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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潘文石教授的精神家园(5之1)——走近他、了解他、倾听他
无悔今生不自愁
  —— 走进潘文石教授的精神家园
  厉放
  引子
  2015年4月,一个周日的早上我打开电脑,写下了盘亘在脑海多日的一行字——寻找荒野中的精神家园。
  如果没有见到潘教授,如果没有和他近距离的接触,初看这行文字,我也许和你一样会以为是部小说的名字。但现在我知道,这不是一句“文学”的描述,更不是作者在虚构故事,这是一个人一生的写照,是一个科学家终生的追求。现在当我写下这行文字的时候,我多少看见了“寻找”的足迹,闻到了“荒野”的气息,读出了字里行间的含意,感悟到了那“精神的家园”对人类的意义。“他是我们的老师,和他在一起,你才懂得什么叫珍惜与拥有,才能知道真正的科学之路在哪里。”他是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潘文石。
  初见潘教授是2014年11月3日,我在北大深圳校友会的“经典诗文朗诵会”上聆听他的演讲 ——《荒野中的精神家园》。这标题已让我砰然心动又浮想连篇,而这却是78岁的潘教授35年来的人生追求和生活写照 ——寻找生命的真谛,探索科学的真理。
  潘教授在演讲(2014.11.3,深圳)
  43岁那年,潘教授离开北大校园,一头扎进中国西部的崇山峻岭,到荒野中构筑他的精神家园,60岁又到广西崇左和钦州对野生白头叶猴和中华白海豚进行野外考察,如今已近20年。他用对生命的理解与珍爱在年逾花甲后继续投身到“生命教育”的研究和传播中。他在荒野中攀爬的身影感动着我们,他对生命的热忱激励着我们,他用汗水和泪水筑成的事迹教育着我们。
  那天当我在聆听潘教授的演讲时,在他构筑精神家园的人生历程中,我还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和我们共同的经历和回忆,让我对他的“荒野”和“家园”更多了一份亲切和敬意!
  见到潘教授,还带给我两个意外收获:其一,我和潘教授的大女儿是小学和中学的校友,还是鲤鱼洲“五七干校”的校友,并和潘教授一家是老邻居,我们决定要再续前缘;其二,为了向潘教授献诗,让早已远离诗歌的我,又“文艺”了一把,我们齐声朗诵“一个人的诺亚方舟”向他致敬,又登台朗诵北大才女王芳作品“秋天的组诗 ——我想是因为爱的缘故”。
  在朗朗的诗歌声中,我看到潘教授在荒野中寻觅的身影,在大熊猫、白头叶猴和中华白海豚的环伺中微笑的神情。这就是他构筑的精神家园——与自然、生命、万物生灵和谐相处的家园。当我们正在被污染的空气、噪杂的喧嚣、无名的病毒困扰时,那精神的家园是多么的令人向往!我想走近他、了解他、倾听他的故事、感受他的情怀、领悟他的思想、学习他的精神,和他一样去探索“精神的家园”。我也想把他的故事讲给你听。
  2015年4月初自称“到荒野去 —— 深港小分队”的一行人终于到了广西崇左北京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基地,在这里我又见到了潘教授和他的研究团队。
  简朴、单纯、健康
  4月3日正午,飞机抵达南宁。马上接到基地电话“等你们过来吃饭”。一分钟不敢耽误直奔崇左。晚春的西南大地,一片葱绿,气温已经直逼盛夏,自然界的生物都在躲避炙热的阳光,高速路上只有我们的车轮在飞转。
  约下午两点,终于进入了期待已久的基地。我想这个时点教授一定在休息,基地大概特意为我们留了午饭,正想着车已停在一栋楼前。“你们来啦!”循声望去,一个脸红扑扑,头发有些稀疏的老人正在二楼张望。
  “潘教授!”我高声喊到。
  “叫潘爷爷好。”马上告诉同行的小侄儿Richard和侄女Linda,两人6岁半,“去潘爷爷那里做科学考察”已经企盼了好久。
  向潘爷爷献花(Linda 画)
  原来教授还没吃午饭,在等我们。稍事寒暄,一众人坐在一个大圆桌旁,我们开始了与基地人员同吃同住的第一天。
  “今天晚上梁(祖红)老师会烧鸭子给你们吃,中午比较简单了。”教授面前是一碗白粥,他似乎有些歉意地说。我一看桌上,有四素两荤一汤,赶紧说“非常好了”。
  “厉放啊,你们先吃饭,我去看一下猴子回来了没有。”晚上,刚在餐厅坐下,教授手提一个大探照灯匆匆进来对我说。
  这天晚上,梁老师烧了一盘鸭子好吃极了。“让你丈夫多吃一点。”教授生怕我们吃不好,不断提醒我。
  后来几天的“吃”,基本都是这个标准。基地种了一些蔬菜,也养鸡、养鸭、养猪,但是主要的食物还是要到30多公里外的城里去采购。吃饭主要在两处,基地的小餐厅(有客人来或小范围聚餐)和大食堂。小餐厅加厨房,都在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圆桌,通常梁老师负责烧菜(这里的老师都是多面手,凡事自己动手。梁老师作为支援团队的一员,常住基地已十年有余。烧菜做饭,几天后还当司机,一天开车来回300多公里拉着我们去了趟钦州。到了钦州一上船又是一个摄影师,扛着“长枪短炮”对着白海豚不停地拍)。厨房卫生、收拾碗筷,都由值日生轮流负责,他们多是20出头的学生和志愿者。
  今天的条件与潘教授前些年的野外生活,餐风露宿相比,确实非常好了。不过这里远离市区,除了观察猴子和花草,没有任何娱乐设施。而且每天起早贪黑,基本和动物同一作息时间。基地唯一的商业场所是一间几平方米的小卖部,供应简单的必需品和少量基地的纪念品,最近的医院是县城卫生院,比较像样的医院在车程3个小时之外。想到当下城市中弥漫的奢华风气,每天又有多少灯红酒绿的故事散去,我佩服且欣赏这些年轻人,愿意体验简朴的、亲近大自然的生活。这是我在基地感受到的第一课 -- 简朴、单纯、健康。
  基地——“一塔湖图”
  北京大学,不时被人戏称是“一塔湖图”——博雅塔、未名湖、图书馆(红楼建筑)。来到基地,好似老友重逢,又见“一塔湖图”。
  这里曾是一个弃置多年的军营,位于广西祟左县罗白、板利两乡交界的弄官山区。1996年,潘教授结束了在秦岭的研究,带着1名研究生来到广西,开始了对野生白头叶猴的保护和研究工作。最初的研究地区是位于扶绥境内的岜盆自然保护区内,但由于缺乏必要的生活条件,便转移到了这处军营。他们利用军营中有限的基础设施开始了生活和研究。多年的苦心经营之后,这里相继建立起北京大学崇左生物多样性研究基地和一座生态公园。
  基地的标志物是一栋灰瓦白墙红柱的二层小楼,这是基地科研人员的驻地和研究场所。这栋不同于当地建筑风格的小楼,让我们一下想到北大校园那一栋栋美丽别致的小红楼。楼的正对面是一个水塘,塘中不乏小鱼小虾,几只肥胖的大白鸭子把这里当成食堂和游乐场,而我们却更愿意叫它“小未名湖”。有楼、有湖,好像还缺点什么?好彩,北大经管学院广西校友顾荣,深焉教授心思,又在楼旁建了“塔”。灰塔、红楼、小未名湖从此在基地落了户,一面“北京大学”的旗帜在基地的蓝天下飘扬。
  又见一塔湖图
  “您多久离开基地一次?”站在二楼的大平台上,听着呱呱的鸭子叫,我问教授。
  “如果可能,我根本就不离开。外面的邀请活动很多,我很不想离开。我要集中精力把现在的科研做下去,把书写完。”一说起他的研究,教授一反徐徐缓缓的讲述,带着电视里“海外华侨”一样的口音提高了音量,他略有激动。
  一年到头,一天到晚在基地,他把这里当成了家,这里是他的乐园。他告诉我:每一天生命都很宝贵,他的时间这样度过:
  早4:00起床,喝咖啡,清理思路;
  早5:00,天微亮,出门观察动物,然后写书;
  早8:00,早餐。和基地人员交流,写书;
  中午:午餐。休息至下午4:00 —— 5:00;
  晚餐:和基地人员交流;
  晚上:写书,工作到午夜;
  夜12:00,观察猴子的夜间形态。
  几十年如一日,教授都是这样度过他生命中的每一天。不同的是现在的居住条件,观察条件,写作条件都比当年好上百倍了,但是他不忘初心,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始终聆听荒野的呼唤,亲自观察,研究动物在自然环境下的状态,继续在浩渺和沉寂的大自然中建构他的精神家园。
  除了教授本人生活在基地并乐此不疲地观察、研究动物,基地的其他人——科研的老师、支援团队的成员、当志愿者的年轻人,都追随潘教授,甘愿在这边远的山区每天对着几群猴子不停的看啊、拍照啊、研究啊,我想探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然会这般沉静而有力地吸引着这群人?而这一切大概要追溯到35年前那个飘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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