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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打开的窗户(短篇小说)
父亲(短篇小说)
(2008-06-23 13:58:08)
标签: 短篇
翻译
经典
世界
小说
休闲
杂谈
分类: 译摘
比约恩斯蒂恩·比约恩森
故事中讲述的人是该教区最富有、最有影响的人物;他的名字叫索德·奥弗拉斯。有一天,高大、认真的他出现在牧师的书房里。
“我有一个儿子,”他说,“我希望介绍他接受洗礼。”
“给他取什么名字?”
“芬恩——随我父亲。”
“教父母呢?”
他提出他们的名字,并证明他们是本教区索德亲戚中最好的男人和女人。
“还有什么事吗?”牧师询问道,并抬头看了一眼。
这位农民有点犹豫。
“我非常希望他单独接受洗礼,”他终于说道。
“那就是说在工作日?”
“下个礼拜六,中午十二点。”
“还有什么事吗?”牧师询问道。
“没别的事了,”农民整了一下帽子,好像要走的架势。
这时,牧师站起身来。“然而,还有一件事,”他说着走向索德,抓住他的手,严肃地盯住他的眼睛:“上帝保佑,让这孩子赐福予你!”
十六年后的一天,索德再一次站在牧师的书房里。
“果然,你这样的年纪身体还是好得惊人,索德,”牧师说,因为发现他身上什么变化也没有。
“这是因为我没有烦恼,”索德回答。
对此,牧师什么也没说,但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今天晚上高兴的是什么?”
“我今天晚上来,是关于我儿子明天将要行按手礼的事。”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希望听到孩子明天在教堂就职时的位置号以后再给牧师付钱。”
“他将站在第一个。”
“我听到了;喏,这是给牧师的十美元。”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牧师询问道,目光盯着索德。
“没有别的事了。”
索德走了出去。
又是八年匆匆而过,然后有一天,牧师的书房外面听到一阵吵闹,因为许多人正向这里走来,领头的是索德,他第一个走进书房。牧师抬头一看,认出了他。
“你今天晚上来,看得出保养得很好,索德,”他说。
“我来的目的是想请求预先公布儿子的婚礼;他将要娶卡伦·斯托里顿,古德蒙德的女儿,他现在就站在我的身边。”
“什么!她是本教区最富有的姑娘。”
“他们是这么说的,”农民一边回答,一边用手向后捋了捋头发。
牧师坐了一会儿,好像陷入沉思,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名字,没有进行任何评价。两人都在下面签了字。索德在桌上放了三美元。
“我应该只收一美元,”牧师说。
“我很清楚;可是他是我的独生子,我想做得慷慨一点。”
牧师将钱收下。
“你为了儿子的事情到我这儿来已经是第三次了,索德。”
“但现在,我已经结束了对他的责任,”索德说完,卷起自己的小笔记本,道了声再见后便走了。
人们慢慢地跟着他。
两个星期以后,一个宁静的白天,父子俩正划船过湖,到斯托里顿家去安排婚礼。
“这条横坐板不安全,”儿子说完,站起来整理他坐着的座位。
就在这时,他脚底下站着的板一滑;他伸出双臂,尖叫一声,从船上落入水中。
“抓住船桨!”父亲一边叫喊,一边跃起身来,伸出船桨。
可是,儿子做了几次努力以后,身体逐渐僵直。
“等一等!”父亲哭喊着开始划向儿子。这时,儿子翻过身子,仰面朝天,最后一次意味深长地看了父亲一眼,沉了下去。
索德几乎不能相信这一切;他握住船舷,呆若木鸡,死死盯住儿子沉下去的地方,好像他肯定还会再次漂浮上来一样。水面上冒出一些气泡,然后又冒出一些,最后冒出一只大气泡,在湖面上爆破;湖面再次恢复平静,像镜子一样光滑而又明亮。
整整三天三夜,人们看见父亲划着小船,在儿子沉没的地方转呀转呀,不吃也不睡;他在湖里打捞儿子的尸体。
快到第三天的早晨,他找到了儿子的尸体,双手托着它越过山岗,来到他的花园别墅。
从那天起大约一年之后,一个秋天的深夜,牧师听到门外走廊上有人,正在小心地设法找到门闩。牧师打开门,一个又高又瘦的人走进来,他躬腰驼背,头发花白。牧师看了很长时间才认出他。是索德。
“你这么晚也出来散步吗?”牧师说完,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啊,是的,很晚了,”索德说完,坐了下来。
牧师也坐下,好像在等待。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最后索德说:“我带来一点东西,想献给穷人;我希望它作为遗产捐赠,以我儿子的名义。”
他站起身来,在桌上放下一些钱,又重新坐下。牧师数了数。
“这笔钱数额巨大,”他说。
“是我花园别墅的一半价钱。我今天把它卖了。”
牧师久久地坐在那里,一言未发。最后他语气温和地问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索德?”
“做更好的事情。”
两人坐了一会儿,索德耷拉着眼睛,牧师的目光盯着索德。不久,牧师开了腔,又慢又轻:“我认为,你儿子终于给你带来了真正的福气。”
“是的,我自己也这样认为,”索德说着,抬起头来,同时,两颗大大的泪珠顺着面颊缓缓落下。
萨基
“我姑妈要过一会儿才下来,纳托尔,”一位非常沉静的十五岁女孩说,“这段时间里,你只得忍受我了。”
弗兰顿·纳托尔尽量言辞妥当,既能适度奉承眼前的侄女,又没有不恰当地轻视即将出现的姑妈。私下里,他比以往更加怀疑,正式造访一连串完全陌生的人是否十分有助于他应该接受的神经治疗。
“我知道情况将会怎样,”当他准备迁往这个乡下隐居所时,他姐姐曾经说过,“你将在那里隐姓埋名,不跟一个活人讲话,你的神经会因为闷闷不乐而越发糟糕。我来给你一些介绍信,让你认识我在那里的所有熟人。就我所知,其中有些人相当友好。”
弗兰顿想知道,我将向她出示介绍信的萨普利顿夫人,是否属于友好之列。
“你认识周围的许多人吗?”侄女问道,因为她判断两人之间的沉默太多了。
“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弗兰顿说。“大约四年前,我姐姐曾经待在这里,在雷克特里,你知道。她给我提供了一些介绍信,介绍认识这里的一些人。”他以明显后悔的语气结束了最后一句话。
“这么说,你实际上一点不了解我的姑妈喽?”沉着的小姑娘穷追不舍。
“只知道她的姓名和地址。”来访者承认。他开始怀疑萨普利顿夫人目前是已婚还是寡居。屋子里有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似乎暗示一种男性的生活环境。
“她的巨大悲剧就发生在三年前,”孩子说,“在你姐姐离开这里之后。”
“她的悲剧?”弗兰顿问道。在这宁静的乡村里,悲剧似乎不可能发生。
“你也许想知道,在十月份的下午,我们为什么让窗户大开,”侄女指的是朝着草坪敞开的法国式大窗户。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相当热,”弗兰顿说,“可是,这扇窗户与悲剧有什么关系呢?”
“三年前的一天,她的丈夫和两个弟弟就是从这个窗口走出去,进行一天的打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在越过沼泽前往他们最喜爱的射鹬场所时,三个人全部湮没在暗藏危险的泥沼之中。是那个可怕、多雨的夏季造成的,你知道,许多年来都很安全的地方会出人意料地突然塌陷。他们的尸体再也没有找到。这就是事情的可怕之处。”说到这里,孩子的声音失去了沉着的语气,变得支支吾吾,流露出同情。“可怜的姑妈始终认为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他们三人以及与他们一起消失的棕色小狗,就像以往一样从窗口走进来。可怜的姑妈,她经常告诉我他们怎样出发,丈夫胳膊上挽着白色的防水衣,最小的弟弟龙尼边走边唱,‘伯蒂,你为什么跑来跳去?’他总是这样取笑她,因为她说这句话让她兴奋起来。你知道吗?有时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我几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会全部从那扇窗户走进来——”
她一阵哆嗦,突然停了下来。这时,姑妈急匆匆地走进房间,为自己的迟迟没有露面表示了好一阵歉意。弗兰顿松了一口气。
“我希望维拉刚才没有让你扫兴?”她说。
“她一直都很有趣,”弗兰顿说。
“我希望你不介意打开的窗户,”萨普利顿夫人不太客气地说道,“我丈夫和弟弟打完鸟将直接回家,他们总是这样回来的。他们今天去沼泽地射鹬了,所以,他们会把我可怜的地毯搞得乱七八糟。就像你们这些男人一样,是吗?”
她饶有兴致地唠叨起打鸟、鸟不多的现状以及冬季野鸭的前景。对于弗兰顿来说,这一切都绝对恐怖。他拼命想把话题转向不这么可怕的内容,但只取得部分的成功;他意识到女主人只将片刻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她的目光不断地偏离他,投向打开的窗口和外面的草坪。这当然是个不幸的巧合,他竟然在这个悲剧的纪念日来造访。
“医生们口径一致地安排我彻底休息,杜绝心情激动,避免任何激烈的体育锻炼,”弗兰顿宣称。他认为,完全陌生和偶然相识的人都渴望最详细地了解一个人的大小疾病、发生的原因和治疗的方法。这种观点普遍存在,虽可以容忍,却使他苦恼不堪。“但在节食的问题上,他们不太一致。”他继续说道。
“是吗?”萨普利顿夫人说,说话的声音最后成了呵欠。然后,她突然精神振作起来,变得十分警觉——但并非针对弗兰顿刚才说的话。
“瞧,他们终于回来了,”她叫道。“正好赶上吃茶点——看,他们看上去真像泥人儿一般!”
弗兰顿微微发抖,转身面对侄女,神情中想要表达同情和理解之意。孩子透过打开的窗口凝视窗外,目光茫然而惊恐。弗兰顿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恐惧和寒意。他从座位上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对准同样的地方。
在越来越暗的黄昏中,三个人影踏过草坪,朝窗口走来;每个人的胳膊下面都夹着一支枪,其中一位肩上另外搭着一件白色的上衣。疲惫的棕色小狗紧跟着他们的脚后跟。他们无声无息地走近屋子,这时,一位年轻人的沙哑声音在暮色中反复吟唱:“我说,伯蒂,你为什么跑来跳去?”
弗兰顿发疯似的一把抓住手杖和帽子,头也不回地冲向隐约记住的客厅门、碎石车道和前大门。路上迎面过来的自行车手为了避免躲闪不及的迎头相撞,不得不冲到树篱上。
“我们回来了,亲爱的,”扛着白色橡皮布防水衣的人一边从窗口进来,一边说道,“相当泥泞,但大部分是干的。我们回来时冲出去的人是谁?”
“一个怪怪的人,名叫纳托尔先生,”萨普利顿夫人说,“只会谈他的病,你们回来的时候,他猛然冲了出去,连声再见或抱歉都没有。别人会以为他看见鬼了呢。”
“我认为是那只狗,”侄女冷静地说道,“他告诉我他怕狗。他曾在恒河岸边被一群狗逼到墓地,不得不在一个新挖的坟墓里过夜,这帮动物就在他的上面龇牙咧嘴,又吼又叫,唾沫乱飞。这样的事情足以让任何人得神经病的。”
信口虚构离奇故事是她的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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