，与老二和老四关系较差，老二刘双来和老四刘双劲关系好，四人都有羊羔疯。当天下午在地里拔草，听邻居说刘合群投坑了，回到家后，刘合群已经死亡。
6、证人刘功、张党军、陈文斌均证明，刘合群兄弟四人都有智力障碍，刘双劲管家里开支，刘合群平时爱喝酒，经常向刘双劲要钱，发生吵架打架。
7、被告人刘双劲供述了与刘双来共同将被害人刘合群按倒在地，并用绳子捆绑双臂和双脚，将其拖入水塘的事实经过。另供述刘合群平时不干活，喜欢喝酒，向他要钱，因此二人关系不和，吵嘴打架时有发生。刘双来的供述与刘双劲的供述基本一致。
8、上蔡县公安局东岸派出所出具的抓获证明记载，接到群众报警后，经调查走访，群众中有人反映刘合群系刘双劲、刘双来扔进坑中的，后到刘双劲、刘双来家中，经过口头询问，二人承认是他们将刘合群捆绑后扔进坑中的。
9、上蔡县东岸乡东岸村委会出具的情况说明，证明刘双劲兄弟四人一起生活，均没有娶妻成家，均不是正常人，其外公有精神病。平时村里人都叫刘双来为“刘狗来”。
10、从现场提取的绳子、尼龙丝袋、铁锨。
11、上蔡县公安局上公（刑）勘[2009]051号现场勘查笔录及照片记载显示：现场位于上蔡县东岸乡东岸村刘玉堂住宅南侧脏水沟。脏水沟北侧200CM处过道上有一男尸，为刘合群尸体。尸体西侧地面上散落有一粗一细两根尼龙绳，均为土黄色，尼龙绳南侧有一灰色尼龙丝袋。刘合群住宅内，门房木门上有一门板缺失，边沿有新鲜断裂痕迹，房内玉米杆堆南侧地面上有灼烧灰烬。院内杂物间西侧靠南墙立两把铁锨，一平头一圆头，平头铁锨头上有泥土，杂物间北侧是杂草堆，杂草堆上放一三头铁叉。
12、现场勘验检查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提取物证尼龙绳、尼龙丝袋、铁叉、平头铁锨。
13、上蔡县公安局出具的上公刑技检字[2009]19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及照片显示：死者刘合群头、面部体表有少量损伤，左侧颞肌出血，属非致命伤；尸体未见中毒征象，胃内容、心血中均未检出常见毒物；气管、食管内有大量淡黄色稀水样液体，气管、支气管内有大量细小泡沫，体表皮肤多处‘鸡皮’样变，符合溺水死亡征象。结论：刘合群系溺水死亡。
14、驻马店市精神病医院驻市精院[2009]精鉴字第41号鉴定结论显示：刘双劲轻度精神发育迟滞，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15、驻马店市精神病医院驻市精院[2009]精鉴字第42号鉴定结论显示：刘双来轻度精神发育迟滞，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被告人刘双劲的辩护人提出关于“被告人刘双劲系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建议从轻或减轻处罚”的理由，经查属实，予以采纳。被告人刘双来的辩护人提出关于“被告人刘双来系严重智力障碍人，不应负刑事责任”的理由，于法无据，不予采纳。
本院认为，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因琐事将被害人刘合群捆绑后扔进水塘，致其溺水死亡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成立，应予支持。在共同杀害被害人刘合群犯罪中，被告人刘双劲是提起淹死刘合群犯意和实施捆绑刘合群并将其拖入水塘中直接致被害人死亡的行为主犯。被告人刘双来是在刘双劲的指使下，消极被动地参与捆绑和拖拉被害人，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应当对其减轻处罚。
根据被告人刘双劲、刘双来的犯罪事实、犯罪性质、情节及社会危害程度，鉴于本案系家庭纠纷引起，二被告人均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可分别对上述二被告人从轻、减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和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十八条第三款、第五十六条、第六十二条、第六十三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刘双劲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9年2月9日起至2021年2月8日止）。
二、被告人刘双来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9年2月9日起至2015年2月8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宋新华
审 判 员 王建峰
审 判 员 吴德河
二○○九年十一月十五日
书 记 员 庄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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