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涩时光
十五
周末跳舞
校园里每到周末有两个地方很吸引人，一个是礼堂，播放很多大片，可惜的是要收费，虽然不贵可毕竟是开销；另一个地方是美术系的一个大教室，这里有舞会。昏暗的室内播放着快三慢四的乐曲，可这里最具代表性的舞步是两步舞，那就慢慢摇慢慢摇吧，摇着摇着就可能两人悄悄地溜走了……有个青年男老师瘦巴巴的扎个马尾辫子，大概有些累了就坐边上一手拿啤酒瓶子不时来上一口，可他的女朋友一手夹烟一手提着啤酒瓶正在人群里摇晃着，如果仔细看是可以看到点影子的，合着节奏前俯后仰左抖右歪，要么吸口烟要么扬起啤酒瓶喝上一口……更多的是学生，也有不少来自外校的女生，她们听说这里玩的开很惬意，特地寻来的。方桐大力梭子那个半卷发的洋人等也来见识见识，方桐看了一会好像有些明白似的就在一曲开始时邀请一位女生，一边摇摆一边搭话，没想到女生说就是喜欢这里的放松感觉，不像她们那个学校跳的那么规矩呆板……方桐面对这么个女生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究竟搂得紧些还是搂得松些？不知道怎么办倒像是弄了个烫手的山芋，好不容易捱到一曲结束连忙走人……听说师范大学美女多，这一帮人竟然就真的去了，好在并不算远，从海河大学穿过直奔师大后门，这里有好几个舞场呢！有的是在餐厅有的是活动室。方桐一伙人就近进入一个，摸进来一看，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太清楚。过一会大力他们都不知道哪去了，大概都跳上了，一大群的人在中间晃着转达圈……看大家都跳上了自己也不能傻站着一狠心上去就找人了，搭上手一看还真不赖，很俊俏的模样……方桐的节奏感差，只能凭本能比划着，女生跳着跳着就没兴趣了，一接近结尾就散了。方桐有些无奈，看看大力他们又跳上了，不甘心只做旁观者就再鼓勇气找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似乎穿白衬衫的女生好像没人邀请正坐在凳子上，方桐过去一请就搭手了，可女生一站起来方桐就懊恼了，女生肉乎乎的个头只到自己的胸口，就像是抱着一只皮球在跳舞……这一晚下来真是别提多郁闷了。好在后面是迪斯科曲，方桐混上前去乱动一气，也算发泄发泄了……
每天下午的文化课都在一起上，渐渐的与音乐系的一帮人就都熟了，搞音乐的比较活泼，都有一颗敏感而好动的心。那个经常穿咖啡色条绒小西服的，嘴张圆了就可以打出一串高亢的公鸡打鸣声，当你笑的差不多了就弯下腰来慢慢转圈，边转边学母鸡下完蛋的“咯咯蛋，咯咯蛋——”的叫声，使你的笑无法停止，直至气息不继以手捧腹……偏偏还有人学猪哼与那馿叫的，真叫人想在地上打滚！一次听音乐系的说起到舞场听节奏找感觉，方桐就是搞不懂什么是节奏，乱哄哄的听什么呀？人家就解释说听那一片声音里的鼓点声，就是那个“咚咚咚”的声音，方桐一听心想完了，一边搂着人呢想着步呢还要辨别那“咚咚咚”？这还跳什么劲呀？还有什么意思？正胡想呢，不知谁提议说不如咱们两拨人自己组织个舞会如何？没想到这个提议就得到许多人拥护！圆镜片也很激动，他老是带他那个女朋友到处乱溜，有时候不得不看别人带着女朋友跳舞，现在自己班里搞舞会就可以避免这样的场面了……黑枣也是面露喜色，但这小子最近没开始时活泼了，也许专业的跟不上让他受了打击？没人关注这个……总之大家是一拍即合，就积极筹备起舞会来。
地点就选在方桐他们的教室，画架子一收就空出了，再在黑板上弄个装饰，这不是难事，灯光就用彩纸裹一裹凑合了……方桐自告奋勇在一块旧纤维板上简单画上几个跳舞的不同身姿，到时只要往门外一放，就是像模像样的一场联谊舞会了!
音乐系的女生来了，对这里还算满意，那就开始吧！音乐声响起，灯光暗下去，人在昏暗里陶醉，透过北面的一排窗子可以隐隐地辨别天空的点点星星，是多么美妙的夜晚，是多么令人幸奋的时刻……方桐不好意思找自己班上的女生，就请了音乐系的，一边跳一边向人家请教这步子怎么走，身形怎么晃，怎么弯腿怎么转圈……萨克斯的声音拉扯着灵魂，醇和舒缓的乐曲直让人忘记世间一切……谁在门外喊什么？好像有人在喊叫？！停了音乐开了门，只见辅导员和那副系主任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问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教室搞起舞会来了？申请过吗？有人批准吗？还画了牌子，还向外宣传？一连串的问题让这帮刚刚还飘在云端的学生都呆住了，谁会想到这些，看人家玩自己也就玩玩，没想到就被查了。
好在副系主任也是明白人，也没有深究，只是交待说组织活动是可以的，但要申请，而且也不能弄个广告什么的，这教学楼里不能随随便便的什么人都来的……被这么教育一番大家都没了兴致，方桐觉得真遗憾，那个女生的手软软暖暖的，握上去感觉真好，与她跳舞好像也很轻松啊，只是这个女生好像有些没心没肺的一副傻乎乎样子……
回到宿舍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可都有些饿了，到一楼管理员那买包方便面，回来泡了，有的还加根火腿肠或者茶鸡蛋，一边吃着一边议论，音乐系女生就是有气质，那个注意了吗？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你，对谁都很温柔！另一个就说了，你别说了，那是他们的班花，早被盯上了，正追呢，就是会公鸡打鸣的那个在追，那小子家庭条件不错的……
“快来看！快来看！”圆镜片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半是紧张半是兴奋地在门口喊大家，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圆镜片急了，“来啊，来了就知道了！”一边说一边招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走，去看看，看看怎么了！”大力朝方桐说，梭子也跟着出来……
二0一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十六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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