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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眉山(2):后期事纪

□ 古 伯 良

兵乱连年祸眉山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安史之乱爆发。这场持续八年的叛乱,使唐王朝由盛转衰。虽然安史之乱没有直接波及到四川地区,但是在其影响下,四川各地也是不断发生叛乱。
   唐肃宗上元二年(761)四月,剑南东川节度兵马使段子璋发动叛乱,在平定段子璋的叛乱中,西川牙将花惊定(或作花敬定)纵容将士,大肆剽劫,乱杀数千人;肃宗宝应元年(762)七月,剑南西川兵马使徐知道反;永泰元年(765)闰十月,剑南西山兵马使崔旰(gàn)反,寇成都;大历三年(768)七月,泸州刺史杨子琳反,陷成都;建中四年(783)十一月,剑南西山兵马使张朏(fěi)率兵攻入成都作乱,逐其节度使张延赏;唐宪宗永贞元年(805)八月,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卒,行军司马刘辟自称留后。
   连年不断的兵乱,多次侵扰蜀地百姓,导致包括今眉山在内的三蜀之地残败困乏,疲弱破败,正如《旧唐书·张延赏传》所言:“兵革屡扰,三蜀疲弊,蜀土残弊。”

南诏入侵寇眉陵
   正当蜀地动荡之时,吐蕃和南诏却在日益强大。刘辟之乱平定后,唐宪宗开始以文臣取代武将,镇守西川。此举虽然扭转了蜀地军人专权的局面,但由于朝廷采取削弱蜀兵、压抑军人的政策,又导致“蜀兵脆弱,不能战”,因此,当南诏来攻之时,蜀兵几乎不堪一击。
   南诏,八世纪崛起于云贵高原,唐敬宗(824—826年在位)时,西川节度使杜元颖不晓军事,武备废弛,且苛待士卒,导致士卒引南诏入寇。唐文宗太和三年(829),南诏大举入侵四川。十一月,南诏以西川降卒为向导,率大军入侵,轻取戎(宜宾)、嶲(西昌)二州,并攻陷邛州。十二月四日,南诏军一举攻克成都外城,随后东进攻破了梓州西城。
   南诏兵在成都外城停留了十天,抢夺成都及周边的子女、百工数万人和无数珍货,并与朝廷立约以后互不侵扰,方才离去。南诏的这次攻蜀,造成极大破坏。唐孙樵《书田将军(田在宾)边事》载:“其所剽掠,自成都以南,越嶲以北,八百里之间,民畜为空。加以败卒贫民,持兵群聚,因缘劫杀,官不能禁。由是西蜀十六州,至今为病。自是以来,群蛮常有屠蜀之心。”当时的眉州,也是西蜀十六州之一,自然也是惨遭南诏劫掠。
   为解决蜀兵“弱寡不能战”的问题,唐懿宗咸通九年(868),割剑南西川的邛、眉、蜀、雅、嘉、黎(今汉源西北)、嶲等六州置定边军,以李师望为节度使。由于李师望“贪残”,引得“戍卒怨怒”,西川大将更“阴遣人致意南诏,使之寇”,从而引发了成都之战。
   咸通十年(869),南诏兵分两路,倾国攻掠剑南西川。一路由嶲州东进,击破董舂乌部落,倾其巢穴,然后伐木开道,翻越大凉山,出沐源川,攻占犍为县,纵兵焚掠荣、陵(今仁寿、井研一带)二州,《新唐书·南蛮中》云:“裴回陵、荣间,焚庐舍,掠粮畜。”进而攻克嘉州、眉州;一路由酋龙亲自率领,由嶲州北上,攻克清溪关,强渡大渡河,进陷黎、雅二州。咸通十一年(870)正月初五,南诏兵进到眉州,西川节度使卢耽遣使与其约和,南诏不予理睬,且扣留来使。随后,南诏兵进至新津县,长驱直进,攻陷双流,直抵成都。二月,南诏攻打成都,十多天后不克退走。临行之际,大肆报复,“蛮虏华民,必劓(yì)耳鼻已,纵之,既而居人刻木为耳鼻者什八。”这一年(870),朝廷废除定边节度使,复以邛、眉等七州归剑南道西川。
   唐僖宗乾符元年(874),山东爆发王仙芝、黄巢起义。中和元年(881),黄巢义军攻陷长安,唐僖宗仓皇逃奔四川成都。第二年(882)三月,邛州阡能起事,仅一个月时间,众至万人,横行于邛、雅二州之间。自是蜀中义军纷起,州县不能制。为加强防御,中和二年(882),眉州设立了保胜防御使。同年十一月,西川节度使陈敬瑄派押牙高仁厚平定了阡能之乱,随后,升任高仁厚为眉州防御使。

王建割据占眉山
   文德元年(888)六月,朝廷派韦昭度为西川节度使,但陈敬瑄却抗命不遵,朝廷便派韦昭度、王建等讨伐陈敬瑄。十二月,王建攻西川彭州,陈敬瑄派时任眉州刺史山行章率兵五万前往新繁救援。龙纪元年(889)正月十六日,王建在新繁大败山行章,斩杀擒获将近一万人,山行章仅能逃脱性命。十二月初七,王建又在广都(今双流)打败山行章及西川骑兵将领宋行能,宋行能逃回成都,山行章退到眉州固守。十五日,山行章向王建请求投降。
   随后,王建招降了邛、简、资、嘉、戎、茂、雅、蜀等州,占有了成都周围的广大地区,使成都成为孤城。大顺二年(891)八月,陈敬瑄投降,王建进入成都,自称西川留后。
   王建夺得西川之后,又吞并了东川,天复三年(903)被唐昭宗封为蜀王,成为当时最大的割据势力。天祜四年(907),唐哀帝禅位于梁,唐朝灭亡,王建因不服后梁而自立为帝,国号大蜀,史称“前蜀”。眉山自然也归于前蜀的治下,进入了五代十国时期。

参考文献
1.《旧唐书》卷一百二十九·列传第七十九·张延赏传
2.〔唐〕孙樵《书田将军(田在宾)边事》
3.《新唐书》卷六·本纪第六·肃宗代宗 
4.《新唐书》卷七·本纪第七·德宗顺宗 宪宗
5.《新唐书》卷八·本纪第八·穆宗敬宗 文宗 武宗 宣宗
6.《新唐书》卷九·本纪第九·懿宗僖宗
7.《新唐书》卷十·本纪第十·昭宗哀帝
8.《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二(中)·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中)·南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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