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世伤时赋并序

                [现代］至然

序曰“夫天地之初，混沌既分。屈原怀志，哀沉于汨江之中，恨无明主。贾谊英才，贬于长沙，非无圣君，党人妒之，沉亡于抑。子建少智，机学英敏，惜无重政，亡于贬途。玉勃雏鸟，欲展风华，乃乎亡崩。苏东坡之词宗，贬途多艰，世事多苦。杨慎怀志，神杰之才，遭放夷土。千古江山，历时千秋，华夏雄地，非无圣贤。恨圣贤者，处世则群党污，用才则群民弃。天道悠悠，世道乱乱。伤怀古事之人，感触今时之事，故作一《感世伤时赋》一文，以达吾之悲切之情。”
  辛丑年间，有客与至然行于汨罗江上，忽闻岸上有一老者诵诗，细而听之，歌为：“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终姱以鞿羁兮，害朝碎而夕替。”客问曰：“此何歌乎？”吾对之曰：“此乃屈灵均所著之《离骚》者也。”“汝可作文颂其德乎？”吾乃正襟危坐曰：“屈原者，辞赋之第一人也，念其德正智明，心怀抱国之志，坚贤之人格，树千古文人之表率。然君王昏之，终乎有其自沉于汨罗之下，沉寂于今，可恨也，念吾屈灵均在天之灵，以敬达吾之畏文。”客曰：“君之言辞，动吾心也。”吾笑之曰：“小生无谋，不敢受此称赞。”客亦不答，后遂于客又游于云台泽中，此地有虚美皓皓，清影荡荡之景。更兼昆仑之山，冠而张龙，乃大叹也，又览昔者史说之传，有一青俊“之士，其治世也，犹如天工，更创章文，传于今世。客曰：“汝所言为何人也？有何故也？”“吾言之者，西汉时人，贾谊是也。想其青年有才，下笔成章，治国理政，深有造诣，然乎群臣击之，迫而贬之，屈才于四境，犹乎青龙囚于天牢，更如凤凰困于深山，可叹圣才不得用，贤谋无处展，亦乎哉！”客乃诵贾谊之诗章，吾乃肃然，倚歌而和之，其诵文力：“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蟾。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文罢，我对之曰“此乃贾谊之哲理赋篇，可赞矣！”客曰：“然也。”后逐与客又行于铜雀台之上，“思武帝之宏略兮，念长乐之宫门。登层台以娱乐兮，见圣府之都营。诵子建之明诗兮，传千年之文化。”客笑之曰：“汝作之者，莫非东汉之曹植乎？”“然也，曹植者，天资骄健，十之余岁既可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聪颖明慧，下笔成章，才气振于天下，然乎不知存勉，任性而行，及曹公崩，其兄即之，犹乎囚徒，愁苦闷闷，愤然长逝。已矣乎！翩翩风度，文绩集于一体。英雅俊声，圣明在乎一人。吾谓之子建之风也。”客笑之曰“汝言之者，可谓甚矣，吾不能及之也。”吾乃拜谢。

  冬风已去，春服既成。新年鸟声鸣嘤，二月杨花飘飘。于乎与客又行于山中，此地有茂园绿竹，清闲美妙之景。故诵一诗文，其文曰：“若夫年临九域，韶光四极，解宇宙之严气，起亭皋之春色。况风景兮同序，复江山之异国，感大运之盈虚，见长河之纡直。”客疑之曰：“此为何诗？”吾答之曰“此乃玉勃之《春思赋》也，念其青年才举，四杰之首，少有才名，六岁能文，十岁则包揽六经，年十四作传世之《滕王阁序》。然自特才高，常被官吏所害。后亡于海中，青年丧命。可惜哉！”客亦然吾说。又值夏初之际，客与吾又行于赤壁之上，观赤壁之江水扬涛，淘淘不尽也。于是余有乐甚，而颂唱一诗文，其文曰：“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所适。”客笑之曰：“此非苏子之《前赤壁赋》乎？”“然也，念其虽才高于世，然不遇明主，屡遭贬故。吾谓其才文圣大，开一代诗风，为宋之文宗。有夫唐之李白之姿也。又谓其赋篇，则形式各异，瑰丽秀美：或谓其之词，则豪迈奔放，词浑洒脱，或诵其诗，则韵意十足，自然深美；或道其人，则有雄伟之风，英俊之姿，抱文礼于一体，揽文集于一身，古来圣贤，未能有能比拟也。”客笑曰：“东坡者，传于青史，可叹也！”
    又夫江河奔奔，故与客游于长江之上，“观长江之浩荡兮，乘清风而上天。看长江之流弘兮，见万物之相映。若夫鬼怪异类兮，共相而有也。”曰：“汝之文章，统概机干，文采飞扬，然君既晓史理，何不颂古时文章乎？“吾笑之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青山依旧在，几度为阳红。”“此非杨戍仙之《临江仙》否？”“然也。念其才智超世，青年中举，然乎昏君，不明人才，遭贬云南。可叹！可惜也！”客亦附之。

  已亦乎！古时之事，传于今日。然可仿之大道而作文章传世者，只可屈数。看青史之中，年少机敏，可作文也，济济相辉。然乎今时之青年，能作古文者可有几人？颂诗而晓其中明德者，岂只有乎？噫！作文而聊忧导民者，不能察之矣！

  屈原沉于汨罗为求高贞之格，更报捐国之志。贾谊贬于长沙，只恨才高，空其明才。子建愤然而亡，亦乎皇族之暗。王勃亡于渡海，天也妒其才。苏轼多贬，恨无明主。杨慎贬于云南，为求国礼不动。此六人者，皆怀抱国之志，有济世之才，更兼其于日月一体，可惜生不逢时，多遭苦难，惜哉！哀哉！
  
  故曰：“文士多才，辞令多美。古时赋宗，今日更有。作文章，传于天下，此吾之愿也。虽遭讥讽，未尝动吾之心。今览昔时六名英杰之士，更感今时之青年，不好古文之情，故有诗兴，而作此文，请而诸君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