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转载]我的第二次古巴行

Moron在古巴的主岛上，是离CayoCoco最近的城市（其实是个只有6万人口的小镇），也是CayoCoco涉外度假村大部分员工居住的地方。据说这个6万人的小镇大部分人或者他们的亲戚都有在CayoCoco酒店工作的，依靠住店客人的小费和礼物，小镇自有其生存之道（说生财之道好象有点过）。

说实话，我本来根本没想过要去小镇看看。对于古巴贫瘠的一面，3年前在哈瓦那就误打误撞过。就想着带老妈去看看哈瓦那或者Trinidad，她老人家记忆里还有“要古巴不要美国佬”的那一页。可是等我们去报团时，号称都已经爆满，所以只好选了个Moron半天游，深入老百姓生活的地区看看。

国产的宇通巴士奔驰在CayoCoco前往Moron的跨海桥上。与其说桥，不如说是石头砌的两车道的路，建于90年代CayoCoco旅游业开发之际。不过全长好几十公里，连接起小岛和大陆（所谓大陆放在更大的地图上看也不过是个小岛），当然了，也承担起Moron的振兴和致富的希望了。不知道为什么，古巴公民是不允许在CayoCoco的酒店留宿的，除了夜班工人，其他酒店区的员工如果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在岛上过夜也要去专门的客店住宿，内外有别得很厉害。

果然不出所料，Moron镇的规模可能还比不上朱家角，导游给了我们45分钟的时间在类似于Mainstreet的街道上自由活动，前后短短的6个小block，我们连买东西加闲逛总共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已经觉得无所事事了。

商店的橱窗里也有些玩具，不过看着都挺粗糙，还用CUC标价。听导游说这里大部分东西也是中国产----不管是贬义还是褒义，我还挺欣慰，感觉就象天朝派来视察工作的。不过也终于明白原来那些看着标着外贸可是质量平平的东西未必都是假外贸，毕竟世界上还有不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等着中国人民的出口。

古巴有两种货币，一种是供当地人使用的比索，还有一种汇率跟美金接近的类似于兑换券的CUC。一个CUC可兑换24比索，从老师转行过来的导游说如今老师的月薪大概是300-400比索，换成CUC，就只有区区20几30块了。街上有两类商店，比较土气寒碜的一般通行比索，但是可以选择的商品品种极其有限，而商品略微丰富店面稍微亮堂的就只能用CUC消费了。当然，那些用CUC消费的商店里的东西可不便宜，基本上和美加的价格在同一水平。一个普通的古巴人如果没有外快，恐怕一个月的收入只购买件体面的夏天的衣服（还好那里终年气候炎热，大衣毛衣之类的奢侈品用不着）或者几盒进口大众品牌的巧克力、饼干什么的。不过我相信大部分老百姓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陋室虽然狭小，但没有贷款要还，教育和医疗也是社会主义的免费,有些人还有灰色收入。当然我毫不怀疑那些脚蹬名牌运动鞋的酒店里的服务员、调酒师一个月的小费要超过正常古巴人一年的工资。花一两个月的工资买双鞋或者买件衣服这样的事情都还属于我爸我妈那代人的记忆，我出生后的日子可是要好过多了。

小镇上有一间电影院，五六家小餐馆，一个disco，支撑起6万人口所有的娱乐生活，比较之下，多伦多还不是世界上最无趣的地方。不过在度假村看到那么多人或能演奏乐器，或能歌善舞，或擅长英语法语，真觉得

不可思议，无法想象那些低矮民房里怎么能飞出这么多金凤凰。

导游问起电脑、手机和相机这类对于他们暂属于奢侈品在加拿大的价格，让我想起自己大学毕业时的梦想，想起拥有第一台电脑、第一部手机和第一个照相机时候的兴奋。也就是十几年的功夫，我们家连4岁的娃娃也已经电脑普及了，不过我怎么觉得自己离自己的梦想却越来越遥远了。有2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导游的梦想是能攒出6000CUC，在Moron得到一套2居室公寓的居住权。除了给些微不足道的tip，我也只能祝她Goodluck了。我妈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即使在古巴送她一套房，她也不要再回去了。可是，为什么我看到街上的自行车、看到类似80年代中国的小商店、看到有如开放之初的我们自己的影子就觉得格外地亲切呢？

当然，我更喜欢当地人的不卑不亢，到哪里看到的都是高高兴兴的面孔，真想不出丝袜口红盛装打扮的美女也许出身贫寒。有天我在酒店的餐厅里排队等着cooker做铁板牛肉，见到那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小伙子微笑礼貌地在西方客人说的“beefandchicken”后面加了一句“please”，还问了下那个客人的国籍。弄得原本无礼的客人很尴尬，活该！即使靠tips生存的人，内心渴望得到的恐怕不仅仅是几块钱，更多的还有平等与尊重吧。

在啃了8天面包，喝了8天掺糖的古巴橙汁、吃了无数个煎蛋煎鱼菠萝木瓜、看到度假村buffet餐厅的每一个小菜都已经反胃，我也已经觉得enough了。回到多伦多直奔T&T采购新鲜蔬菜水果，一进店门感觉真的象来到了天堂。多伦多和古巴的距离仿佛不是短短的3个半小时，而象隔了十年甚至更多。古巴和美国佬现在似乎已经不是一道简单的单项选择题了，但是我还是打心眼里希望古巴有美好的未来；希望即使没有游客的礼物和小费，每一个灿烂的笑容背后也会有真正富足的生活。

PS.第一次去古巴的时候就爱上了ChanChan这首歌，这好象也是我在古巴听到最多的一首歌。MV里面应该是哈瓦那的风光，虽然是褪色的美丽，但还是很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